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宥霖把赵羽卿送回酒店。
“怎么样,我就那家的宵夜好吃吧。”他手上还拿着打包好的糕点。
赵羽卿狂点头,“好吃。”
要不是怕哥哥生气,她还不是特别想回来。
“明哥带你去吃点更好吃的。”
两人进羚梯,赵羽卿摁下楼层。
曲宥霖随意一问,“你过来怎么不跟我?”
赵羽卿无奈,“我就想自己过来玩两。”
闻言,曲宥霖也不多问,跟她着A市的特色。
电梯一路攀升至21层,门缓缓滑开的瞬间,曲宥霖的脚步微微一顿。
“表…表哥?”
廊灯下,宋玉静立在套房门前,剪裁合体的衬衫熨帖得没有一丝褶皱,整个人干净利落。
下午打拳留下的伤口似乎没有感觉一般,面上依旧是那副温润含笑的模样。
“嗯。”他漫不经心的看了眼曲宥霖。
曲宥霖看懂,咽了咽口水,“卿卿…”
宋玉的目光又扫过他。
曲宥霖下意识改口,语气都带上了几分仓促,“既然你到了,那我先走了。”
“哎?”她的宵夜!
赵羽卿头疼,曲宥霖怎么回事,这见到阿玉哥哥怎么总跟老鼠见了猫似的。
赵羽卿的挽留没留下他,曲宥霖脚步飞快,声音都拔高了几分,“表哥,我先回去了,卿卿交给你了哈。”
着,他就着刚到电梯下去了。
赵羽卿看着缓缓合上的电梯门,又扭头看向身侧笑意温和的宋玉,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
“阿玉哥哥,你到底做了什么事,他这么怕你呀?”
宋玉垂眸,指尖漫不经心地碰了一下她眼角的红痣,那一点鲜艳在白皙的肌肤上格外惹眼。
他的指腹轻轻摩挲了两下,直到红痣消失,他才缓缓收回手,“没什么。”
也就是时候砸了他的新款遥控器塞车,怂恿他去煮了外公养的锦鲤,点了外婆刚收的画,拿了舅舅收藏的腕表去试防水,用舅妈珍藏的限量版香水浇花…
时候性子就蔫坏,长大后也没半分收敛,坑起弟弟来手段越发高明,藏得也更严实。
曲宥霖每次逃课去赛车,宋珏偷藏的游戏机…每次都准确无误的被捅到长辈面前。
偏生宋玉是个生就擅长伪装的主儿,眉眼间的温润从学会走路起就刻在了骨子里。
出了事没一个会怀疑到他身上。
家里年纪的替他背了一锅又一锅。
“都是些事。”
赵羽卿怀疑,“事?”
她怎么觉得宋珏跟曲宥霖有时候恨不得把宋玉给剁了??
特别是宋珏,经常嚷着他是独生子。
宋玉闻言,忽然俯身凑近,温热的气息扫过她的耳畔,尾音拖得轻轻的,“卿卿不信阿玉哥哥?”
他凑得近,赵羽卿一下子就闻出他身上的药水味。
才一个下午不见,怎么就沾了一身药味?
“你受伤了!”她语气笃定,下意识伸手去碰他的手臂,指尖刚要触到衣料,就被宋玉轻轻攥住了手腕。
他没料到她鼻子这么灵,但又忽然想起,她刚回来那几年,身上那些大大的伤。
这些药酒不过她用过的其中之一,瞒不过她。
他的掌心带着微凉的温度,指腹摩挲过她腕间细腻的肌肤,眼底笑意浅浅,带着几分安抚,“一点皮外伤,不碍事。”
赵羽卿冷着脸,眉峰蹙得紧紧的,“怎么受的伤?”
宋玉握着她手腕的力道松了松,悄悄用指尖勾了勾她的指,见她没反应,又试着牵了一下她的手,试探的意味十足。
眼底闪着笑意,面上却不显,“没什么,卿卿不是不要出现在你面前吗?我去打拳了。”
酒店走廊的暖光浸着他的侧脸,将那点刻意压下的疼意衬得模糊。
他指尖的温度偏低,牵着她的动作轻得像怕惊到她。
“你确定只是打拳?”赵羽卿一手摁在他胸前,将人按在酒店走廊的墙壁上。
力道带着几分压不住的愠怒,撞得宋玉后背抵着冰凉的墙面,身上的伤口被牵扯,喉间溢出一声低沉的声音,“嘶……”
他原本还想嬉皮笑脸地糊弄过去,这一下却疼得眉眼蹙起,脸色都白了几分。
走廊暖黄的壁灯落在他脸上,衬得那点苍白格外明显。
他垂眸看着她紧蹙的眉头,眼底的笑意淡了些,指尖却还不忘去勾她的衣角,声音软下来,带着点委屈,“卿卿轻点…疼……”
“知道疼还逞能?”赵羽卿没好气地瞪他一眼,拽着他的手腕就往旁边的套房走,脚步又快又急,“进去,我给你上药。”
她那里有药箱。
宋玉被她拉着,刻意放慢了步子,指尖若有若无地蹭过她的掌心,眼底漫开一抹得逞的笑意。
他故意压低声音,“我真的没事,我自己上过药了。”
自己上的?赵羽卿走的更快了。
自己上药能上的均匀吗?
她头也不回地拽着人往客厅走,将他按在沙发上,转身就去翻药箱,带着点无奈的嗔怪,“安分点。”
宋玉目的达成,乖乖坐好。
赵羽卿捧着药箱快步走来,将东西往茶几上一摔,径直蹲在宋玉面前,伸手就去掀他的衬衫下摆。
宋玉都来不及拦。
她动作带着点不容分的利落,衬衫被掀起的瞬间,腰间那片伤彻底露了出来。
一片狰狞的淤青,紫黑交加的色块蔓延出巴掌大的范围,边缘还泛着些微红肿,一看就是下了死手的,那些淤青在他冷白紧实的肌肤上格外刺眼。
赵羽卿蹙着眉,用棉签蘸了消肿药酒,指尖稳稳地按着淤青边缘轻轻打转,“你跟谁打的,下手这么狠?”
“我记得你的身手也不差啊。”力道由轻到重,精准避开最疼的地方,嘴里还一直念叨,“打不过你难道不会躲吗?”
宋玉靠在沙发上,视线落在她低垂的眼睫上,喉结轻轻滚了滚。
腰间的伤口上完,她看着碍事的衬衫,语气冷硬,“把衣服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