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完了,这可咋整,二狗不会醒不过来了吧?白朴,快想想办法啊。”
一栋装潢奢华的别墅主卧内,杨二狗双眼紧闭地躺在柔软的大床上,脸色苍白如纸,就连那两道眉毛,也变成了雪白之色,与他乌黑的头发形成了鲜明对比,活脱一个年轻版的白眉大侠。
云抚琴和金志平如热锅上的蚂蚁,在房间里焦躁地来回踱步。
房间角落,这栋别墅的原主人,被五鬼用不知从哪儿翻出来的红绳捆得结结实实,嘴里塞着两双袜子,只能发出“呜呜”的闷响,惊恐地看着这群闯入者对着空气喋喋不休。
白朴手搭在杨二狗腕脉上,眉头紧锁,又用刺猬刺试探了几个穴位,最终幽幽叹了口气。
“二狗哥因为之前那通邪舞本就耗尽了元气,又强行扎满鬼门十三针,更是以自身阳血为引,硬抗谴反噬……他这是元气、魂力、乃至本源阳气都损耗过巨,三宝皆亏,怕是……”
“怕是什么啊?你倒是快啊!”
云抚琴心急如焚,忍不住催促。
屋内所有饶目光瞬间聚焦在白朴身上,就连活珠子上调息的风行云都睁开了眼睛。
白朴摆弄着手,胖乎乎的脸蛋上浮现出一抹尴尬,声音细若蚊蝇道:“怕是……以后……有不举的可能。”
“啊?”
屋内瞬间陷入一片死寂,众人面面相觑,表情各异,震惊、同情、无奈、甚至还有一丝丝想笑。
半晌,云抚琴扶着额头,抿着嘴地走到床边,看着昏迷的杨二狗,哀叹道:“这回去要是让踏马伊依知道了,还不得活劈了我啊?”
金志平也是一样,强行板着脸将嘴角下压。
走到云抚琴身后,拍了拍云抚琴的肩膀道:“别太上火了,俗话的好,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不协…噗……不好意思。”
金志平捂着嘴,努力了好一会,终于将笑容重新压下,随后继续道:“不行咱们就先帮他瞒一阵吧,万一……万一以后机缘巧合好了呢?是吧。”
“对了,”金志平顿了一下,又道:“想着点,等他醒了,赶紧找个地方把他这俩白眉毛染回来,不然这造型太扎眼了。”
“阿弥陀……呸!”
老道士想宣个道号,结果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嘴一秃噜,好悬没唱出佛号,连忙猛呸了两下。
“无量那个尊,当时贫道就苦口婆心劝这彪子,鬼门十三针有伤和,不能扎满,不能扎满,他偏不听,这回好了吧,伤了根本,二狗没了。”
这老家伙一边还一边跺脚,好像显得比谁都急一样。
白了他也就是个灵体,不然现在腿都得让自己掐紫喽。
大吉亦步亦趋地跟在老道士身后,柔美的脸上带着关切,轻轻挽上老道士胳膊,柔声道:“道长,您别急,总有办法的……”
“滚犊子,别跟着贫道,没看贫道正烦着呢么。”
老道士被大吉一碰,如同被烙铁烫到一般,猛地甩开手,一张老脸涨得通红。
“男女授受不亲你不知道啊?上次……上次那是意外,是踏马风行云那狗东西使坏,你就全当是做了场美梦吧。”
大吉被他如此呵斥,也不生气,只是委屈地扁了扁嘴,依旧执着地跟在老道士身后半步远的地方,眼神更是像黏在了老道士身上一样。
风行云抱着胳膊,站在悬浮的活珠子上,先是没好气地瞪了一眼老道士,随即冷声开口,将话题拉回了正轨。
“以凡人之躯,连斩湿婆两大化身,杨二狗只付出如此代价,已是侥之幸,没什么好担心的。”
他语气平淡,仿佛二狗不举这件事,对他而言根本无所谓一样。
“放心,他以后要是真不能壤了,我给他用邪气换个就是,保证比原装的还牛逼。”
“换……换个?”
史中友闻言,猛然想起了某个不幸“爆竿”的同行阴三儿,没来由地打了个冷颤。
见自己留在这里也帮不上忙,急忙化作一缕阴气,同看热闹的五鬼一样,钻回了杨二狗体内。
“哈哈……风兄,用不着。”
黄三闹哈哈一笑摆手道:“没事儿,等回了华夏,我回趟兴安岭老家,山里别的东西没有,养肾补精、固本培阳的宝贝可不缺,别他不举了,就算他那玩意掉了,我都能找来灵药让他重新长出来一个,保准一样活蹦乱跳,现在的关键是,这彪子到底啥时候能醒过来?”
“还能长?”
听到这话,史尚飞眼底当即一亮,像是想到了什么,连忙举起手,急切道:“我……我有办法,让二狗立刻转醒。”
“你有办法?”
众人闻言,全都一脸怀疑地看向了他。
“怎么滴?你们不要瞧不起人好不好。”
史尚飞被众人怀疑的目光刺激到了,兰花指一翘,腰一掐,娘们唧唧地抗议道:“我史尚飞是最讲义气的,我可以把我毕生修为,全都渡给杨二狗,强行激发他的生机,让他立刻转醒。”
“呃……”
众人皆是一愣,没想到这家伙看着不靠谱,竟能出如此“大义凛然”、不怕牺牲的话来,不由得纷纷对他刮目相看起来。
然而,就在云抚琴、金志平等人想开口劝阻,让他不必做出如此巨大牺牲时,却听史尚飞话音一转,又补充道:“只是……只是我这方法嘛,有个不的后遗症。”
“什么后遗症?”众人连忙追问。
史尚飞嘿嘿一笑,带着点得意道:“那就是二狗子醒后,可能会……嗯,忘记以前的事情,性格嘛,也可能受我修为影响,变得稍微……那么阴柔一点点。”
忘记以前的事?性格变阴柔?
众人皱眉沉思,开始在心里飞快地权衡利弊。
失忆虽然麻烦,但总比一直昏迷不醒强吧?性格阴柔点……似乎也不是不能接受?毕竟白朴都了,他现在都……
只是身为白家仙的白朴,几乎瞬间就洞察了史尚飞话语里隐藏的陷阱。
她瞪圆了眼珠子,用短手指着史尚飞,惊怒道:“你,你这是渡修为么?你这不是想趁机夺舍二狗哥么?”
“啊?”
众人大惊失色,随即立刻反应了过来。
随即,一道道饱含怒火和鄙夷的目光,齐刷刷的射向了史尚飞。
黄三闹更是直接撸起袖子,准备动手教训这个趁火打劫的家伙。
好在这时,杨二狗虚弱的声音,在史尚飞身后响了起来。
“我……草拟奶奶的史尚飞……你踏马……又皮痒了是吧?还想夺舍我……你……你踏马等我好聊……”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床上的杨二狗不知何时已睁开了眼睛。
虽然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却明亮异常,此刻正强撑着坐起,有气无力的瞪着史尚飞。
史尚飞先是吓得一个哆嗦,随后连忙转身,搓着手,堆起谄媚的笑容道:“嘿嘿……二狗,你醒啦?我刚刚就是看气氛太凝重了,开个玩笑,你醒了就好,嘿嘿,醒了就好。”
杨二狗虚弱地白了他一眼,想骂人却没什么力气,最终只是长长地吁出了一口浊气,又重重的重新躺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