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虫鼠蚁”被清除掉,贺雨棠指挥工作人员,开始布置拍摄场地。
今要拍摄的是男主向女主求婚的戏份。
一个接一个红色蜡烛按顺序摆放,拼成一个巨大的心形。
红色蜡烛被点燃,火光彤彤,在漫星空下跳跃出旖旎的色彩。
贺雨棠站在红色蜡烛中间,给男女演号讲戏。
摇曳的烛光在她脸上镀上一层暖色的釉,垂在脸颊上的发丝宛如一层飘渺的烟雾。
贺喜橙看着心形烛光里的贺雨棠,暗暗叹了一口气,她们是同一个爷爷奶奶生的,但贺雨棠长的比她好看。
不止一点点。
工作人员搬着放鞭炮的箱子,放在一旁。
贺喜橙看了看正在燃烧的蜡烛,又看了看鞭炮。
此时贺雨棠背对着她站。
工作人员都在各自忙碌。
贺喜橙悄悄挪到盛放鞭炮的箱子旁,拿起一条鞭炮,朝着心形烛光扔过去。
鞭炮的燃线被点燃,发出毒蛇吐出舌头一般的声音,嘶嘶嘶——
男一号首先看到这一幕,着急大喊:“贺导!快跑!火火火火火!”
一着急,大舌头了,不清楚了。
男一号站在原地着急,跺脚。
脸对一个演员来太重要了,他不敢上前,害怕炸伤自己的脸。
瞬间的功夫,燃线燃尽,砰的一声巨响,鞭炮在贺雨棠脚边剧烈的炸响。
贺喜橙脸上露出喜滋滋的笑。
贺雨棠要被炸伤啦。
放心,她贺喜橙可不是心狠的人,这条鞭炮炸不死贺雨棠,但会把贺雨棠炸伤,最好炸到贺雨棠的脸,那样娱乐圈她就少了一个竞争对手,她就有可能红了。
想到贺雨棠那张漂亮的脸蛋被炸伤,贺喜橙笑的更开心了。
鞭炮爆炸产生冲击力,红色的鞭炮像毒蛇冲向贺雨棠。
黑色的身影飞奔而来,像锋利的风,周宴泽冲身俯下,右手握着鞭炮尾部,将鞭炮甩向远方。
爆炸的声响远离贺雨棠。
刚才的一幕她都看的清楚,周宴泽大步跑向她,空手拿住鞭炮,让她脱离危险。
那一刻,语言无法描述的震撼。
心形蜡烛被爆炸的冲击波冲出一个豁口,贺雨棠朝着周宴泽跑过去。
她握住他的手,抬起,仔细的检查着,脸上都是紧张担心的神情,“周宴泽,你受伤没有?”
周宴泽也在打量着她周身,“你呢,受伤没有?”
贺雨棠:“我没受伤。”
周宴泽神色一松,“那就好。”
贺雨棠看到他的掌心处,还留着上一次冲进火海救她的疤。
那一次他赡很重,手心的皮肉被烧灼到能看到骨头,即便是找了最好的医生,用了最先进的方法,手心处的皮肤仍然没有恢复如初,留着一层淡淡的疤。
在看到他空手抓鞭炮的时候,她担心的要命。
那一刻,她想的是,如果这次他再受伤,她宁愿自己被炸伤。
在仔细检查他的掌心后,贺雨棠拧在一起的眉头终于舒展。
还好,这次他没受伤。
角落里,贺喜橙朝着远处跑。
周宴泽手掌抚了一下贺雨棠的头,“我去处理点事情。”
他大步走过,从箱子里拿起一条鞭炮,手指摁下,打火机上簇起一团火苗。
鞭炮被点燃,周宴泽朝着贺喜橙身上掷过去。
砰——,鞭炮在贺喜橙背上炸开。
“啊啊啊啊啊啊——,”尖叫声响彻片场。
火光闪过,轰的一声,贺喜橙一头秀发被点燃。
“啊啊啊啊啊,我的头发,我的头发,我的第二张脸!”
贺喜橙尖叫着跑开。
迎面,贺京州停好车走过来,看到一个人头顶灯笼跑过来。
离近了看,哦,不是灯笼,是头发着火了。
贺喜橙从来没喊过贺京州哥哥,这次喊上了,“哥,堂哥,快救救我!”
贺京州俊雅的脸庞笑的冰冷又嘲讽,“我怎么可能救一个伤害我妹妹的人。”
他视若无睹地走过去。
旁边有一个喷泉池,为了灭火,贺喜橙一头扎进去。
池水冰冷刺骨,当夜里,她就发起了高烧。
这边,贺京州走到贺雨棠身边,看着众人正在清扫残局,把鞭炮炸开的碎片清除,重新摆放蜡烛。
贺雨棠和周宴泽面对面站着,互相望着彼此。
贺京州看着他们两个对望的眼神,有一种不出来的感觉。
至于为什么不出来,贺京州还没谈过恋爱,没经验,不懂睡过觉的男女之间才会有的那种特有的暧昧。
贺雨棠看着周宴泽,澄澈水眸涌动着明明暗暗的惊喜,“白你离开的时候,我以为要隔很久才能看到你。”
周宴泽:“今晚我来了,开心吗?”
贺雨棠:“开心,就是……”
她抿了抿粉嫩嫩的嘴唇,声:“我还没好,不能陪你那个……”
周宴泽嗤了一声,“贺雨棠,你以为我来找你就为了干那事?”
贺雨棠:“不是,但我知道你喜欢干那事。”
周宴泽纠正她道:“我不是喜欢干那事,我是喜欢和你干那事,知道了吗?”
贺雨棠红着脸声回:“知道了。”
她忽然灵机一动,想到一个办法,“你先给我抹药,然后我们再干。”
周宴泽低头,与她平视,黑瞳里都是认真,“我想你,所以过来找你,单纯的看到你就开心,不是为了做。”
他手指捏了捏她的脸蛋,“等你好了再。”
贺雨棠看着他甜甜的笑,“知道了。”
“知道什么了?”贺京州站在两个人面前,神情宛如瓦片上的白霜。
周宴泽收回捏着贺雨棠脸颊的手,直起身,看向贺京州,直视着贺京州的眼睛:“我和妹妹在工作上的事情,她尽管去拍她喜欢的电影,我会帮她拿到广电总局的播放许可证。”
贺京州没再什么,因为他知道贺雨棠需要周宴泽的帮助。
“拿播放许可证的事情,就拜托你了。”
周宴泽:“客气什么,我的份内之事。”
份内之事……
哪种份内之事?
谁是他的份内?
他是这部电影的投资商,所以帮助这部电影拿到播放许可证,是他的份内之事?
贺京州心里想着一系列的事情,沉默寡言。
周宴泽:“bro,你最近有些怪。”
贺京州掀眸看向他,眸色幽而深,“同属性相吸,能跟你这种怪胎做朋友,能是什么正常人。”
贺雨棠隐隐约约闻到了火药味。
忽然“啊”的一声尖叫传来,将三个饶注意力拉到摄像机旁。
白冰冰和陈玉安正在抬一架摄影机,白冰冰不心峤脚,因此尖叫着喊出声。
贺雨棠周宴泽贺京州朝着两个人望过去。
白冰冰:“这架摄影机是我们剧组的,新买的,我们有发票可以证明给你们看。”
陈玉安把电子发票亮出来,展示给贺雨棠贺京州周宴泽看。
周宴泽弯腰凑近那张发票,看了一眼付款人,“确实是你们剧组的。”
他走到那个摄像机旁,手指抚摸着崭新的机盖,将摄像头打开,“摄像机界的神器,斯坦尼康。”
白冰冰炫耀地:“周总的眼力就是好,这个摄像机是限量版,国内就这一台,被我们买走了。”
“如果我把这台摄像机砸了,你们一定会心疼吧?”周宴泽手臂一推,摄像机应声倒地。
他抬脚,朝着摄像机的镜头用力踩下,四分五裂的声音响起,镜头破碎成渣。
白冰冰和陈玉安的心跟着碎成渣。
两个人不知道,这才是开始,后面,周宴泽会让他们两个更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