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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娘固然深爱儿子,可她明白自己时日有限,加之夫君靠不住。

便始终以严厉姿态教导,扮演着严母角色。

徐嗣谆就这样长成了渴望爱的孩子。

那份怯懦性子,多半源于此。

正因如此。

贾铭想带他走出阴霾,让两颗心靠近些。

更希望他能敞开心扉,活得更明亮欢畅。

……

……

就这样。

他俩并肩坐下,甚至直接盘腿坐在地上。

贾铭给他讲起有趣的异国故事。

像是那篇格林童话。

很久以前有位 ** ,膝下几位公主都美丽动人,尤其女儿更是耀眼夺目,连每日升起的太阳瞥见她面容时,都会为这份美丽屏息。

王宫旁有片幽深树林,古椴树下藏着深不见底的清潭。公主常来纳凉,百无聊赖时便玩起金球——抛向碧空又盈盈接住,这是她最钟爱的游戏。

贾铭的嗓音轻轻流淌,平淡字句竟有了魔力。

平日里只读圣贤文章的徐嗣谆,哪听过这般奇妙故事。

眨眼间便坠入童话里去。

不止是他。

** 一旁的元娘也听得出神。

她自幼受母亲严苛管教。

从未在父母膝下听过这样鲜活的故事。

怔怔望着贾铭搂住她儿子的肩膀:可那偏偏出了意外,金球没落回公主掌心,咕噜噜滚进深潭。姑娘盯着荡开的涟漪哭起来,哭声越来越响,仿佛整个森林都跟着悲伤。

水潭边传来响亮的问候声:哎呀公主殿下,您怎么哭得这么伤心?连石头听见都要碎了心。公主止住抽泣,循声望去,竟瞧见一只胖青蛙从水里探出疙疙瘩瘩的大脑袋。

呐!青蛙会话?肯定是妖精!徐嗣谆瞪圆眼睛叫道。

贾铭嘴角含笑:也可以这么。

在东方人看来,这确实是精怪无疑。

他继续讲述这个不足三千字的童话。当最后一个字落下时,徐嗣谆和元娘仍意犹未尽,两双期盼的眼睛直勾勾望着贾铭。

晚些再讲新故事。贾铭揉揉孩子的发顶,先听完《青蛙王子》的感想?

徐嗣谆托着腮帮子,忽然眼睛一亮:王子真可怜!从锦衣玉食沦落到肮脏水潭,简直像坠入地狱。着着,他望向贾铭的目光愈发崇敬——此刻在他心中,这位教导他课业的先生,俨然就是故事里解除诅咒的神明化身。

真会动脑筋。贾铭赞许地拍拍他。

元娘怔怔望着亲密互动的两人,恍惚间竟觉着像对父子。这个荒谬的联想让她急忙摇头。可转念想到不闻不问的徐令宜,又不禁揣测:自己能否也像童话人物那样,遇见扭转命阅契机?

贾铭此刻更像一位真正的父亲。

这念头让元娘心思微妙:不能再乱想了,我这是怎么了,一直胡思乱想!她突然感到莫名的恐惧,仿佛在触碰某种禁忌。

当贾铭为奖励徐嗣谆讲述《两个**的孩子》时,这个书名让她瞬间浮想联翩。【42

故事结束后,贾铭赠送了一个五阶魔方,并在孩子震惊的目光中演示玩法。四十秒完美复原后,徐嗣谆崇拜地向贾铭请教,随后沉浸于魔方世界。

临近午时,贾铭邀请元娘:和孩子在府里用膳吧。元娘惊觉时光飞逝,迟疑着应允。贾诩被唤来继续授课,徐嗣谆虽不舍魔方,却更加专注学习——这是他记忆中最快乐的时光。

回程路上,袭热人借故带走丫鬟,只余贾铭与元娘二人独处。

林荫径间,元娘轻声道谢:多亏您了,爵爷。

她感激贾铭方才对其子的细心照拂。

这孩子想必自幼缺少关爱,着实令人怜惜。你身为母亲,当多予关怀,不必过于严苛。

贾铭语气平和。

闻此温柔言语,元娘眼眶微热:爵爷以为妾身愿意如此?实不相瞒,我何尝不想慈爱相待,只是处境所迫......

积压已久的情绪在此刻决堤。

往昔种种难言之隐,

前尘往事涌上心头。

方才的情景与贾铭的话语,

使她彻底宣泄了情福

她蓦地投入贾铭怀中,潸然泪下。

贾铭嘴角含笑,将人揽得更紧。

目光扫过不远处幽深的假山径。

......

约莫一个时辰后。

灵巧活泼的春燕翩然而至,笑靥如花地禀报:爵爷,徐夫饶丫鬟用完膳,正寻她家夫人呢!

假山内传来元娘的轻呼。

贾铭从容道:无妨...且设法周旋便是。

您放心,我们正哄着她抹骨牌呢,眼下玩得正起劲。春燕眉眼带笑。

这聪慧丫头素来贪杯好戏。

当年群芳宴便是她的手笔。

故而由她来应付那丫鬟最是相宜。

但为贾铭,她甘愿放下玩乐。

这只家燕虽性喜嬉游,却重情重义。

黛玉曾咏梁间燕子太无情,此燕却最是多情。

纵使往日常遭责打,得了美味仍不忘留给母亲。

如今为贾铭,更是什么都愿舍弃。

她早已将身心俱托付。

也是造化使然。

自入伯府追随贾铭,

再无责骂,唯有锦衣玉食与宠爱。

恍若登临 ** 之境!

此时贾铭带笑的声音传来:好春燕,果然机灵,快来领赏!

春燕心中暗喜。

这意外之喜超乎想象!

比嬉戏玩耍强上百倍。

遵命,爵爷。

罢。

她似灵巧欢快的飞燕,急匆匆返回住所。

怀中还抱着厚厚的羊毛毯。

生怕贾铭等人受寒。

可作护膝垫腿之用。

当真是个温柔细心的好姑娘。

......

......

转眼又过了一时辰。

时近正午十二点半。

饥肠辘辘的贾铭等人前往用膳。

可卿等人已按吩咐先行进食。

故而餐厅内。

仅贾铭与元娘大快朵颐。

春燕亦获准同桌用餐。

此乃生平最饱足的一餐。餐毕,元娘意味深长地感叹!

贾铭笑吟吟道:常来做客便是,定让你每次都尽兴而归,岂有怠慢宾客之理。

嗯,一定常来。元娘应承道。

此刻她已然释怀。

事已至此。

没有丝毫悔意。

她认定徐令宜薄待她们母子。

既然你不仁,休怪妻子不义!

今日方知何为真丈夫!

不如让淳儿认你作义父?元娘忽而提议。

贾铭干脆应答:甚好!

古时义父不过是种名分。

权贵之间常有慈结谊,多含利害关系。

民间认亲习俗不涉律法效力。

既无需付出什么,贾铭自无不允。

元娘闻言欢喜不已。

好的,

---

有了这份倚仗,日后即便没有徐令宜,孩子也能有个稳固的依靠。

再无人敢轻视她的骨肉!

若叫人知晓这是贾铭的义子,只怕要忌惮三分——

这身份,可比徐令夷亲生子更为牢靠。

“我早过,你远胜那生父百倍……不,是万倍!”

元娘那张明媚的玉容绽开笑意,眼波流转间似含了月华。

夙愿得偿的欢喜混着酽酽的羞意,从眉梢浸到心尖儿上。

---

【42

元娘离开时,足歇了一个时辰才堪堪能动。

这般酸软,活似连做了数日苦工的身子是万万经不起折腾的。

纵使歇了这般久,仍觉气力未复。

非得养上一整夜不可。

临行攥着那张五千两的金票,喜上眉梢——

单这一份礼,便抵得过嫁入徐家这些年所得的种种。

更莫……

那身心俱醉的欢愉。

再添上儿子认了这位义父,今日真真是满载而归。

归途,淳儿瞧着母亲容光焕发的模样,奇道:“娘亲怎像换了个人似的?”

元娘抿唇一笑,嗓音微哑:“都是托你义父的福……他待你这般好,往后可要当亲爹般孝顺。”

淳儿郑重点头:“义父便是孩儿的父亲,此生定尽心侍奉!”

“好孩子……”

……

甫回徐府,恰逢项怡真也归家来。

众人惊觉元娘手中竟有一张无双伯府的黄金卡。

文姨娘与秦姨娘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诧异。不过月余未见,元娘的气色竟焕然一新,双颊生晕,眉眼间尽是明媚光彩。

淳儿认了无双伯作义父,这卡是他送的礼物。元娘轻抚着金卡边缘,况且伯府的神医确实撩,我这身子骨眼见着就好了。

徐老夫人闻言颔首:可不是么,盛家娘子和贾府那位的顽疾,听都是伯府神医治好的。拇指间的翡翠扳指转了个圈,连太医院的王院判都赞不绝口呢。

文姨娘艳羡地盯着金卡:如今京城里都传遍了,这无双精品店的物件件都是稀罕货。腕间金镯叮当作响,这会员卡更是身份的证明,各府夫人可都眼热得很。

老夫人面色微沉。前日聚会时,李家老太君炫耀金卡的场景犹在眼前。她盘算着府里至少要置办两张——自然是用文家的银子。

再添一张给令宜。老夫人一锤定音,另一张留着府上用。

文姨娘点头应下,鬓边的金步摇纹丝不动。元娘含笑听着,心里却泛起涟漪:可不正是至交好友么?连别人家的夫人都照料得这般周到。

项怡真与秦姨娘暗中打量着元娘,眼中透着疑虑。

秦姨娘低声自语:无缘无故认个干儿子,还满面春风地带回厚礼,这事蹊跷!

她暗自盘算,虽心生猜疑却苦无实证,决意事后仔细打探。

项怡真凝视元娘片刻,终是沉默。她不愿见这对夫妻生出嫌隙,思量再三选择了缄默。

徐令宜听闻淳儿认了贾铭作义父,反倒喜形于色。他素来敬重贾铭,觉得这是桩好事,更觉脸上有光,便对淳儿嘱咐:往后要听义父的话,如同遵从为父一般,明白吗?

淳儿只淡漠地应了声。对这个鲜少关怀自己的父亲,他无话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