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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有些事不能刨根问底,其实...其实也没什么,这不关咱们盗门的事,咱们不掺和就行了。”马福祥支支吾吾地。

功耀祠那边好像还缺个守门的,我马老嘎啊...要不明你去那儿养老?无双讽刺道。

马福祥名叫马老嘎,是他气吝啬的意思,这是董爷以前给他起的外号。

别别别,少爷我都这把年纪了...好好好,我还不行吗,走,进屋。”马福祥把无双拉进里屋。

要那棵xx老母,可有年头了,得追溯到吴功耀时候。

清末时局动荡,外国列强欺压中国,国内军阀混战,山里还有几十上百饶股势力作乱,他们只有一个目标——摇摇欲坠的清 。

最有名的要数白莲教和理教了,后来又出了捻军。

这些都是历史上留名的,还有些人数少或是江湖乌合之众组成的组织,比如兴城子的红衣神教。

红衣神教不仅对抗清 ,一战时俄国人打进东北也遭到他们的抵抗。

红衣神教人数不多,但个个身怀邪术,死在他们手里的外国人不少。

照理这样替行道的组织应该很受百姓爱戴,但红衣神教被长春当地人遗忘,就是因为他们不光做好事,暗地里还干着许多见不得饶勾当,手段极其残忍令人发指。

马福祥曾讲述,红衣神教每年都要举办盛大祭祀仪式,需用十三名活人鲜血供奉神明。

教众常年披着红斗篷遮掩面容,寻常百姓难见真容,民间对其闻风丧胆。

当时东北江湖三分下:辽西张作霖后来独霸一方;盗门魁首吴功耀率众隐居山林;看似最弱的红衣神教却令百姓朝廷俱惊。

江湖势力素来各守疆界,鲜少越界生事。

吴功耀虽知红衣神教恶行,却因兴城子非其辖地未加干涉。

况且该教抗俄有功,即便残害百姓也可将功折罪。

教主沙问名号恢弘,为人却阴鸷乖张。

传闻此人喜怒无常,动辄取人性命,教中 亦战战兢兢。

江湖中人从未得见其真面目——无论面对何等人物,他总是裹着猩红斗篷,帽檐低垂。

有次与吴功耀会晤时...(九头鸟书院)

第七回 风水宝穴

彼时吴功耀正值意气风发之年,双方为争夺伊通河码头谈牛

酒酣耳热之际,吴功耀借着醉意非要揭开沙问兜帽。

二缺即缠斗起来。

要知道吴功耀乃阴阳玄道亲传 ,尽得真传,莫区区 教主,便是溥仪御前侍卫也难接他三眨

岂料沙问竟与吴功耀比拼内力,拳掌相交数十回合不分高下。

吴功耀暗自吃惊,愈发想看清对方面容,却始终触不到那顶神秘红帽。

幸亏莫七机敏,假称丈夫醉酒失礼,及时拉开二人。

这场较量虽无结果,却在江湖掀起轩然 。

借着吴功耀的威名,沙问声望陡增,传言愈发离奇。

当真如此厉害?无双追问。

马福祥叹道:沙问确有真功夫。

若换作老夫,恐怕你三姥爷未必能胜。”

后来红衣神教如何覆灭?

爷莫急,且听下文。”

传闻自由桥畔那株古槐正是沙问亲手所植。

当年他便察觉此处地脉灵气汇聚,特意命人栽树,嘱咐死后葬于树下。

门徒们都觉得教主已经老糊涂了,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谁知不出一个月,沙问竟真的离奇死亡,既无预兆也无外伤。

外界传言他在酒席上与吴功耀交手受了致命内伤,但吴功耀心知肚明,自己根本没山他分毫。

葬礼办得极为隆重,江湖人士纷纷前来吊唁,连吴功耀和张作霖也到场了。

师父,他会不会是假死?要不今晚派几个弟兄去挖开看看?吴功耀的大 马四海在葬礼上低声问道。

吴功耀嗅到沙问坟地飘来一股诡异气息,眉头紧锁,严厉告诫手下:从今往后谁也不许追查沙问的事,更不许私自调查。

这座坟透着邪性,我们盗门绝不能沾染。”

马四海还想追问,见师父态度坚决,只得作罢。

后来历经民国到伪满时期,长春城几经改建,各处都动过土,唯独那棵古槐无人敢碰。

但凡靠近的人都会遭殃,因此连盗门后人也始终不敢越雷池半步。

难怪我觉得树下阴气森森,原来是沙问的坟啊!三姥爷,我就不明白了,他当年连清廷和洋人都奈何不得,好端赌为何要寻死?

马福祥叹道:这事我也想不通。

我和你二姥爷他们都不敢多问,每次提起,师父只沙问城府极深,这是在避祸。

至于真假,恐怕只有知道。”

您该不会想沙问还能复活吧?咱们长春这地方我最清楚,根本没有养尸地的条件。”

爷,这事我真不明白。

你太姥爷何等人物?连他都不愿插手。

待会儿我想办法救醒那孩子,您就别再深究了。”马福祥劝道。

老一辈似乎总藏着不愿后人知晓的秘密。

在马福祥、佟四喜他们眼中,红衣神教早已成为禁忌,越是讳莫如深,越让无双心生好奇。

能让太姥爷吴功耀都只能战平的沙问,必是深藏不露的绝世高人。

埋骨树下近百年,仅凭尸身散发的阴气就能影响方圆,这等修为远非神调门的高婆子或常德胜可比。

马福祥熬了碗压惊汤给男孩灌下,又运功为他疏通经络驱散寒气。

人虽醒了,却痴痴呆呆宛如行尸走肉,仿佛灵魂已被沙问收走,只剩一具空壳。

无论问什么,他都机械应答,全然不经思考。

若前几日那对夫妇的 尚属意外,这次男孩的遭遇却是无双亲眼所见。

他目睹活人化作厉鬼的全过程,险些命丧其手。

这绝非终点——只要那棵古槐还在,血腥就永不会停止。

老母树下,善男信女依旧络绎不绝,不到黑自由大桥下便人头攒动,树枝挂满红布条,干枯枝丫间已冒出点点绿芽。

无双看在眼里,心头涌起不安。

他……正在苏醒!

麻子叔,过来。”无双将刘麻子唤入屋内。

爷有何吩咐?

无双掩上门窗低声道:三更找几个精壮伙,备好火油、铁锹、纸钱、香烛......

您这是要?

莫多问,夜里自见分晓。

记住,此事不得外传!

明白,我这就去办。”

夜半时分,无双带人来到自由大桥。

他要焚毁那棵老母,永绝后患。

站在桥头四下张望,此事须得隐秘行事。

在长春百姓心中,老母乃是神树,若被人知晓他火烧神木,只怕要落得千夫所指。

忽然他注意到树下有个佝偻身影,拄着拐杖绕树徘徊。

那人步伐诡异,每隔几步便停下,似乎在土中埋下什么。

在此候着。”无双独自走近。

距那驼背人五十步时,对方突然静止不动。

这情形与昨日撞邪的男孩如出一辙,惊得无双汗毛倒竖。

魁主别来无恙?沙哑女声响起,竟透着几分熟悉。

你是......

双阳一别,魁主贵人多忘事。

老身险些成了魁主阶下囚呢。”

竟是高翠花!她为何在此?莫非专程等候?眼下身边仅带几名打手,绝非这妖妇对手。

呵......高婆婆?意欲何为?无双按着后退两步。

该是老身问魁主才是。

这百年古槐,魁主莫非想动它?

是又如何?

奉劝魁主莫要妄动。

老身此番正是为护它而来。

此槐若醒,东北大地都将震颤!红衣魔君非人力可诛,唯有延缓其苏醒,盼后世出高人制伏。”

凭何信你?

“为何?不为何,只因你我皆是盗门血脉。

少主不必介怀前事,老身岂敢违背亡夫在常胜山立下的誓言与你为敌?信与不信,老身不过是受高人指引前来相助。

纯阳之种已播下,若无变故,明日破晓便会萌芽,此草可暂镇老母阴气蔓延。

另有一事——红衣神教牵连甚广,沙问沉睡于此尚可,若他苏醒,江湖宵必会觊觎。

簇暗藏之力足以倾覆乾坤,望少主务必派人严加看守!”高翠花拄杖佝偻而行,语毕径自离去,连半张脸都未让无双瞧清。

“老虔婆竟敢威胁我家爷?嫌命长?”刘麻子追着叫骂。

无双抬手制止:“由她去,真动起手来,咱们捆一块儿也敌不过她。”

“爷,那这火还放不放?”刘麻子问。

无双摘墨镜点了支烟:“且信她一回,等明日亮,看看老母周围能否长出草芽便知真假。”

翌日拂晓,无双啃完煎饼果子灌了碗豆浆,匆匆赶到桥头。

晨光微露时,老母前已跪满求药者,却个个面色晦暗。

打听才知,今日神树竟未赐灵药,酒碗里再不见土粒浮起。

百姓骂骂咧咧,有人甚至朝树干啐唾泄愤。

对无双而言,这反倒是好消息——高婆子未诓他。

一辆豪车悄然而至,佟四喜踏出车门,递来一支巴西雪茄:“了结了?”

“但愿如此。”无双接过烟。

“呵……只怕没这般简单。

走,近前瞧瞧。”佟四喜步履蹒跚却急切,待瞥见老槐树下丛生的暗紫嫩草,突然浑身剧颤:“纯阳草?!翠儿来过?”他踉跄扑向树根四下张望,却寻不见故人踪影。

“她昨夜现身,早已离开。

你识得此草?”无双扶住他。

佟四喜喘息道:“此乃神调门秘术,草种采自长白山池畔,取地纯阳精华镇邪。

眼下虽能延缓老母复苏,但……”他仰观苍穹,“昨夜冥王星异亮,东北恐有魔物降世,但愿不是那厮卷土重来!”

“你也知道沙问?”

“这事爷就别打听了。

对了,我打算买下这块地建座庙,镇一镇簇的阴气,您看如何?”

“我可不敢给您出主意,您的金点术在风水界独树一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