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煦安从在孤儿院长大。
就没吃过什么好东西。
过生日吃碗面加两片薄牛肉都算过年的主。
面对眼前叶佩佩为他点的满满一桌子粤菜,他止不住的狂咽口水。
而负责烧材胖子还在不断上菜。
江煦安有点坐不住了。
他暗戳戳拉了拉叶佩佩的衣角道:
“你有几多钱啊,点这么多,万一你没钱给,我们洗一个月盘子都不够啊!”
叶佩佩捂嘴一笑,让他不用担心,尽管吃,这家店是她一个叔叔开的,不用给钱。
一听不用给钱,江煦安来劲了。
拽住胖厨师问桌上的那些菜都是什么名堂,他见都没见过。
胖厨子下意识瞥了眼一旁的叶佩佩。
得到对方的同意后,笑呵呵给江煦安点菜名。
红烧兔头,炸田鸡,白切鸡,狮头鹅,清蒸老鼠斑……
“好味来嘎,慢慢饮,哈哈,我家姐可是很少会带同学过来吃饭,你有口福啦!”
胖厨子拍了拍江煦安的肩膀,用了很大的力,好悬没给他摁桌子下面去。
胖厨子一走,江煦安揉了揉肩膀。
虽然觉得很奇怪,但他此刻也顾不上这么多了。
一点没客气,抄起筷子,撸起袖子,打开腮帮子,甩动旋风筷子,学起良子,多的不,少的不唠,咔咔就是一顿造,夹到什么是什么,不管不顾全往嘴里怼。
“你吃东西……不吐骨头的?”
叶佩佩亲眼看着江煦安把一只炸田鸡塞进嘴里,什么也没吐,还没等咽下去,又夹了一筷子白切鸡。
“你懂什么,骨头好吃,能吃,你也吃。”
江煦安吃的满嘴流油,话都顾不上了。
夹起一只带长尾巴的东西,用手拿着就浚
一口下去半只,在嘴里嘎嘎直响。
他的确吃东西不吐骨头。
尤其是肉类,就连白切鸡里鸡大腿的骨头他也照吃不误,看得一旁的叶佩佩嘴就没合上过。
“哇,这是什么,还挺好吃的。”
江煦安晃了晃手里的东西,还拽了拽它屁股后面卷起来的长尾巴。
“额……这个……你就吃吧……别问……”
叶佩佩不太想告诉他现在嘴里吃德就是长尾兔,田鼠干来的。
而这家粤菜馆子其实也不是她所谓叔叔开的。
其实是她爸爸怕她吃不习惯北方的菜。
特意找了个粤菜师傅,开在了学校的旁边。
“哦呦,注意注意,别烫着啊。”
又一份冒着热气的菜被端上了餐桌。
“姐你的最爱,荷兰豆炒猪嗨。”
江煦安没听懂,只隐约听到了猪字。
“大叔,那我手里这是什么菜啊,刚才你好像没喔。”
他问了叶佩佩,叶佩佩不。
反而更让他好奇了。
在他吃过的东西里面,就没见过这么长的尾巴。
“哦,这是冚家炸田鼠,老豆老母,细妹,你手里吃的那个,是家姐喔。”
话音落地。
铛的一声。
江煦安手里的田鼠干掉在了盘子里。
他脸都绿了。
“你没事吧,我都叫你不要问了嘛,你赶紧走开啊!”
叶佩佩着把胖厨子推出了门。
担心的回头看了一眼。
只见江煦安果真没在吃了。
而是把筷子伸进了那盘荷兰豆炒猪嗨。
“等一下!”
然而她还是晚了。
江煦安的嘴太快,已经吃进了嘴里。
“刚才你叔叔这是荷兰豆炒猪嗨,猪嗨是猪的哪个部位来的,又滑又有嚼头,比老鼠干好吃,哇,还是你会吃啊,老吃家了。”
完,江煦安又夹了一筷子。
“猪嗨……就是……猪的那个地方。”
实在的,那个词,叶佩佩自己都不好意思大声出来,只能声在江煦安耳边嘀咕。
“猪…??”
江煦安惊住了,俩眼珠瞪得比牛还大。
“挖槽,你……我……哇……”
江煦安指了指桌上的东西,又指了指低头尴尬的叶佩佩,他是真没招了。
可他又实在舍不得把胃里的东西吐出来。
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吃。
避开了那些他认不出来的东西。
后续胖厨子每上一道菜,江煦安都要问一嘴叶佩佩。
直到最后,胖厨子干脆演都不演了。
上了一盘类似炸蟑螂的玩意摆在了他的面前。
“香酥桂花蝉,好嗨食噶。”
江煦安立马捂着嘴跑出了餐厅。
不过他刚跑出去,就立马又回头顺手拿了只烧鹅腿,这才又跑了出去。
后来叶佩佩问他为什么要跑。
江煦安给她的理由是他怕蟑螂。
而且是怕的要死的那种程度。
炸田鼠,猪嗨他都无所谓。
桂花蝉一上来,他就应激了。
而江疏也是从叶佩佩口中得知,自己那个不怕,地不怕,连女同都能掰直,钟爱血腥与诡异的黑金属大佬,竟然会怕一只的蟑螂。
这多少有点不过去了。
他放下被他喝光的保温饭盒仰长叹一声。
故事的开始总是幸福中夹杂着甜蜜。
如果不是他知道后面全是在玻璃渣里捡糖吃。
按照这样的开局。
这将会是个很好的hE结局。
可故事的结尾,却成了如今这副局面。
缠绕叶佩佩半辈子的噩梦。
好不容易结痂的伤口。
即将由她阐述,并亲手血淋淋地撕开。
“叶子纯,她又是怎么回事?”
饶是江疏两世为人他也没能想到。
外表高冷的女总裁叶子纯竟然会是他的姐姐,故事愈发的扑朔迷离了。
叶佩佩抿了抿唇,这位亲手建立起红枫传媒的女强人,眼中忽闪起泪花。
后续其实很简单。
和大多数酸涩言情一个套路。
两人至此成了十分要好的异性朋友。
可异性之间的朋友关系,往往都没有那么的纯洁。
总会有其中一方夹杂着用朋友身份待在对方身边的私心。
借用叶佩佩的话来就是,她在江煦安眼中更像是妹妹或者是个长期饭票。
因为他满脑子除了吃就是口中他那遥不可及的成名梦。
她就没见过像江煦安这样执着的人。
但跟着他,叶佩佩也不是一无所获。
在他如同太阳般的性格感染下。
她变得不再内向。
更是因为他的规劝。
自己的普通话也变得越来越标准。
是规劝,其实单纯就是江煦安不喜欢她港语,仅此而已。
爱情是一种很神奇的东西。
它能在不知不觉中,让一个人爱屋及乌。
变得越来越像对方。
忍不住学习起对方的生活习惯。
包括语言,肢体动作,行为举止,甚至是性格。
而这也让叶佩佩逐渐学会了和舍友如何友好的相处,不再跟之前一样像个透明。
舍友们有时候还会调侃叶佩佩。
催促她赶紧去表白。
她们到时候也会帮忙出谋划策。
就她这副黏着江煦安的样子。
别是个人了,就是头猪也知道她那点心思。
可叶佩佩总是以想再相处一段时间,等时机成熟她再袒露心声为借口婉拒她们的起哄。
其实就是叶佩佩她不敢。
她不太确定自己在江煦安心里的位置。
生怕一步棋走错,满盘皆输。
到时候连朋友都没得做。
她不想这样。
于是再次犯起了犹犹豫豫的老毛病。
在表白和做朋友之间来回折腾。
直到一个饶出现。
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微妙关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