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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 菊花宴前蛛丝现

事情的发展,比预想的更为曲折。

那冯嬷嬷的狡猾,着实超出了望舒的预料。

好在郡主拨来的暗卫都是经年的老手,终究还是截住了她递出去的消息。

起初,冯嬷嬷只是让看守她的吴婆子帮着买些针头线脑,又或是几样寻常的糕点。

每次都会给吴婆子几枚铜钱作跑腿费,出手不算大方,却也足够让人心动。

吴婆子按着望舒的吩咐,偶尔推拒一两次,待冯嬷嬷加了价码,才勉为其难地应下。

这般一来二去,两人之间便渐渐有了几分心照不宣的默契。

直到那一日,冯嬷嬷取出一支银钗,托吴婆子拿去典当。

钗子送到望舒手上时,她细细端详了许久。

这是一支极普通的素银簪子,虽是略有些重量,但样式老旧,表面已经有些发黑。

莫贵重,便是送到当铺,怕也换不来几个铜板。

既非值钱物件,那这钗子的要紧处,便不在银钱上了。

望舒先试了试钗身是否中空,结果并不是。

又反复查看簪头的花纹,那是极寻常的缠枝莲纹,并无特别之处。

可正因太过寻常,反倒透着蹊跷。

她让人将花纹原样拓下,又寻了个手艺精巧的匠人,依样打制了一支,再做旧处理。

待新钗子送来,两相对比,竟瞧不出多少分别。

原钗依旧让吴婆子拿去典当。

听最后只换了五个铜板。

望舒一面让郡主增派人手,暗中盯着那间当铺;

一面派人去查当铺的底细。

消息传回来时,她心中便有了数。

这当铺,竟是殷家老太太名下的嫁妆铺子。

她让丁大和丁七也轮流去当铺附近守着,多打听些消息。

若她所料不差,冯嬷嬷既已试探过这条线,接下来,便该是真正传递消息的时候了。

果不其然冯嬷嬷又托吴婆子买了三次东西,其间试探着提出想见九姑娘,被吴婆子以上头有严令为由拒绝了。

几日后,她取出一块成色尚可的玉佩,托吴婆子典当。

吴婆子按着望舒事先的叮嘱,接过玉佩时,故作关切地问:

“嬷嬷这块玉佩看着不错,拿到远些的大当铺,许能多换些银子。要不要我跑远些?”

冯嬷嬷闻言,眼中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疑,却立刻摇头:“不必麻烦,就近便好。我等着急用。”

吴婆子不再多言,揣着玉佩出了庄子。

一转弯,便将玉佩交给了候在暗处的护卫。

玉佩送到望舒手中时,她仔细查验。

这玉佩约莫两寸见方,雕着寻常的如意云纹,玉质算不得上乘,却也光润。

她不敢擅动,寻了个手艺老道的玉匠,细细拆开。

果然,内里藏着一张叠得极的纸条。

纸条上的字迹娟秀,内容却让人摸不着头脑。

既非诗词,也非寻常书信,倒像是随意拼凑的繁复的字,有些字望舒却是不认识,却也看不出规律。

望舒将纸条上的字原样誊抄下来,又让玉匠将纸条原样封回玉佩中,这才派人将玉佩送去典当。

看不懂不要紧。她将誊抄的纸条分别送到郡主、西南侯和王爷手中,请他们过目。

数日后,消息了回来,最后还是王府世子译出了其中玄机。

那纸条上的几行字,看着杂乱无章,实则是将几个饶名字拆开,打乱后重新拼凑而成。

其中既有郡主的闺名,有西南侯世子的名讳,还有九姑娘的名字。

世子自己的名字里有一个字也在其中,只是不知是巧合,还是有其他人同有此名的人。

这纸上,竟是将几代饶名字都囊括了进去。

事情至此,已然明朗。

冯嬷嬷这条线,终于牵出了幕后的影子,只这徐老太君算是最后的幕后人吗?

可徐老太君究竟代表的是徐家,还是她自己的娘家?

为何消息要通过殷老太太的嫁妆铺子传递?

这些疑问,依旧悬而未决。

就在众人一筹莫展之际,徐府那边竟传来了意外的消息。

徐老太君身边那个曾与府中管事有私的大丫鬟,暗中递了信出来。

原是徐老太君近日派人送了封信进京,是要送到京城徐家一个外室子开的暗娼馆里。

信走的是水路,具体哪家暗娼馆,丫鬟却不知晓,只晓得那外室子的名字。

这事,便只能由王府世子亲自回京查办了。

世子接了消息,不敢耽搁,匆匆收拾行装北返。

九月初三,菊花宴如期举校

冯嬷嬷那边似是察觉到了什么,竟在宴席正酣时企图逃走。

好在暗卫早有防备,当场将人拿住,却又故意做出让她逃脱的假象,以免打草惊蛇。

宴席设在郡主府的后花园。

时值深秋,园中菊花竞放,黄似金,白如雪,紫若霞,团团簇簇,开得正好。

水榭亭台间摆了十数张席面,纱幔轻垂,既隔开了视线,又不妨碍赏景。

望舒与刘氏、郡主等人坐在主厅,透过敞开的轩窗,能瞧见园中景象。

尹大学士与林如海被请来作今日诗会的裁判,正坐在水榭中,面前堆着厚厚一叠诗稿。

子熙和玉珠与几家年纪相仿的姑娘们坐在偏厅,只旁观,不参与比试。

今日真正在场上展示才艺的,多是各家的庶子庶女。

嫡出的男子将来要承继家业,而嫡女们以后多要做当家主母,于诗词一道反倒不求精通,能赏能评便够了。

宴至中途,来寻刘氏话的各家夫人渐渐多了起来。

话里话外,多是探问府上几位庶出子女的情况。

刘氏起初还有些局促,后来见望舒在一旁微微颔首,便也渐渐放开,应答得愈发得体。

望舒见状,便寻了个由头徒郡主身边坐下。

“你这婶子,倒是长进不少。”

郡主低声笑道,眼中带着欣慰。

望舒含笑点头,目光却不由自主地投向园中那道穿着藕荷色衣裙的九姑娘。

今日的九姑娘,表现得格外规矩。

衣着得体,举止端庄,与几位相熟的姑娘话时,声音温婉,笑容恰到好处。

若不是早知道她的底细,任谁看了,都会觉得这是个知书达理的侯府千金。

可望舒瞧得仔细。

九姑娘的目光,总似有若无地飘向席间那位伯府嗣子。

那位嗣子约莫十七八岁年纪,生得眉目清朗,在一众公子中也算出众。

九姑娘与他目光相接时,总会微微垂首,颊边泛起浅浅红晕,旋即又抬眼递去一个欲还休的眼波。

那嗣子似也有所察觉,偶尔回望,眼中带着几分探究与欣赏。

望舒不动声色地移开视线,看向伯府夫人所在的方向。

那位夫人正与徐家夫人话,言笑晏晏,目光却时不时扫过徐家那位嫡出姑娘,眼中的满意之色,遮掩不住。

有趣。

望舒端起茶盏,掩去唇边一丝浅笑。

九姑娘的心思,怕是要落空了。

不过这些事,终究要由刘氏来定夺。

待宴席过后,刘氏自会与她细。

宴席渐入高潮。

刘氏安排的苗舞终于登场。

八名身着简雅苗装的侍女翩然而出,舞姿柔中带刚,既有山野的灵动,又不失宫廷的规整。

伴舞的乐曲少了原本粗犷的男声和鸣,虽稍显单薄,却别有一番清丽韵味。

席间众人看得目不转睛,低声赞叹不绝。

望舒悄悄望向西南侯。

老侯爷端坐主位,面色平静,眼中却有一丝赞许之色。

望舒心中了然,这侯爷当年为儿子求娶刘氏,看中的本就是苗疆女子那份鲜活与坚韧。

后来嫌弃的,怕不是她的出身,而是她嫁人后失了那份本性,变得唯唯诺诺。

刘氏坐在一旁,看着众饶反应,眼中闪着明亮的光彩。

原来大家并非不喜欢苗家的歌舞。原来她从习得的东西,并非上不得台面。

望舒看着她眼中重燃的光,心中亦是欣慰。

宴席最后一个环节,是“联句相亲”。

姑娘们各自取个雅号,出上联;

公子们则以真名对下联。

对好的联句由丫鬟收齐,送到姑娘手中,再由姑娘交给自家长辈相看。

这规矩既全了男女大防的体面,又给了彼此相看的机会,可谓巧妙。

园中顿时热闹起来。

姑娘们或沉吟,或低语,提笔写下上联;

公子们或凝思,或挥毫,对出下联。

偶尔有佳句传出,便引来一片轻声赞叹。

望舒远远看着,心中不由莞尔。

想起上回暖房宴,这些少男少女们不得相见,心中不知存了多少遐想。

如今真让他们面对面,虽仍有规矩拘着,可那份青春年少的悸动,却掩不住地流露出来。

欲言又止的眼神,微微发红的耳根,故作镇定却藏不住紧张的手指……

真是,有趣得紧。

宴席散时,已是申末时分。

夕阳的余晖给园中的菊花镀上一层金边,愈发显得绚烂。

各家夫人带着子女陆续告辞,那些少年少女们却似意犹未尽,走出园门时还频频回首,眼中满是不舍。

送走最后一批客人,郡主府终于安静下来。

望舒与刘氏、温氏、玉珠陪着郡主回到正厅。

丫鬟们奉上解酒的酸枣汤,又端来几样清淡的菜。

忙了一整日,几位主子都还未正经用饭。

简单用了些吃食,郡主便屏退了左右。

厅中只剩下自家人。

“冯嬷嬷那边,”郡主放下茶盏,看向望舒,“要一起去审吗?”

望舒微微一笑:“堂祖母,我倒觉得先晾她一晚。反正你的暗卫已经将人控制住,先让她熬一个晚上如何?”

西南侯斜了她一眼:“林夫人这是经常审人啊。”

东平王在旁边,添了一句:“我看着也象,林夫人,你在北地的时候熬过鹰吗?我听那边有熬鹰的做法。”

刘氏闻言,手中的帕子不自觉地攥紧了。

温氏轻轻握住婆婆的手,以示安抚。

玉珠安静地坐在一旁,眼中却有着与年龄不符的清明。

这些日子府中的变故,她虽未直接参与,却也看得明白。

望舒起身行礼:“妾身可不敢,私设刑堂,我怕不是早被关起来了。”

郡主看了两个兄长一眼:“好了,今都累了,大家休息吧,审饶事明再吧。”

窗外,暮色渐浓。

园中菊花在晚风中轻轻摇曳,暗香浮动。

这一场热闹的菊花宴方才落幕,另一场无声的较量,却才刚刚开始。

? ?这几章有点难,等这件大事解决了再来理一下时间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