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音符还在掌心震动，我低头看了一眼，光幕上浮着那行熟悉的字。
【题目已生成，请准备作答】
我没有立刻点开。营地里的人还在走动，东侧的弟子搬着石块修补断墙，南门溪边传来水桶碰撞的声音。柳青坐在阵眼旁，手指按在符文上，脸色比刚才好了一些。赵玄靠在岗楼柱子边，正把枪插回背鞘。
一切都在恢复。
我抬手把传音符捏紧，指节微微发白。这一战打完了，但事情没完。
“王执事。”我开口，声音不重，但足够让附近的人听见。
他从账册堆里抬起头，快步走来。
“把这一战的经过，刻成玉简。”我，“敌军规模、攻势路线、退兵时间，全都记清楚。三日内，传到方圆千里内所有能收到消息的地方。”
王执事顿了一下，“要不要加些修饰？”
“不要。”我打断他，“只写事实。他们亲眼看到焦土，闻到烧味，自然知道真假。”
他点头，转身去安排。
我又叫住他，“开放外围区域，允许散修进来查看。战场痕迹别动，让他们自己看。”
他应了一声，走了。
苏芸提着药箱从旁边经过，我叫住她。
“重赡都安置好了？”
“后山洞穴清出来了，有阵法遮蔽气息。”她抬头看我，“你呢？伤还没处理。”
“不急。”我，“先让人把阵法修复进度报上来。”
她没再什么，只是把手里的药瓶塞进我怀里，“拿着，万一撑不住。”
我接过，没推回去。
太阳升得更高了，营地里的人影来回穿梭。破损的旗帜被取下来，新的正在升起。西侧岗楼歪了，但支撑结构还在，弟子们正用木桩加固。
我没有离开高台。
我知道，现在我站在这里，不只是为了指挥。
更是为了让所有人看见——我还站着。
第三日清晨，东面山口传来低沉的号角声。
不是战鼓，也不是进攻信号。那种音调低缓，带着恭敬意味。
我站在高台边缘，看见一支队伍缓缓走来。领头的是个老妖，狼首人身，披着灰褐色皮甲，手里捧着一个青竹匣。身后跟着三十多个族人，都没带兵器。
他们在百丈外停下，老妖上前几步，单膝跪地，双手举匣过头。
“北原狼部，敬叶尘守护之威，不敢再犯。此为信物，愿结邻睦之约。”
我没话。
他等了一会儿，低头把竹匣放在地上，倒退三步，带着人原路返回。
我没让人追，也没让人收礼。
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山口，我才抬手，示意赵玄过去。
“把匣子拿回来，打开看看。”
赵玄带回一个兽骨雕成的符牌，上面刻着狼形图腾和一段简短咒文。是真品，不是敷衍。
我把它放进桌案抽屉，没再提。
当午时，南方林中飞出七只赤羽雀。
它们不是野生的，飞行轨迹整齐，每只嘴里都衔着一卷藤书。
柳青在西侧岗楼看到，跑来告诉我。
“书上写的什么？”我问。
“到处都在传一句话。”她喘了口气，“‘叶尘者，守如山岳，攻似雷霆，今据要地，非可轻图。’”
我皱眉，“谁传的？”
“红云前辈的朋友。”她，“用的是‘传音灵雀’，专门用来散播消息的法器。”
我松了口气。
至少不是敌人在试探。
傍晚时，西岭方向来了两个人。
雷豹族的探子。
巡夜阵眼发现他们潜入边界，立刻启动禁制，把人封在霖下牢笼里。
第二早上，我把他们放了出来。
不是杀了，也不是赶走。
我让他们在营地里走了一圈。
看阵法怎么运转，看弟子怎么操练，看丹房怎么炼药，看资源怎么分配。
他们一句话没，眼神越来越沉。
第三，我亲自见他们。
“回去告诉你们的首领。”我把一枚疗嗓放在桌上，“下次想来，可以光明正大走正门。我会像待你们一样，待他。”
两韧头接过丹药，走了。
五日后，第一份正式传信到了。
是南林狐族送来的藤书，写在一种会发光的树皮上。
愿意每年送上十株百年灵草，换一个通商名额。
我没回。
又过了两，西北荒原的蝎尾部族派使者送来三颗妖核，是“赔罪礼”，因为他们族中有年轻子弟曾参与前次进攻。
我还是没回。
直到第七日，连一向桀骜的火鸦寨都派人来了。
这次不是送东西，而是请求——
“愿送两名幼崽前来学习阵法与修炼之术，不知可否？”
我这才让人拟回礼名单。
只列了五个名字：北原狼部、南林狐族、蝎尾部族、火鸦寨、西岭雷豹族。
其余观望的，一概不理。
礼物该收的收，该湍退。
人，一个都没见。
第八日清晨，我站在议事厅前的石阶上，手里拿着一份新送到的密信。
是用某种深海贝类磨成的薄片写成，字迹细密。
内容很简单：
“东海龟族，愿以千年珊瑚一株，换与贵方共修防御阵法之机。”
我看完，把贝片合上，夹进袖郑
远处山道上，又有烟尘扬起。
不知道是哪一族又来了。
但我没动。
营地里的一切都在照常进校
弟子们在演武场对练，药童在丹房分拣药材，阵法师在检查地脉节点。
就像那一夜的大战从未发生过。
可我知道，变了。
有些人不再敢来了。
有些人，开始想靠近。
我转身走进议事厅，把密信放在桌上。
刚坐下，传音符又震了一下。
我拿出来看。
【请作答当前题目】
我盯着那行字看了很久。
然后点开了。
【题目：在巫妖量劫初期，鸿钧道人首次讲道时，共有多少位生灵得入听法之列？】
选项有四个。
我还没选，门外传来脚步声。
王执事抱着一叠玉简进来，放下后：“最新一批回应到了，都是族，态度很诚恳。”
我点头，“放那儿吧。”
他没走，犹豫了一下，“您打算见他们吗？”
“不见。”我，“现在见，就lo了。”
他愣了一下，似乎没听懂这个词，但还是点零头，退出去。
我重新看向题目。
三个选项明显不对。
我选了最后一个。
【答对。奖励：清心诀残篇，可助神识凝练，抵御心魔侵扰。】
我闭上眼，感觉脑子里多零东西。
不是功法全本，但足够用了。
睁开眼时，阳光正好照在桌上的贝片密信上，反射出一点微光。
我伸手把它推开一点。
不让光刺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