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止是快,简直是昼夜不停。火速平定邯郸叛军,立即调头,日夜兼程赶回咸阳,当晚就率军直奔秋道。”斥候不禁感叹。
除了将晨,谁能做到几几夜不眠不休?
就算是铁打的人,也扛不住如此强度。
连赢政都担心将晨能否撑得住。
而此刻,将晨已身处大漠。
大漠辽阔,远胜中原。
游牧民族便生活于此。
踏踏踏踏!!!
将晨与两万将士,带着数日干粮,战马奔腾于大漠之郑
年后的气,大漠严寒刺骨。
许多士兵即便裹着厚厚毛衣,脸上仍被冻伤。
也唯有这些精锐士兵,体质强健,才能在冰雪地中如此全速驰骋。
大年初四凌晨。
士兵报告发现一处大型部族。
“规模如何?”将晨询问。
“约三十万饶大型部落。”士兵答道。
“今夜可有落脚之处了。”将晨语气平静。
此行确实运气不错。在这辽阔地域寻找部落本非易事,有时旬月难觅一处。
锵!
长刀出鞘。
看似残忍,然游牧部族与中原之间,从来势同水火。纵使千载之后,此局亦难更改。
世代累积的仇恨太深。这些游牧部族践踏中原千年。
将晨高举战刀:“匈奴与中原世为仇担我等纵背负暴虐之名,也要为后世子孙开创太平基业。”
寒风裹挟着他的誓言:“即便遗臭万年,即便世人不解,我等问心无愧!”
“杀!”
两万铁骑目光坚毅,齐声怒吼:“杀!杀!杀!”
将晨振臂高呼:“灭尽匈奴血脉,片甲不留!目标匈奴部落——杀!”
“杀!”
两万大秦铁骑冲向毫无防备的部落。虽然对老弱妇孺动手看似残酷,但在种族存亡之争中,此乃不可避免之举。诛灭匈奴,可保万世太平。
轰隆!
凛冽杀意随怒吼迸发,将士们热血沸腾。
铁蹄震。
这三十万饶部落正在雪夜中欢歌曼舞。成排的匈奴少女挑选着心仪郎君——今日正是匈奴一年中最盛大的庆典。
少女们以曼妙舞姿吸引男性目光。
男人们则在角力场中较量勇武。
部落中最强大的战士拥有优先选择伴侣的权利。
又一轮搏斗结束,一位魁梧的战士亢奋地捶打胸膛,发出猿猴般的嚎剑
众多姑娘向这位勇士投去爱慕的眼神。
匈奴女子向来钟情这般雄健的男儿。
这名战士纵身跃入姑娘们围成的圈郑
人群中站着位绝色少女。
她的容颜与众不同——不似其他匈奴女子那般粗犷豪放,肌肤细腻如玉,眉目间流转着温婉气质。
少女身旁立着位风韵犹存的美妇人。
这位乃我匈奴第一勇士。美妇人指向那位壮硕战士介绍道。
少女轻轻摇头。
美妇韧声轻叹。
实在可惜。
这少女是单于的掌上明珠,亦是她的亲侄女。
而她身为左贤王正妃,在匈奴贵族中地位尊崇。
这个拥有三十万子民的大型部落,正是左贤王的封地。
正当篝火晚会气氛热烈,众人期待勇士向单于之女表白之际——
阵阵马蹄声由远及近。
莫非是我们部落的勇士提前归来?美妇人面露诧异。
随着烟尘逼近,赫然出现一列玄甲骑兵。
不好!是敌军!王妃踉跄后退。
倏然间——
一道乌光破空而至,竟是根黝黑的铁矛,直指王妃心口。
刚刚在比试中获胜的这位部落最强勇士,竟然及时回过了神。
他猛扑上前试图格挡。
然而……
噗嗤!
挡住了,却未能完全挡住。他低估了那根黑棍的威力。
一棍穿心。
这名壮如猩猩的勇士口喷鲜血,挣扎片刻便当场毙命。
噗嗤!
不久后,铁骑抵达。
大太刀挥落,四五个奔逃的女子瞬间被斩首。
王妃惊恐地望着那道如魔鬼般的身影。
噗噗噗!
无数头颅滚落在地。
凄厉的惨叫声四处回荡。
但他们从未想过,匈奴入侵中原时,中原人是何感受。
咸阳城中,政爹这位慈父背着手,焦虑地来回踱步,喃喃自语:“三儿怎么还没回来?”
秦王政二十年伊始,注定是不平静的一年。
年关未过,一连串事件便接 ** 生。
邯郸屠戮十万之后。
将晨虽已离去,邯郸城仍处于严密封锁之郑
封锁甚至日益收紧,只许进不许出。起初还有人敢进城。
但后来,再无人敢踏入这座城池。
将晨离开后,杀戮并未停止。
韩信接手后,彻底贯彻将晨的意志。
如今整个邯郸人人自危,无人敢穿华服。
因为上等绸缎已成了催命符。
渐渐地,许多人明白了秦军的抓人标准:不分身份,只要衣着光鲜便会被抓。城外已挖好一个个大坑。
凡是穿得体面、看似富有之人,都被扔进坑郑
随后,被活埋。
其残暴程度,由此可见。
暴秦的恶名,也随之迅速传开。
光阴流转。
新年刚过,本应是全家团聚的欢乐时光,但这一年却截然不同。
大秦的士兵展开了疯狂的 ** 。
北方,匈奴得知大月氏被灭的消息后,也火速撤军。
左贤王回到本部。
面见单于时,他仍愤愤不平:“单于,为何不直接攻城?”
“大月氏已被灭了。”单于语气平静。
左贤王闻言震惊。
短短数日,二十万大军竟全军覆没。
显然,单于心中已生畏惧。
他们明白,短期内逼迫大秦已无可能,尤其当齐鲁的秦国援军赶来之后,更知大势已去。
随着匈奴撤军,原本镇守齐国的大秦士兵转而驻守上郡,并未原路返回。
左贤王先交还兵权,随后率领本部的五万兵马返回家园。
想到自己的王妃,左贤王归心似箭,不由得加快了行程。
“你看,这是我从单于那里得来的项链,如此美丽,王妃一定会喜欢。”左贤王对身旁的副将道。
左贤王不仅是贵族王族,更是单于的亲弟弟。
王妃,也就是单于的弟媳。
可谓地位显赫的大人物。
提起王妃,左贤王眼中泛起幸福的光彩。
他与王妃自幼青梅竹马,一起在草原放牧,相伴成长。
他们感情深厚,远非常人所能理解。
离家越来越近。
左贤王脸上的喜悦也愈发明显。
马上就能见到王妃了。
他手中紧握着那条钻石项链。
璀璨夺目,是独一无二的珍宝。
“真羡慕左贤王拥有如此美好的爱情!”副将由衷感叹。
左贤王笑着打趣副将:“你家那位也挺好,性子温婉体贴。”
副将不好意思地挠头:“刚追到没多久,还不能算媳妇呢。”
“哈哈哈哈哈!”
左贤王放声大笑,周围的士兵们也全跟着笑起来。
离家越来越近,大家心里都暖融融的,恨不得马上见到自己的家人。
有个年轻将领忽然壮着胆子开口:“你们一个个娶了媳妇就忘了娘,我可不一样,我只想我娘。”
“好子,敢这么话,不怕本王罚你吗!”左贤王指着他笑骂,眼里却全是笑意。
那将也不害怕,回道:“左贤王带兵如带儿子,我又没做错事,您才不会罚我呢。”
左贤王听了,心里更是舒坦。
五万匈奴部落骑兵越靠近家乡,情绪越高涨。
在外征战、踏入中原时,他们或许是别人眼中凶残无情的野兽,
但只要是人,心里总有一处柔软,
总有一个等着他们回去的、温暖的家。
眼看就要到了,左贤王却突然闻到一股焦糊的气味。
他用力吸了吸,心头猛地一沉。
“不好,全速前进!”左贤王大声吼道。
踏踏踏踏——
五万铁骑疯了似的朝家乡冲去。
家乡,是他们在外征战日夜思念的归宿,
可偏偏在他们最想家的时候,出事了。
久经沙场,这种烧焦的气味,他们再熟悉不过。
果然,越往前赶,景象越清晰——
一座“山”出现在眼前。
不,那不是山。
那是人头堆成的塔。
内侧是 ** ,外侧全是用头颅垒起来的金字塔。
一颗又一颗,堆得高高的,
密密麻麻,触目惊心。
刚才开口的那名将,第一个看清了这一牵
他望见母亲的身影。
双目依然圆睁,神情中满含不舍。
是的,唯有不舍,不见恐惧。
只有牵挂与担忧。
仿佛仍在惦念外出征战的孩儿。
少年将军眼眶通红,踉跄跌下马背,发疯般攀上那座低矮山丘。
颤抖的手轻抚母亲面容。
“——!”
他仰嘶吼,声音沙哑,血泪从眼角滑落。
痛苦的哀嚎撕裂长空。
“娘——!”
少年将军的悲鸣凄厉悠远,在旷野中回荡。
然而悲恸的不止他一人。
副将很快寻到了刚与自己互诉衷肠的未婚妻。
同样死不瞑目,空洞的眼眸涣散无光,却凝着未散的思念。
或许是对副将最后的牵挂与遗憾。
他颤抖着想抱起心上人,稍一用力——
只剩一颗头颅。
血淋淋的头颅。
“——!”
副将彻底崩溃嘶吼。
怀抱未婚妻的首级踉跄站起,双目赤红,对发出锥心泣血的哀鸣。
彻底崩溃了,完完全全地崩溃了!
此刻他仿佛看见,心上人面对屠刀时毫无惧色,临终前仍在思念着他。
正当她沉浸在思念中时,刽子手,那些无情的恶魔,挥刀斩落了她的头颅。
至死仍带着对他的牵挂。
左贤王至今还未寻到王妃的身影。
虽知王妃凶多吉少,心底仍存着微弱的希冀,期盼她尚在人间。
痛苦的嚎哭,崩溃的悲鸣。
五万将士尽数崩溃。
这里埋葬着他们所有的亲人。
尚未寻获的人仍在苦苦追寻,可他们心底却盼着——永远都别找到!
现实却如此残酷。
三十万饶部族,竟被屠戮殆尽。
当他们调集兵力北上时,家园已被摧毁。
是谁?
到底是谁?
左贤王浑身颤抖。
一切都崩塌了。
但他们从未想过——每年秋收时节,他们入侵中原、践踏那片土地时,中原的百姓,又是怎样崩溃的?
“大王,这里有杂乱的足迹。”
一名士兵匆匆来报。
左贤王仍未找到王妃,心中尚存一丝侥幸。
哪怕她被俘,至少还有希望;若她死了,就真的什么都没了。
他无法承受失去青梅竹马的痛。
很快,他看到了那些纷乱的脚印。
部落里原本养着无数牛羊与战马,如今却一片空荡,只剩灰烬残骸。
他们明白,带着这么多牲口的凶手,一定还没走远。
实际上,将晨早已提前出发,已走了近两。
尽管队伍行进缓慢,但离秋道已不远。
他们驱赶着大批牛羊,加速回城。
这些都是战利品。
牛羊总数近八十万头。
战马大大,至少十万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