档案背景
临海市老城区“望川巷”,北接穿城而过的临江,南邻近年兴起的商业cbd,青石板路与玻璃幕墙隔街相望。巷内保留着清末民初的砖木老宅,多数住户已搬离,仅剩十余户老人坚守,以及成片待拆的空屋。民间流传望川巷影影貘”异闻,相传是临江水位未退时,寄生于河底阴影的兽类,以“未竟之念”为食,却从未有实质记载——直到2023年6月,拆迁队进场后,诡异事件密集爆发。
诡异事件
6月12日,拆迁队施工员老王在望川巷37号空屋测绘时,突然扔掉仪器狂奔,声称“看到河里全是孩的手在抓我”,后续检查无精神异常,但对空屋的记忆完全断层,只残留“冰冷的水”“毛茸茸的影子”的模糊感受。
6月15日,巷内留守老人陈婆报警,称深夜听到自家院墙外影嚼木头的声音”,出门查看时,瞥见墙根阴影里影像貘又像水獭的东西”,体型半米长,皮毛呈灰黑色,周身裹着一层潮湿的雾气,眨眼间融入墙角阴影消失。同日,另一位住户反映,晒在院内的衣物频频失踪,找回时上面沾着河泥和细的黑色绒毛,且衣物主人都会在当晚梦到“自己回到时候的望川巷,却找不到回家的路”。
6月18日,诡异事件升级。三名拆迁工人在拆除望川巷21号老宅时,同时出现幻觉:看到老宅后院出现不存在的河埠头,江水漫过青石板,一个模糊的兽影蹲在埠头边,嘴里叼着一件红色肚兜。工人试图驱赶时,兽影突然转向他们,三人瞬间陷入昏迷,醒来后均丢失了“与家人相关的部分记忆”——其中一人不记得自己女儿的名字,另一人忘记了妻子的模样。
事件发酵后,拆迁工程暂停,望川巷被贴上“施工危险区”的封条,但仍有居民反映夜间听到巷内传来“轻柔的水声”,甚至有人在cbd写字楼的玻璃反光中,看到过那个模糊的兽影。
探索过程
第一阶段:异闻溯源
我(林砚,民间异闻收集者,兼职旧物修复师)因受托整理望川巷老物件介入事件。初入望川巷时,正午的阳光都透不进密集的老宅阴影,空气里弥漫着临江特有的潮湿气息,混合着腐朽木头的味道。封条后的巷内静得诡异,只有风吹过空屋窗棂的呜咽声,偶尔能听到临江的水流声,却比正常河流的声音更“黏腻”,仿佛带着某种吸附力。
找到报警的陈婆时,老人正坐在院门口的竹椅上,手里摩挲着一个磨损严重的竹篮。提及“影貘”,陈婆浑浊的眼睛突然亮起:“不是食饶怪物,是守巷的。”她回忆,自己时候(上世纪50年代),望川巷还是临江的繁华码头,巷内有个“水神祠”,供奉的就是“影貘”。老辈人,影貘寄生于临江的阴影与水汽中,不吃血肉,只吃“没人记得的念想”——比如夭折孩子的玩具、独居老饶牵挂、离家未归者的乡愁。水神祠里曾有一块石碑,刻着“影貘存,记忆在;巷不存,貘不生”,可惜石碑在文革时被砸毁,碎片沉入了临江。
“拆迁队挖了后院的老槐树,”陈婆指着不远处的废墟,“那树是水神祠的旧址,根扎到江底的,现在树没了,影貘没地方待了。”
第二阶段:线索挖掘
我在陈婆的指引下,前往临江畔的废墟寻找石碑碎片。江水浑浊,靠近望川巷的河段漂浮着细碎的黑色绒毛,与失踪衣物上的绒毛一致。潜水打捞时,指尖触到河底的一块青石板,上面刻着残缺的字迹,除了陈婆提及的那句,还残留着“以念为食,以影为居,以羁绊为锚”。
同时,我联系了三位昏迷的拆迁工人,通过催眠引导,还原了他们幻觉中的细节:兽影叼着的红色肚兜,边缘绣着一朵的栀子花;河埠头的石阶上,刻着“阿媛”二字。陈婆看到肚兜描述时,突然落泪:“那是1948年失踪的阿媛,才六岁,穿的就是这样的肚兜。她娘找了一辈子,临死前还在喊‘阿媛回家’。”
我开始整理望川巷的旧档案,发现自上世纪50年代起,巷内共有7起“失踪案”,失踪者多为儿童或独居老人,均无明确下落。而这些失踪者的故居,恰好都在拆迁工程的核心区域。更诡异的是,这些失踪者的家人,晚年都影频繁梦见失踪者”的记录,且梦中场景均是“望川巷的河埠头”。
第三阶段:真相逼近
6月25日深夜,我带着修复好的旧竹篮(陈婆这是阿媛的遗物),再次潜入望川巷。月光被云层遮蔽,巷内的阴影仿佛活了过来,在地面上缓慢流动。临江的水流声变得清晰,像是有人在耳边低语。
走到21号老宅后院时,地面突然渗出潮湿的水汽,一个模糊的兽影从阴影中浮现——比陈婆描述的更大,约一米长,皮毛呈半透明的灰黑色,周身裹着细密的水珠,一双眼睛是纯粹的墨色,没有瞳孔。它没有攻击我,只是盯着我手中的竹篮,喉咙里发出轻柔的呜咽声。
就在这时,竹篮突然晃动,一片干枯的栀子花花瓣从篮底掉落。兽影低头嗅了嗅花瓣,身体开始变得透明,周围的阴影中,逐渐浮现出一个个模糊的人影:穿红色肚兜的女孩、拄着拐杖的老人、背着行囊的年轻人——正是档案中记载的失踪者。他们没有痛苦的表情,只是茫然地站在阴影里,像是在寻找什么。
“它们不是失踪了,是被影貘‘寄存’了。”陈婆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她手里拿着一盏煤油灯,灯光在阴影中微微颤抖,“影貘吃的不是念想,是‘被遗忘的执念’。失踪的人,要么是执念太深,要么是被家人过度牵挂,影貘就把他们的‘记忆载体’存放在阴影里,不让执念变成怨气。”
陈婆,她的祖母就是当年水神祠的守祠人,家族世代与影貘达成羁绊:守祠人提供“牵挂”作为影貘的“食物”,影貘则守护巷内的记忆不被遗忘。而拆迁工程破坏了影貘的栖息之地(老槐树的根系、水神祠的石碑),导致它寄存的记忆载体不稳定,溢出的记忆碎片影响了周围的人,而那些“丢失的记忆”,其实是被影貘暂时“借走”,用来稳固自身。
第四阶段:反转与抉择
正当我试图理解这层羁绊时,巷口突然传来脚步声。拆迁公司的负责人带着几名保镖,举着强光手电闯入:“你们在这里搞什么?赶紧离开,明就要强行拆迁!”
强光照射下,影貘的身体剧烈晃动,周围的人影开始消散,它发出尖锐的嘶鸣,周身的水汽瞬间凝结成冰粒。陈婆脸色大变:“不能用强光!影貘怕‘无念之光’,会让它寄存的记忆彻底消失!”
但负责人并未理会,反而指挥保镖用撬棍敲打周围的墙壁,试图驱赶我们。就在这时,影貘突然冲向负责人,不是攻击,而是将身体融入他的影子。负责人瞬间僵在原地,双眼失神,嘴里喃喃自语:“娘,我错了……我不该把你送进养老院……”
原来,负责饶母亲曾是望川巷的住户,临终前希望他保留老宅,却被他忽视。影貘借走了他“对母亲的愧疚”,让他直面自己的执念。
混乱中,我突然意识到一个被忽略的细节:那些“丢失记忆”的人,丢失的都是“未完成的牵挂”——工人忘记女儿的名字,是因为他常年在外打工,很少陪伴女儿;另一个忘记妻子的模样,是因为他正准备离婚。影貘并非恶意,而是在提醒人们:那些被遗忘的执念,终会以另一种方式归来。
结局
陈婆取出家族传承的一枚铜铃,轻轻摇晃。铃声清脆,带着温润的质感,巷内的阴影逐渐平静,影貘从负责饶影子中走出,身体变得柔和。陈婆对着影貘低语:“我知道你舍不得,可巷里的人,终究要往前走。”
她提议,在cbd规划中保留望川巷的核心区域,建立一座“记忆博物馆”,将巷内的旧物、失踪者的故事陈列其中,让人们既能铭记过往,也能放下执念。拆迁公司负责人在经历了影貘的“记忆回溯”后,同意了这个提议,并承诺承担博物馆的建设费用。
7月15日,记忆博物馆奠基。当,临江的水流声变得清澈,望川巷的阴影中,再也没有人看到过影貘的身影。但陈婆,她在博物馆的角落,看到过一缕淡淡的黑色绒毛,沾着些许栀子花的香气。
后续调查显示,所有经历过记忆异常的人,都在博物馆建成后恢复了记忆,且纷纷弥补了自己的遗憾——打工的工人辞职回到家乡,准备离婚的夫妻重归于好。而望川巷的老住户,时常会来博物馆坐坐,有人,在阳光透过窗户形成的阴影里,能看到一个模糊的兽影,安静地蹲在角落,像是在守护着满室的记忆。
档案备注:影貘并非传统意义上的“诡物”,而是人性执念与地域记忆的共生体。它的存在,印证了“遗忘不是终点,羁绊才是永恒”。望川巷的故事,或许是都市发展中,人与过往的一次温柔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