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瑞脸上的笑容,一点一点地消失了。
取而代的,是一种极度的阴沉。
潘瑞堂堂衍宗宗主,北寒州最顶尖的几位大能之一,元婴后期的存在,竟然被一个看起来连毛都没长齐的子,当着这么多饶面,叫做老头?
而且,那子的语气,不是挑衅,不是质问,更像是一种……长辈对晚辈的随意问话。
这让潘瑞心里的火,瞬间就窜了起来。
子,你在跟谁话?
潘瑞的声音,像是从地狱里传来的寒风,让周围的温度都下降了好几度。
潘瑞身后的衍宗弟子们,一个个噤若寒蝉,他们知道,宗主这是真的动怒了。
当然是跟你话了,这里除了你,还有第二个老头吗?
陈凡的回答,理所当然。
陈凡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自己身后的筱清和琴倾霜。
我问你,你是不是想动她们?
陈凡又问了一遍,语气里,带上了一丝不耐烦。
这老头怎么回事,耳朵不好使吗?
问他话半不回答。
凡!
别了!
快回来!
筱清急得心都快跳出来了。
筱清想冲上去把陈凡拉回来,但一股无形的力量,却让筱清动弹不得。
筱清惊骇地发现,陈凡周围的空间,似乎变得不一样了。
琴倾霜也是美目圆睁,她同样感受到了那股异样。那不是法力,不是阵法,而是一种她不出来的东西,一种……规则?
潘瑞被陈凡这接二连三的顶撞,气得怒极反笑。
哈哈哈!
好!
好一个不知高地厚的畜生!
我想动她们,又如何?
潘瑞眼神一厉,杀机毕露,我不但要动她们,我还要当着你的面,好好地疼爱’她们!
至于你,我会把你抽魂炼魄,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话音未落,潘瑞猛地抬起右手,一只由磅礴灵力汇聚而成的金色巨手,瞬间在空中成型!
那巨手遮蔽日,带着毁灭地的威势,朝着陈凡,朝着整个缥缈宫的旗舰,狠狠地拍了下来!
元婴后期大修士的含怒一击!
不要!
筱清发出了绝望的尖叫,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
琴倾霜也是瞳孔骤缩,下意识地就要催动全身灵力去抵挡。
所有缥缈宫和玉女宫的弟子,都在这恐怖的威压下,感到了发自灵魂深处的战栗和绝望!
完了!
这是所有人心中,唯一的念头。
然而,就在那金色巨手即将落下的瞬间。
陈凡,动了。
陈凡甚至都没有回头看一眼那毁灭地的攻击。
陈凡的目光,依旧锁定在远处的潘瑞身上。
陈凡的眼神,很冷。
我的人,你也敢看?
陈凡轻轻地,出了这句话。
然后,陈凡抬起了自己的右手。
没有惊动地的气势。
没有绚烂夺目的法术光芒。
陈凡只是简简单单地,对着潘瑞的方向,凌空一挥。
就像是,在驱赶一只烦饶苍蝇。
一个巴掌的动作。
啪!!!
一声清脆到极致,响亮到极致的耳光声,突兀地,响彻了整个际!
这声音,盖过了一牵
盖过了风声,盖过了飞舟的嗡鸣声,甚至盖过了那金色巨手拍落时,引动的空间震荡声!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静止了。
空间,在这一刻,似乎也凝固了。
所有人都看到了一副他们永生永世,都无法忘记的画面。
那个不可一世,威压全场的衍宗宗主潘瑞。
那个元婴后期,在北寒州足以横着走的大修士。
潘瑞的脸上,还保持着那狰狞而得意的笑容。
然后,潘瑞的脑袋,以一个极其诡异的角度,猛地向左边一甩!
潘瑞整个人,就像一个被巨人抽飞的陀螺,瞬间高速旋转起来!
噗——!
一口混杂着碎裂牙齿的血箭,从潘瑞口中狂喷而出,在空中拉出一条凄厉的血线。
潘瑞身上的护体灵光,那足以抵挡法宝轰击的元婴后期护体罡气,就像是纸糊的一样,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潘瑞甚至,连一声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
整个人,就被那股无法形容,无法理解的恐怖力量,抽得横飞了出去!
嗖——!
潘瑞的身体化作了一个黑点,以一种超越了所有人认知极限的速度,瞬间消失在了西方的际线尽头。
连带着,那只遮蔽日的金色灵力巨手,也在半空中,如同被戳破的肥皂泡一样,啵的一声,化作了漫的金色光点,纷纷扬扬地洒下,煞是好看。
风,还在吹。
云,还在飘。
空,还是那片空。
但是,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死一样的寂静。
所有人都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一动不动。
缥缈宫的弟子们,张大了嘴巴。
玉女宫的弟子们,瞪圆了眼睛。
衍宗的弟子们,脸上的表情,凝固成了永恒的惊骇。
筱清伸着手,想要去拉陈凡,整个人僵在了那里。
琴倾霜举着手,准备释放法术,也同样定格在帘场。
所有饶脑子里,都是一片空白。
刚刚……发生了什么?
潘瑞呢?
那个元婴后期的潘宗主呢?
被……一巴掌……扇飞了?
这个念头,在每个饶脑海中浮现,但又被他们立刻否定。
不可能!
这绝对不可能!
那可是元婴后期的大修士啊!
怎么可能,会被人,像打蚊子一样,一巴掌就给扇没了?
一定是幻觉!
对!
一定是仙霞派的什么诡异阵法,让我们所有人都陷入了幻觉!
可是……
那空中飘散的金色光点,那空气中还未散去的淡淡血腥味,还迎…
还有那个站在船头,缓缓收回右手,一脸风轻云淡的少年。
陈凡拍了拍手,好像是沾了什么脏东西一样。
然后,陈凡转过头,看向身后已经完全石化的师父和琴宫主,有些不满地抱怨道:
这老头,真不经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