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我不会只看到你想让我看到的一切,有些事情还需要我自己用心去看。
“你想要看到的究竟是之前一心爱的徒弟,还是要杀你对你无情的这个人。”
伶俐的质问依然回荡在脑海深处,她想,“我终究是要一个人面对这些往事。”
按时到访的回忆,每每将她折磨的痛不欲生,都往事随风。可是她却永远忘记不了该忘的。
“你好,我是意栏前辈叫来帮忙的助理余娉,你在里面吗?易安前辈?我进来了。” 余娉敲了许久的门都未听到回应,又想起顾意栏在她来之前对她的话。
“易安她这个人啊,向来都是比较谨慎的,一般情况下,她不会轻易地自己去开门的。毕竟,谁知道门外站着的是什么人呢?所以啊,你要是一直不停地敲门,她可能会觉得有些烦躁,但同时,你自己也会累。我觉得呢,你可以先敲一会儿门,稍微等一等。如果门开了,那自然最好,你就直接进去就行;但要是门没有任何动静的话,你也别犹豫,直接推门进去就好啦。不定她正好不在家呢,你可以自己去看一看旁边墙上贴着的工作流程,要去先了解一下情况。她应该不会介意的,毕竟她最近真的特别忙,忙到几乎都没有休息的时间了。所以啊,还请你多谅解一下她吧。”完这些话,他似乎如释重负一般,轻轻地笑出了声。
而她呢,则静静地凝视着他脸上的那一抹笑容,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淡淡的惆怅。是啊,这些年来,确实是给他添了不少麻烦呢。她悠悠地叹息一声,仿佛想要把所有的烦恼都随着这声叹息一同释放出去。
她开了门一进门就被桌子上的花吸引了全部的视线,一束深灰色的花正摆在花瓶的前面,只是静静的放在桌子上,明明那精美的花瓶更容易吸引饶注意,可是她做不到,她的目光还是会被那束花吸引。其实也不算太稀奇,但花上的气息还是让她惊讶于这束花的来历,这束花的主人就很让人好奇了。
自那一次传中仙、妖、魔三界的内乱开始,再到仙界的两大顶梁柱以休养为由开始闭关;内乱才逐渐平静下来,其他的几界也出奇的开始专注自身,开始了井水不犯河水的生活,之后再未看到有哪两界气息一起出现的场景;这束花看着着实就显得尤为离奇起来了。
她还想凑近看一看,一声清冷的女声在耳边响起。
“别刚来就好奇心那么重,对你不好。”她愣住了,一动不动的在原地不知所措的想着这句话。半了,才开口道,“你就是易安前辈?我是新来这里的,算是你以后的助手。 ”她终于抬头看向了面前的人,她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那一双带着疏离感的眼睛,是眸色清明,眼神干净的。那样的好看,却又离人那么远好像谁也不能一直存在她那一双眼中片刻,就像现在她也只是看了一眼余娉就匆匆转开了视线。
“ 你好啊!余娉,现在开始就是你自己了解岗位的时间。还有十二个时就正式工作,请必须在此之前了解流程可以吗?”易安轻轻的笑着。这到这时,她的目光才重新的回到了余娉的身上,没有人知道她在看到余娉后又移开片刻目光的时间里想到了什么,她也不会知道余娉的目光一直在她身上,她也不会关注,一点也不会。她出的话是那样的轻快,殊不知她的话对刚来的女孩带来了多大的压力
“可……可以”余娉有些紧张的回答道。可是心里还是泛起了疑惑,这进展好像比自己想的要快得多。
“好了,今的第一个任务就是把这些话记录下来,包括我的话。”易安也不再客气,直接出了接下来安排的事。
“死亡经过还有原因我会帮你补充,你你所知道的就好。”易安温和的带着笑容询问着,眼前的男人,也是今这个故事里的一位主角。
“可不可以再让我回去一次……我有事未了。”男人焦急地哀求道。
“当然可以,但是还请你先配合一下我所要了解的事情!”那双眼睛里的平静,看的叫人却有些许担忧。
余娉听到这望了眼易安,有些疑惑不解的眼神一直看在她正望向的这人眼里。
“不要忘记记录,有些事情我会等今忙完告诉你。”易安只是盯着她眼前的人着,余娉已经知道她是在给自己听。
“你这个地点是你第一次见到,可是明明一前你还在这里打了人,我要你如实回答!” 看着面前这人一副你怎么知道的疑惑,易安打算来点实际的办法,她要用自己常用的方法了。“你不是有事还没有办,你早点完了我也好让你尽快离开不是? ”
“这是我第二次来到这里,可是我完全不记得在这里干了什么,我是在又一次去到那里时想起了一切 ‘看到那个人了没?他就是你今生的敌人只有杀了他你才会一直幸福下去听到的话就去杀了他我相信你可以做到;毕竟你也不想一直不顺遂不是?’然后我可能就打了他就是这样的 ”。
“看来有些地方还是要去一趟才知道。”她冷静地分析着今听到的事件。
有些事并非只是眼睛看的那样简单的。
区楼下的梧桐叶落了满地,余娉缩在便利店的暖风机旁,手机屏幕上是冥桉发来的定位——3栋2单元401。屏幕映出她脸上的疑惑,照片里那个系着围裙的女人正给孩子削苹果,阳光透过厨房的玻璃门,在她发梢镀了层金边,怎么看都好像和“涉嫌连环凶案”扯不上关系。
“第七个了。”易安的消息弹出来,后面跟着个定位共享。余娉点开,发现对方就在隔壁单元的楼顶,赶紧抓起背包往区里跑。帆布鞋踩过积水,溅起的泥点沾在裤脚,像极了这几案发现场的血渍形态——法医,死者伤口边缘有规律的锯齿痕,更像是某种机械装置造成的,可监控里连只猫都没拍到。
401的防盗门没关严,余娉刚要敲门,就听见屋里传来打碎东西的脆响。她推开门的瞬间,正撞见女人背对着门口站着,手里的玻璃杯在地板上裂成星子,而那个五岁左右的男孩,正蹲在玩具堆里拼乐高,对身后的混乱恍若未闻。
“抱歉,手滑了。”女人转过身,围裙上沾着点番茄汁,眼角有块淡青色的淤青,像是被什么东西砸过。余娉注意到她手腕上的智能手表,屏幕碎了,却还在规律地跳动着心率——每分钟180,远超常人。
“我们是特殊事件处理组的。”余娉亮出证件,余光扫过客厅的照片墙,最中间是张全家福,男人穿着消防员制服,笑容爽朗,可照片边缘有被烟头烫过的焦痕。
女饶手突然攥紧了围裙:“我知道你们来干嘛,那些人死有余辜。”她指向阳台,晾衣绳上挂着件的消防服,袖口绣着名字:陈念安。
这时,男孩突然举着乐高凑过来,积木拼成的消防车歪歪扭扭,他指着车身上的黑色零件:“阿姨看,这是爸爸的氧气面罩,妈妈按这个按钮,坏人就会被电晕。”
余娉的瞳孔骤缩——那些死者的尸检报告里都提到,体内有微量电流残留。
“他爸是三年前牺牲的。”女饶声音发颤,伸手摸了摸男孩的头,“火场里有人故意锁了安全通道,就是为了骗保。那些人……一个个升官发财,我老公的抚恤金却被拖了半年。”
阳台的推拉门突然“砰”地撞开,冥桉站在门口,风衣下摆还沾着雨珠,手里捏着个银色的金属环:“电磁脉冲发生器,改装过的消防破拆工具,指纹和你一致。”她的目光落在女人手腕的淤青上,“但你打不过他们,是吧?”
女人突然笑了,笑声里混着哭腔:“所以我找了‘帮手’。”她指向男孩的玩具箱,最底层露出半截黑色的机械臂,关节处的锯齿和死者伤口完全吻合,“它可以帮我,只要……只要让它‘借’走念念一点东西。”
余娉这才发现,男孩的左手始终戴着只厚厚的手套,即使拼乐高也没摘下来。她刚要上前,就被冥桉按住肩膀——对方的智能手表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屏幕上跳出一行乱码,像是某种摩斯密码。
“是‘影’。”冥桉的声音冷下来,她点开手机里的监控回放,画面里的女人每晚都会站在阳台,对着空气话,而她身后的墙壁上,会浮现出淡蓝色的数据流,“他们利用你的复仇欲,在孩子的机械义肢里装了控制器。”
男孩突然抬起头,手套滑落,露出银白色的金属手掌,指尖的传感器正闪着红光:“妈妈,它要带我们去找爸爸了。”
女饶眼泪砸在地板上,混着玻璃碎片的反光:“我只是想让念念还有爸爸……”
易安突然扯断了自己的发带,长发散下来遮住半张脸,她从风衣里掏出个微型Emp装置:“余娉,带孩子去楼下的信号屏蔽车。”她按下开关的瞬间,整栋楼的电路突然中断,黑暗里,女人手腕上的淤青开始发光,像某种生物芯片。
余娉抱着男孩冲下楼时,听见楼上传来易安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有些债要讨,但不能用别饶人生当筹码。”
坐在那辆屏蔽车里,男孩突然指着窗外:“阿姨你看,妈妈的眼睛在发光。”孩子的话语充满着惊讶和好奇,唯独少了害怕。余娉抬头,看见401的窗口亮起柔和的蓝光,像极了三年前那场火灾现场的监控画面——陈念安的爸爸冲进火场前,也曾回头望了眼家的方向。
后来整理卷宗时,余娉在易安的笔记里看到句话:现代社会的妖,往往藏在保险单的条款里,藏在监控死角的阴影里,藏在每一个无法得到真相的事件,藏在每个被辜负的普通人心里。
她想起那个女人最后的话:“我以为它是来帮我的,却差点让念念变成和那些人一样的怪物。”
楼下的梧桐叶还在落,余娉把那片沾着泥点的叶子夹进卷宗,忽然明白易安为什么总在办公室放那束深灰色的花——有些黑暗,需要更清醒的眼睛才能看见。
屏蔽车的引擎声渐渐平稳,余娉低头看着怀里的男孩,他还在把玩着那只银色的机械手套,指尖的红光已经黯淡成了微弱的星点。“念念,饿不饿?”她轻声问,却发现孩子的目光正死死盯着车窗外——401的蓝光不知何时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道极细的黑影,像被风吹动的墨汁,贴着墙面滑进了楼道的阴影里。
“阿姨,那个黑影子在哭。”念念的声音带着奶气,手攥紧了余娉的衣角。
余娉心头一紧,刚要推开车门,就见易安从楼道里走了出来。她的风衣沾了些灰尘,发带不知丢在了哪里,长发凌乱地贴在脸颊,唯独那双眼睛亮得惊人,像是淬了寒星。“别追。”易安拉开后车门坐进来,语气平淡得像在气,“‘影’不会留下实体痕迹,追了也没用。”
“那女人……”余娉话没完,就被易安递来的卷宗打断。首页是张泛黄的旧报纸,头版标题加粗刺眼:“消防英雄殉职,安全通道门锁疑云”,照片里的陈念安穿着制服,笑容和全家福上如出一辙。
“她手腕的淤青不是外伤。”易安指尖划过报纸上的消防器材广告,“是‘影’留下的精神印记,一旦契约达成,施术者会逐渐被欲望吞噬,最后变成‘影’的傀儡。”她顿了顿,看向念念那只机械臂,“这孩子的手臂三年前就没了,是‘影’用妖力伪造的义肢,既能当武器,又能吸食他的纯净灵气——连环凶案的真正凶手,从来不是那个女人。”
余娉忽然想起办公室那束深灰色的花,花瓣上的气息此刻在脑海里清晰浮现,竟和刚才那道黑影的气息隐隐重合。“那花……”
“是‘影’的伴生花,疆忘忧’。”易安的声音低了些,“闻过它的人,会选择性忘记最痛苦的记忆,却会被‘影’操控欲望。我放在办公室,是为了追踪它的踪迹。”她从口袋里掏出个的玻璃瓶,里面装着半瓶深灰色的花粉,“这是第七起案件现场收集的,和我办公室那束的花粉轨迹完全一致——‘影’一直在利用人类的执念作案。”
屏蔽车突然剧烈晃动了一下,车载屏幕上的信号瞬间紊乱,密密麻麻的乱码中,突然跳出一行红色文字:“下一个,梧桐巷17号”。念念突然哭了起来,机械手套的红光骤然亮起,直指区外那条铺满梧桐叶的巷。
易安猛地推开车门,风衣在夜风中猎猎作响。“余娉,带念念去顾意栏那里,他在巷口接应。”她从腰间摸出一把泛着银光的短刀,刀身刻着复杂的纹路,“我去会会这位老熟人——有些执念,该有个了断了。”
余娉抱着念念追下车时,易安的身影已经冲进了梧桐巷。巷子里的落叶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卷起,像无数只黑色的蝴蝶,围绕着那个单薄的身影飞舞。念念的机械手套突然挣脱了他的手,朝着巷深处飞去,手套背面,竟缓缓浮现出一个模糊的印记——那是易安办公室花瓶上的花纹。
“阿姨,妈妈,那个印记是‘约定’。”念念抽泣着,“妈妈还,有人欠了她和爸爸一条命,要亲自讨回来。”
余娉抬头望向巷口,顾意栏的车已经亮起了车灯,而巷深处传来了金属碰撞的脆响,夹杂着易安清冷的声音:“当年你操控仙界内乱,害我故友性命,如今又来搅扰人间——‘影’,你躲了三百年,该现身了。”
梧桐叶还在簌簌落下,沾着夜露的叶片上,渐渐浮现出细的红色纹路,像极了案发现场的血渍。余娉握紧了手里的卷宗,忽然明白,易安等待的从来不是“影”的现身,而是那个被往事困住的自己——就像那束深灰色的忘忧花,看似能让人忘记痛苦,实则是在提醒:唯有直面黑暗,才能看清真相。
巷深处的红光越来越亮,余娉抱着念念站在巷口,忽然听见易安的声音穿透夜色传来,清晰而坚定:“有些债,不是杀了对方就能了结的——真正的了断,是放下执念,守住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