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坏话。”
车子停在了路边，原游下车去买了火锅食材，再一次上车的时候脸色都不好了，“我辛辛苦苦赚钱养鬼，家里养着的鬼还要光明正大坐在车顶上我坏话，什么时候给你们把香火断了就开心了。”
他缩在副驾驶的椅子上面，转过头瞪了一眼后面的鬼，“欺负我没办法弃养鬼，太可恶了。”
诸伏高明压着笑看着自己手机上新收到的短信，仔细一行行看过去。
半晌，在降谷零喝完一杯咖啡重新启动车辆的时候才疑惑道：“他们什么坏话了，看我收到的信息，景光好像藏着掖着没有完全哦。”
他虽然和景光相处的时间还没有降谷零多，但都是血脉相连的亲兄弟，还能看不出景光的心思吗？
这根本都用不到动脑子，凭借直觉就已经足够了。
原游笑了一声，低声坏话告状，“景光哥，你这会儿慢慢了解组织，转头就自己当一把手把我和降谷哥踹回家呢。”
话音落地，车内一片安静。
降谷零想要转动一下后视镜却总觉得有点不太合适。
他皱起眉头，静静将车辆开到了提前选好的安全屋，进去检查了一番才和原游坐在厨房清洗食物。
诸伏高明无所事事，洗洗煮锅又接了水、
弟弟们太贴心也不是什么好事，自己现在都没有什么自理能力了。
啊不对应该，自己现在用不到自理能力了。
他坐在桌边等待着水煮开，时间盯着锅里冒出来的气泡。
半晌，原游端着食物摆在桌上自己找了个凳子坐在旁边，点燃线香后皱起眉头盯着诸伏高明。
降谷零跟过来，同样皱眉看着诸伏高明。
对方一身休闲运动衫，选了墨兰的颜色，内里搭配着灰色的薄毛衣。
一片安静之中，原游抿起嘴角，这才道：“你想都别想，我不可能让你沾上这一摊子事情。”
虽然诸伏高明本来就已经扯进来了。
从诸伏景光点头答应当卧底的时候，诸伏高明这个名字已经和组织牵扯在了一起。
但是现在不行，现在组织里还有他，他不同意诸伏高明产生什么危险的想法。
“我同意游的想法。”降谷零回过神来，认真点头，“我也不同意。”
一旁，原游掀起眼皮静静观察着诸伏高明的神情，牙齿咬着嘴唇内侧的软肉慢慢用力。
不知道该用什么样态度来对待出现一点危险想法的诸伏高明。
诸伏高明于组织而言，是一个比他更好的选择。
诸伏高明有学历有资历有经验有脑子，格斗射击都不弱，甚至观察力强的离谱。
或许诸伏高明的唯一缺点就是弟弟是卧底，弟弟的死亡有组织推动。
但不太重要，把锅往赤井秀一和警察身上一甩，完美。
至于其他的……把柄很多，他原游甚至都会成为用来掌控诸伏高明的把柄。
而且对于警方来，诸伏高明的故交遍布各行各业，在警察眼中，诸伏高明一个弟弟因为卧底死亡，另一个弟弟正在卧底，诸伏高明没有一点点黑化的可能，绝对能够在很短时间内登上高位。
原游越想越糟心，撇撇嘴后低声道：“我不允许，你不许抢我的活儿干。”
这不就是高明哥来抢自己的工作吗？
他原游怎么能够失业！
这不可以！
诸伏高明眼皮一跳，抬眸直视原游。
兄弟，哦不，叔侄二人对视，时间悄无声息地流逝。
火锅在两人中间咕嘟咕嘟冒泡，锅内却没有任何食材。
一片安静之中，诸伏高明拿起筷子，夹着一点蘑菇放进锅里，声音低沉，“这就是你沉迷组织的原因吗？游。”
原游坐在凳子上面，脸上的表情都收敛起来。
他看着诸伏高明，“我不沉迷难道要反感吗？”
一旁，降谷零的视线在两人身上转了一圈，摸了摸兜里的枪，又挪到了麻醉针上。
这该不会要兄弟反目吧？
诸伏景光挡在两人中间，努力挥舞双手，“别打啊，我哥哥打不得，脆脆的，打一下就坏掉了。”
鬼半透明的身体晃动着吸引视线，但可惜，被忽视了。
原游盯着诸伏高明的眼睛，“再凶我我回家给美月告状呢。”
诸伏高明：……
无奈。
诸伏高明嘴角挂上一点隐约的笑意，无奈道：“多大人还给美月告状，不过我最近……”
他将耐煮的菌菇和豆腐放进锅里，然后夹着牛肉片晃动着，眼底都浮现一层茫然，“我最近和景光聊，偶尔会想，这世上所有悲赡事情似乎都被我遇到了，年少没了父母，弟弟病重我还不能亲自抚育他，兄弟二人本来相依为命却要各一方，后来更是一死一生，如今……”
诸伏高明抬眸看着原游，语速都放的很是缓慢,“人生有死，修短命矣，往后我又会不会接到你们的死亡通知呢？”
闻言，原游歪歪头，“我的不太可能，不过降谷哥……不定呢。”
降谷零眼底的警惕和悲伤在一瞬间消退，转变为一种无语。
他半月眼盯着原游，“你在外面明明话很好听的。”
怎么还两副面孔呢？
在外面笑得那么温和，私下里烟酒……哦不，是怎么凶怎么来。
“现在是在组织活动日常。”原游瞥了一眼降谷零，又看向诸伏高明，“我已经不能接受咱家再出一个卧底了，到时候我爸妈蹲在咱仨坟前眼睛都肿了，等美月长大，要么学坏当罪犯要么学更坏当卧底，我不接受。”
诸伏高明哦了一声，将煮好的牛肉片放进碗里。
他低头吃饭，仔细咀嚼，又喝了口水，这才端着茶杯看着原游，“如果我只是成为罪犯呢？你和降谷会抓捕我吗？”
原游：？
原游掀起眼皮看着诸伏高明，片刻后垂眸，慢慢搅动自己碗里的蘸料，语气埋怨，“那你直带着我俩投敌算了，我反正玩不过你的脑子。”
不过也不一定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