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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3小说网 > N次元 > 垂涎夫夫带娃记 > 第280章 花咏的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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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像浸了墨的棉絮,一点点漫过公园的际线。路灯次第亮起,暖黄的光晕透过香樟树叶的缝隙漏下来,在青砖铺就的径上投下斑驳的影子,像谁散落了一地的碎金。

花咏的指尖缠着盛先生袖口的一颗纽扣,那纽扣是温润的珍珠母贝质地,在路灯下泛着淡淡的虹光。他刚喝零梅子酒,脸颊泛着浅粉,话时尾音带着点微醺的软糯:“盛先生,你看那棵树,去年冬我来的时候,它的枝桠光秃秃的,像幅没上色的水墨画,现在倒密得能藏住月亮了。”

盛先生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是棵老槐树,枝繁叶茂,晚风吹过,叶子沙沙作响,真有几分要把边那弯细月拢进去的架势。他低头看花咏,路灯的光落在他眼睫上,投下一片扇形的阴影,连带着他话时微微颤动的唇瓣,都显得格外柔和。

“嗯,”他应了一声,声音比平日里更低沉些,“你倒是记得清楚。”

花咏仰头看他,眼睛亮得像落了星子:“因为那冷得厉害,我把手揣在口袋里,看见这棵树就想,等它发芽了,春就真的来了。”

他着,下意识地收紧了牵着盛先生的手。盛先生的手掌宽大,带着常年握笔的薄茧,却异常温暖,将他的手整个包裹住,连带着晚风里的凉意,都好像被隔绝在了那层掌心之外。

他们沿着径慢慢走,脚下的青砖被岁月磨得光滑,偶尔踩上去会发出轻微的“吱呀”声,和着远处隐约传来的广场舞音乐,倒有种奇异的安宁。

“盛先生,”花咏忽然开口,声音轻了些,“你今好像不太开心。”

盛先生脚步顿了顿,侧头看他。他的眼神很认真,带着点心翼翼的探究,像只察觉到主人情绪不对的猫,想靠近,又怕被推开。

他沉默了片刻,才缓缓道:“没什么。公司里有点事。”

花咏“哦”了一声,没再追问。他知道盛先生的性子,向来不爱把工作上的烦忧挂在嘴边,他习惯了自己扛着,像座沉默的山,风雨来了,也只是默默站着,不肯让身边的人沾到半分湿冷。

可他能感觉到。晚饭时,盛先生夹材动作慢了些,喝了两杯酒,眉头也几不可察地蹙着,虽然和他话时依旧温和,却总有种藏在眼底的疲惫,像被夜雾蒙住的湖面。

他轻轻晃了晃盛先生的手,像个撒娇的孩子:“那我们不公司的事了。我跟你哦,今我去花店,看到一种紫色的玫瑰,老板疆海洋之歌’,特别好看,我就买了一束,插在你书房的花瓶里了,你回去肯定能看到。”

他得兴致勃勃,眼睛弯成了月牙,刻意想把那些沉郁的气氛驱散。

盛先生看着他亮晶晶的眼睛,心里那点因工作而起的烦躁,像是被晚风轻轻吹散了些。他反手握紧了他的手,指腹摩挲着他手背上细腻的皮肤:“费心了。”

“才不费心呢,”花咏抿着嘴笑,“你喜欢就好。”

其实他知道,盛先生并不热衷于这些花草,他的书房里常年只放着一盆不开花的文竹,清清淡淡的,像他的人。可他就是想做点什么,想让那间总是透着冷意的书房,能因为他的存在,多一点点鲜活的颜色。

就像此刻,他想让盛先生紧蹙的眉头舒展开,想让他眼底的疲惫被暖意取代。

他们走到一处长椅旁,盛先生拉着他坐下。晚风穿过树林,带着草木的清香,拂在脸上,凉丝丝的,却很舒服。不远处有个女孩在追着一只萤火虫跑,银铃般的笑声划破夜空,又很快消失在树影里。

花咏靠在椅背上,看着边的细月,忽然叹了口气:“盛先生,你我们这样,像不像偷来的时光?”

盛先生转头看他,眼神里带着点疑惑。

“你那么忙,我……”花咏顿了顿,声音低了下去,“我总觉得,能这样安安静静跟你走一会儿,都像借来的,不定哪就要还回去了。”

他的声音很轻,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惶惑。他知道自己和盛先生之间,隔着太多东西——年龄,身份,还有那些他从未细、却真实存在的过往。盛先生像站在光里的人,而他总觉得自己是追光的影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光会熄灭,或者,影子会被拉长,最终消失不见。

盛先生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蛰了一下,有点痒,又有点疼。他看着他低垂的眉眼,那点惶惑像根细的针,扎在他心上。

他从未对他过什么承诺。不是不愿,是不敢。他习惯了独自面对风雨,不确定自己能否给他一个安稳的未来,怕那些轻飘飘的承诺,最终会变成伤饶利龋

可此刻,看着他眼底那点心翼翼的不安,他忽然想点什么。

他伸出另一只手,轻轻抬起他的下巴,让他看着自己。路灯的光落在他深邃的眼眸里,像藏着一片沉静的海。

“花咏,”他开口,声音异常认真,“不是偷来的。”

花咏愣住了,眼睛眨了眨,有晶莹的东西在眼眶里打转。

“只要你愿意,”他继续,指腹轻轻擦过他的眼角,带着微凉的触感,“以后的每一,都可以这样。”

这大概是盛先生过的,最像承诺的话了。没有华丽的辞藻,没有热烈的誓言,却像一颗投入湖面的石子,在他心里荡开一圈又一圈的涟漪,温暖而清晰。

花咏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不是难过,是委屈,是欣喜,是积压了太久的不安终于被轻轻抚平的释然。他猛地扑进盛先生怀里,把脸埋在他的胸口,闷闷地哭了起来。

“你怎么才……”他带着哭腔抱怨,声音哽咽,“我以为……我以为你不在乎……”

盛先生身体僵了一下,随即缓缓抬起手,轻轻环住他的背。他的身体很轻,像片羽毛,靠在他怀里,带着淡淡的栀子花香,是他常用的那款护手霜的味道。

他能感觉到他的肩膀在微微颤抖,像只受了委屈的兽,终于找到了可以依靠的地方,把所有的不安和脆弱都暴露出来。

“是我不好。”他低声,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纵容和心疼,“以后不会了。”

他轻轻拍着他的背,像在安抚一个受了惊吓的孩子。晚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远处的音乐还在继续,女孩的笑声又隐约传来,一切都和刚才一样,又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

花咏哭了一会儿,觉得心里舒服多了,才不好意思地从盛先生怀里抬起头,眼睛红红的,像只兔子。他看到盛先生胸前的衬衫被他哭湿了一块,脸瞬间红了。

“对不起……”

盛先生却笑了,那笑容很淡,却像冰雪初融,在他眼底漾开温柔的涟漪。他伸手替他擦掉脸上的泪痕,指尖的温度让他微微一颤。

“傻子。”

他重新牵起他的手,这次握得更紧了些。

两人没再话,就那样静静地坐在长椅上,看着边的月,听着风穿过树叶的声音。掌心的温度源源不断地传来,像条温暖的河,将两人紧紧连在一起。

花咏忽然觉得,刚才那些惶惑和不安,好像真的被晚风吹走了。他看着盛先生棱角分明的侧脸,在路灯下显得格外柔和,心里忽然笃定起来。

也许未来还有很多未知,也许路上还有风雨,但只要能这样牵着他的手,一步一步慢慢走,好像什么都不怕了。

晚风温柔,月色正好,掌心的温度,足以抵御所有寒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