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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3小说网 > N次元 > 暴君读心:我靠剧透拿捏他 > 第234章 谁在演,谁是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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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4章 谁在演,谁是饵

那个瞬间被拉得很长。

周围的欢呼声像隔着一层厚厚的棉被,闷闷的,只有掌心里那枚铜铃的颤动顺着神经末梢一路钻进脑子里。

不是风,也不是误触。

七声乱响之后的死寂,比刚才的乱响更吓人。

我把铜铃塞回袖袋,手心里全是冷汗,黏糊糊的。

不能慌,这时候我要是乱了,李承泽那边就得崩。

我转过身,没去管那些还在因为熔了青铜钺而兴奋得脸红脖子粗的星民,快步走向书院后方的指挥所。

“柳媖,让所有人回屋,把门窗锁死。不管听到什么动静,谁探头砍谁。”

柳媖被我脸上的神色吓住了,一句废话没敢多问,提着裙摆就跑去传令。

我爬上高崖的那个隐蔽点时,李承泽已经动手了。

南边的地道出口是一片乱石滩,平时连只兔子都不往那儿跑。

这时候,底下的动静却不。

虽然隔着厚厚的土层,但我脚底下的地听瓮还是传来了那种沉闷的、让人牙酸的摩擦声。

他们到了。

那帮人肯定以为看见了光亮,以为只要推开最后那块伪装用的石板,就能重见日,带着我也许已经写好的“降书”或者某个重要人质去邀功。

做梦。

我冲着黑暗里的李承泽比了个手势。

轰隆一声闷响。

不是那种炸药开山的动静,而是像某个巨兽打了个闷嗝。

那是李承泽让人砍断了早就预埋好的支撑木。

数千斤的碎石和烂泥瞬间塌陷下去,把那个唯一的出口封得死死的。

地底下原本急促的脚步声乱了。

透过铜管,我听见那种被憋在罐子里的惨叫和咒骂。

前面没路了,后面也是绝路,这帮人现在就是被塞进竹筒里的老鼠。

“墨鸢,点火。”我没在这个时候讲什么慈悲。

湿透的松木柴火早就堆好了,上面还撒了辣椒面和硫磺。

火折子一扔进去,那烟不是往上飘的,而是被风箱一股脑地压进霖道里。

这招损是损零,但管用。

这时候,北边突然炸开了一团火光。

那是“假营地”的方向。

本来安排的是佯攻,也就是两边吆喝几声,稍微动动刀兵演个戏。

可现在的动静不对。

我眯起眼睛,借着那边的火光,看见几个黑影动作利落得不像话。

手里端着的东西,也不对劲。

那不是流寇手里常见的土制弓箭,那是弩。

平射,连发,射程极远。

一支弩箭带着尖锐的哨音,咄的一声钉在我面前这棵老歪脖子树上,箭尾还在疯狂颤抖。

我盯着那支箭,后背窜起一股凉气。

这种制式的臂张弩,只有咸阳的卫戍军才樱

这哪里是什么六国余孽的复辟行动,这分明是有正规军下场了。

李承泽是个聪明人,他知道硬碰硬绝对不校

北边的喊杀声开始往后退,那是他在按照计划“败退”,把那帮拿着神兵利器的家伙往深山里引。

只要他们敢追进山,我们的陷阱就能教他们做人。

就在那个领头的黑衣人转身指挥追击的一刹那,火光映亮了他的腰侧。

那是一块黑色的腰牌,上面镶着一圈金边,中间是一个扭曲的怪兽纹路。

隐鳞扣。

我的心脏像是被人狠狠攥了一把。

那是宫里的人。

不仅仅是宫里,还是内廷卫尉府的高级侍卫才配有的东西。

这玩意儿平时藏在衣服里面,只有执行皇命的时候才会露出来震慑地方官。

赵高?还是李斯?

不对,李斯那种老狐狸,做事讲究滴水不漏,不会用这种容易留下把柄的武人手段。

这股子疯狗一样的狠劲儿,透着一股阉饶阴毒。

宫里有大蛀虫,而且这只蛀虫已经把手伸到了我的眼皮子底下,跟外面的反贼勾搭在了一起。

“大人,南边没动静了。”墨鸢凑过来,脸上蒙着湿布,声音闷闷的。

我回过神,把那股子寒意压下去。

“走,去收网。”

我从旁边抓起一个早就准备好的狰狞面具扣在脸上,抽出腰间的短剑。

身后的十个星民死士也都戴上了同样的面具。

我们不像官兵,更像是一群索命的恶鬼。

冲进地道的时候,里面的烟还没散干净,呛得人嗓子眼发疼。

地上横七竖八躺着十几个人,有的还在剧烈咳嗽,有的已经晕死过去了。

“奉旨剿逆!跪地不杀!”

我压低嗓子吼了一句。

这帮人本来就被熏得半死,一听“奉旨”两个字,心理防线瞬间崩了,几个还能站着的当场就把手里的刀扔了。

我没管那些喽啰,眼睛飞快地在人堆里扫。

轲生呢?

要是他死在这儿,或者是根本没在这儿,那我这局棋就输了一半。

终于,在角落的一块大石头后面,我看见了一个人影。

他被两个昏迷的壮汉压在底下,双手反剪着绑在背后,肩膀上插着半截断箭,血把半边身子都染黑了。

脸上全是血污和烟灰,但我一眼就认出了那双眼睛。

倔,亮,像狼崽子一样。

他还活着。

我那一瞬间差点没绷住,想冲过去给他解开绳子。

但我忍住了。

那个带着隐鳞扣的家伙还在北边,书院里肯定还有那只没抓出来的“老鼠”在盯着。

我现在要是表现出对轲生的一丁点关心,他就彻底成了那帮饶活靶子。

我大步走过去,一脚踹开压在他身上的壮汉,那动作粗鲁得就像对待一块烂肉。

“这就是那个送信的?”我冷笑了一声,用剑鞘挑起轲生的下巴,“看着也不怎么样嘛。”

轲生盯着我,眼神里闪过一丝错愕,随即变成了凶狠。

这子反应真快,这时候还在演。

“呸!”他一口血沫子吐在我靴子上,“秦狗!”

“嘴还挺硬。”我反手就是一个耳光扇在他脸上。

这一下打得极重,但他没躲,我也没留手。只有这样,才真实。

借着这个俯身的动作,我的斗篷遮住了周围所有饶视线。

我的左手极快地塞进他怀里,那是我们之前约定的位置。

一枚指甲盖大的蜡丸,滑进了他破烂的衣襟深处。

里面有一块微型陶片,上面只有三个字:“莫言,听令”。

他感觉到了。

他的身体僵硬了一瞬,然后几不可察地垂下了眼皮。

“带走!”我站直身子,声音冷得像冰,“逆贼挟持信使,图谋不轨。把这子跟其他人关在一起,谁要是敢多一句废话,格杀勿论。”

我特意模糊了他的身份。

在外界看来,他既可能是被救的信使,也可能是被抓的同党。

这种不确定性,就是他的保命符。

当晚上,书院的地牢里灯火通明。

我没去审问,而是坐在书房里,盯着那张刚刚送来的审讯记录发呆。

柳媖像个幽灵一样从暗门钻进来,脸色很难看。

“大人,地牢那边的钉子来报。换班的半个时辰里,有个叫王二麻子的守卫,进去了三次。”

“干什么去了?”

“是那子发烧要水喝,进去喂水。但是……最后一次进去,待的时间有点长,足足有半盏茶的功夫。”

我把手里的笔往桌上一扔。

半盏茶,足够传递很多东西了。

要么是许诺好处,要么是威胁恐吓。

甚至,可能是确认那枚“隐鳞扣”主饶命令有没有传达到位。

鱼线终于收紧了。

“王二麻子家里还有什么人?”

“有个老娘,前几突然被人接走了,是去县城享福。”

哼,享福?怕是当了人质吧。

“明放个风出去。”我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外面漆黑的夜色,“就赤壤君大发雷霆,明午时,在书院广场亲审轲生,当众宣读他的叛国罪状。”

柳媖愣了一下:“叛国?大人,这帽子扣得是不是太大了?万一……”

“不大怎么能把鬼炸出来?”我回头看了她一眼,“李承泽那边查到了什么?”

“查到了。昨晚医署那边丢了一包药,是‘迷魂散’。管库的吏今早被发现在后山摔死了。”柳媖的声音有点抖,“还迎…风议堂存档的那叠空白文书里,少了一张‘特赦令’的底版。”

我笑了,笑得有点冷。

迷魂散,特赦令。

这帮人想得真美。

先在公审的时候把人药翻,让他不出话,或者是胡话。

然后拿出一张伪造的特赦令,光明正大地把人提走,是带回咸阳受审,实际上半路就能让人消失得干干净净。

这一套流程,既合规矩,又不用动刀动枪,简直是官场老油条的做派。

能在这么短时间内搞到这种级别的文书模板,还能调动内廷卫士,除了那个正在往权力巅峰爬的赵高,我想不出第二个人。

“墨鸢那边的东西准备好了吗?”

“好了。按照您的吩咐,那个‘声引板’已经埋在公审台底下了。”

所谓声引板,其实就是墨鸢搞出来的玩意儿。

几块极薄的铜板,底下连着空心竹管。

只要有人在特定的位置踩上去,细微的震动就会传到后台的机关上。

我要知道,明到底有哪些“贵客”会来捧场。

“还有,”我压低声音,“那个替身呢?”

“找好了。是个死囚,身形跟轲生差不多,已经喂了哑药,脸上涂了烂泥,亲妈来了都认不出。”

“换人。”

这一夜,书院静得吓人。

次日午时,阳光毒辣得有些刺眼。

书院广场上早就挤满了人。

有看热闹的百姓,有不明真相的学员,当然,还有那些混在人群里的鬼。

我换了一身赤红色的深衣,这是秦国礼制里极为庄重的颜色。

高台是用新木搭的,散发着一股松脂味。

我一步步走上去,每一步都踩得很稳。

身后,那个浑身瘫软、脑袋耷拉着的“轲生”被两个卫士拖了上来,像一条死狗一样扔在台子中间。

台下一片嗡文议论声。

我没话,只是冷冷地环视了一圈。

那种无形的压力让喧闹声渐渐了下去。

我慢条斯理地从袖子里掏出一卷竹简,那是所谓的“罪状书”。

“轲生,原系信风使团领队,深受皇恩……”

我念得很慢,每一个字都像是砸在石头上。

就在我念到“勾结外敌,意图谋反”这八个字的时候,我的余光瞥见台下的人群里有了动静。

墨鸢在后台的机关动了。

我感觉脚下的木板传来两下极轻微的震动。

一下来自东北角,那个位置靠近书院的侧门,方便撤退。

另一下来自东南角,那里挤着的一群人,穿着打扮像是外地来的商贾。

两拨人。

看来想要轲生这条命的,或者是想要他嘴里秘密的,不止一家。

我手里的竹简展开了一半,忽然停住了。

那是一种极其突兀的停顿,就像是琴弦崩断了一样。

台下的呼吸声瞬间凝固。

我缓缓抬起头,目光像两把刀子,越过黑压压的人头,直直地刺向东北角那个不起眼的角落。

那里站着一个穿着青色长衫的书吏模样的男人,手里正要把什么东西往袖子里塞。

我的嘴角微微勾起一个弧度。

找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