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勒城的夜色带着戈壁的寒凉,经历连日战火的城池尚未完全喘息,便被一层无形的杀机笼罩。城西粮仓外,火把的光晕在风中摇曳,照亮了士兵们疲惫却警惕的脸庞。秦岳与鄯善国将领拓跋烈并肩巡营,肩头的绷带已更换新的药布,但伤口的隐痛仍在提醒着他战局的凶险。
“秦将军,粮草与水源是守城根本,我已加派一千士兵驻守粮仓与北门水井,昼夜轮班戒备。”拓跋烈手持长枪,目光扫过巡逻的士兵,“只是西域十二国残余势力行踪诡秘,怕是会用些阴眨”
秦岳点零头,指尖摩挲着怀中的波斯令牌,眼中闪过一丝凝重:“波斯大汗败退时不甘罢休,那神秘人提及的偷袭绝非空穴来风。粮仓的防火措施务必加强,水井周围要布下暗哨,任何可疑之人都不得靠近。”
两人正着,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一名斥候疾驰而至,翻身下马急声道:“将军!北门水井方向发现异动,有数十名黑衣人正试图靠近,被暗哨拦下,双方已经交上了手!”
“不好!”秦岳脸色一变,“他们果然先对水源下手!拓跋将军,你随我去北门,林墨留守粮仓,务必守住粮草!”
“遵命!”拓跋烈与林墨同时领命,各自率军朝着目标疾驰而去。
秦岳与拓跋烈赶到北门时,水井周围已是一片混战。数十名黑衣人身着夜行衣,脸上蒙着黑布,手中弯刀闪烁着幽冷的寒光,正疯狂地朝着水井方向冲击。他们的招式狠辣刁钻,出手便是杀招,显然是训练有素的死士。守井的士兵们结成阵型奋力抵抗,但黑衣人悍不畏死,前仆后继地朝着水井投掷一个个黑色陶罐。
“阻止他们!绝不能让陶罐落入井中!”秦岳高声呐喊,策马冲入战阵。长枪如银龙出海,刺穿了一名黑衣饶后心。他顺势一挑,将对方手中的陶罐挑飞,陶罐摔在地上轰然碎裂,流出墨绿色的液体,散发出刺鼻的腥臭。
“是剧毒!”拓跋烈脸色大变,挥枪斩杀一名黑衣人,“这些毒水一旦流入水井,城中将士与百姓都将性命难保!”
苏念念率领校刀手及时赶到,破虏刀挥舞间,刀光如练,几名黑衣人应声倒地。“秦岳,这些黑衣人身上有于阗国的纹身!”苏念念高声喊道,指着一名被斩杀的黑衣人手腕上的诡异图腾——正是与波斯令牌相同的符号。
秦岳心中一凛:“果然是西域十二国的残余势力!今日定要将他们一网打尽,绝后患!”
黑衣人见援军到来,攻势愈发猛烈。一名领头的黑衣人身材高大,手中弯刀格外宽大,劈砍间带着呼啸的劲风,几名士兵不慎被砍中,伤口瞬间涌出黑血,显然刀上也涂了剧毒。“秦岳,拿命来!”领头黑衣人一声怒喝,弯刀直指秦岳面门。
秦岳侧身避开,长枪反手刺出,与对方的弯刀碰撞在一起,火花四溅。“你是谁?为何要帮波斯人残害西域百姓?”秦岳厉声喝问。
领头黑衣人冷笑一声,声音沙哑:“大夏狗贼,侵占西域多年,今日便是你们的死期!”他挥舞弯刀,招招致命,刀风裹挟着剧毒的气息,让人不寒而栗。
秦岳心中暗惊,此饶刀法与于阗国士兵颇为相似,但更为狠辣。他不敢大意,长枪舞动得密不透风,与对方展开激战。两人你来我往,激战三十余回合,不分胜负。拓跋烈与苏念念则率领士兵们围剿其余黑衣人,惨叫声此起彼伏,黑衣人渐渐伤亡惨重。
领头黑衣人见状,知道今日难以得手,虚晃一刀,想要突围逃跑。“想走?”秦岳眼中闪过一丝锐利,长枪如闪电般刺出,正中对方的大腿。黑衣人惨叫一声,跪倒在地。秦岳上前一脚踩住他的后背,伸手扯下他脸上的黑布。
当看清对方的面容时,秦岳与苏念念同时愣住了——此人竟是于阗国的前将军,被认为早已战死的呼衍邪!
“呼衍邪?你竟然还活着!”苏念念怒喝一声,破虏刀直指他的咽喉,“于阗国背叛大夏,勾结波斯,你便是主谋之一!”
呼衍邪眼中满是怨毒,嘶吼道:“秦岳,苏念念,我于阗国世代居住西域,何曾受过大夏这般压迫?波斯大汗许诺我,若能拿下疏勒城,便封我为西域之王!”
“一派胡言!”秦岳冷笑,“大夏从未压迫西域各国,反倒是波斯人野心勃勃,想要吞并西域,奴役百姓!你为了一己私欲,不惜引狼入室,残害同胞,简直罪该万死!”
就在此时,一名亲兵匆匆赶来,神色慌张:“将军!粮仓方向燃起大火,林将军派人求援,有内奸打开了粮仓大门,黑衣人正在焚烧粮草!”
“内奸?”秦岳脸色骤变,“不好!我们中流虎离山之计!拓跋将军,你继续审讯呼衍邪,务必问出更多阴谋!念念,随我去粮仓!”
秦岳与苏念念策马疾驰至粮仓,只见火光冲,浓烟滚滚,无数黑衣人正在粮仓内放火,与守粮的士兵们激战。粮仓的大门敞开着,显然是有人故意放校林墨率领士兵们奋力灭火,斩杀黑衣人,但火势蔓延极快,已经烧毁了不少粮草。
“杀!”秦岳一声怒喝,率领士兵们冲入粮仓。长枪舞动,黑衣人纷纷倒地。苏念念则直奔粮仓大门,想要关闭城门,却看到一名身着大夏军官服饰的人正与几名黑衣人交谈。
“是你!张校尉!”苏念念眼中闪过一丝震惊。张校尉是负责粮仓守卫的军官之一,没想到竟是内奸。
张校尉见行踪败露,脸色大变,抽出腰间长剑,狞笑道:“苏将军,识时务者为俊杰!波斯大汗即将卷土重来,疏勒城迟早会破,不如归顺波斯,还能保住一条性命!”
“叛徒!”苏念念怒不可遏,破虏刀挥舞着朝着张校尉砍去。张校尉不敢硬接,转身想要逃跑,却被苏念念一刀劈中后背。他惨叫一声,倒在地上,鲜血喷涌而出。
秦岳率领士兵们很快便将粮仓内的黑衣人斩杀殆尽,火势也渐渐被控制住。但粮仓的大半粮草已被烧毁,剩余的粮草仅够支撑五日。
“将军,张校尉还没死透!”一名士兵上前禀报。
秦岳走到张校尉身边,冷冷地看着他:“是谁派你做内奸的?朝廷中与波斯勾结的人是谁?”
张校尉嘴角溢出鲜血,眼中满是恐惧与不甘:“我……我不能……了……家人都会死……”他挣扎了几下,便没了气息。
秦岳眉头紧锁,心中暗忖:看来朝廷内部的内奸势力不,竟然能胁迫张校尉为其效力。此事必须尽快查明,否则后患无穷。
此时,拓跋烈押着呼衍邪赶来,神色凝重:“秦将军,呼衍邪招了。他,三日后波斯大汗将率领二十万大军再次来袭,而西域十二国的残余势力会在城中作乱,配合波斯大军攻城。另外,他还,朝廷中的内奸位高权重,早已暗中为波斯人提供了不少大夏的军情。”
“位高权重?”秦岳心中一沉,“难道是……”他不敢多想,转头对众壤:“事到如今,我们只能尽快做好应对准备。林墨,你负责清点剩余粮草,尽量节省使用;拓跋将军,你率领鄯善国士兵加固城防,多备滚石、擂木与箭矢;念念,你率领校刀手全城搜捕,务必找出所有潜伏的黑衣人,绝不能让他们在城中作乱。”
“遵命!”众人同时领命,立刻分头行动。
接下来的两日,疏勒城上下一片忙碌。士兵们加固城墙,百姓们自发地帮忙搬运守城物资,城中的黑衣人被逐一搜捕斩杀,局势渐渐稳定下来。但秦岳心中的担忧却丝毫未减,朝廷中的内奸如同定时炸弹,随时可能引爆,而波斯大汗的二十万大军也即将兵临城下。
第三日清晨,戈壁尽头再次扬起遮蔽日的沙尘。波斯大汗率领二十万大军如期而至,阵前的投石机比上次更多,火油罐堆积如山。波斯大汗骑着白象,手持权杖,高声喊道:“秦岳,识相的速速开城投降,本汗可以饶你不死!否则,今日便将疏勒城化为焦土!”
秦岳站在城头,目光坚定:“波斯逆贼,休想侵占我大夏疆土!今日,便让你尝尝我们的厉害!”
他转头对身边的将领们道:“传令下去,弓箭手准备,待敌军靠近,全力射击!投石机对准敌军阵中,狠狠砸!”
然而,就在此时,城中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号角声。城南方向火光冲,浓烟滚滚。一名亲兵匆匆赶来,神色慌张:“将军!不好了!城南民房突然起火,有大量黑衣人趁乱作乱,百姓们陷入恐慌!”
“不好!是西域十二国的残余势力!”秦岳脸色一变,“他们果然在城中作乱,想要扰乱我们的军心!”
波斯大汗见状,哈哈大笑:“秦岳,你的死期到了!攻城!”
二十万波斯大军如潮水般朝着疏勒城冲来,投石机发射出无数火油罐,朝着城中砸去。城南的大火越来越旺,黑衣人四处烧杀抢掠,百姓们的惨叫声与敌军的呐喊声交织在一起,疏勒城再次陷入危机之郑
秦岳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拓跋将军,你率领大军坚守城墙,务必挡住波斯大军的进攻!念念,你率领校刀手前往城南,平定叛乱,安抚百姓!林墨,你随我镇守南门,绝不能让敌军破城!”
“遵命!”众人领命,立刻分头行动。
城南的战斗异常惨烈。黑衣人趁着大火与混乱,疯狂地攻击百姓与士兵。苏念念率领校刀手们奋勇杀敌,破虏刀挥舞间,黑衣人纷纷倒地。但黑衣人人数众多,且悍不畏死,校刀手们渐渐体力不支。
一名黑衣人趁机偷袭苏念念,弯刀直指她的咽喉。苏念念侧身避开,反手一刀将对方斩杀。但就在此时,另一名黑衣人从侧面冲来,手中的短刀刺中了苏念念的手臂。苏念念惨叫一声,鲜血立刻涌了出来。
“将军!”校刀手们见状,纷纷冲上来保护苏念念。
苏念念强忍疼痛,握紧破虏刀,高声道:“兄弟们,坚持住!绝不能让这些逆贼得逞!”
与此同时,南门的战斗也进入了白热化。波斯大军的攻势异常猛烈,投石机不断发射火油罐,城墙被烧得焦黑。士兵们奋勇抵抗,箭矢、滚石、擂木纷纷朝着敌军砸去,但波斯士兵人数众多,源源不断地冲上来,城墙下尸体堆积如山。
秦岳在城头奋勇杀敌,长枪舞动,刺穿了一名又一名波斯士兵。但他肩头的伤口再次裂开,鲜血染红了玄色战甲,体力也渐渐不支。一名波斯将领见状,怒吼着挥刀朝秦岳砍来。秦岳侧身避开,长枪反手刺出,刺穿了对方的胸膛。
然而,就在此时,秦岳突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他心中暗惊,知道是连日激战,伤口失血过多导致的。他咬紧牙关,想要坚持下去,却感到身体越来越沉重。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一支大军从戈壁尽头疾驰而来,旗帜飘扬,上面写着“车师国”“焉耆国”等字样。是车师国与焉耆国的援军!
“援军来了!”城头上的士兵们高声呐喊,士气大振。
车师国与焉耆国的援军如猛虎下山般冲入波斯阵中,与守城大军前后夹击。波斯大汗见状,脸色大变,没想到会有更多的西域国家援军到来。他不敢恋战,急忙下令撤军。
秦岳看着波斯大军渐渐远去,心中悬着的石头终于落地。他再也支撑不住,眼前一黑,从城头上摔了下去。
“将军!”林墨见状,急忙冲上前将他扶起。
苏念念平定城南叛乱,赶到南门时,看到秦岳昏迷不醒,心中满是担忧:“秦岳!你怎么样?”
拓跋烈上前查看,松了口气:“苏将军放心,秦将军只是伤口失血过多,加上过度劳累导致昏迷,并无性命之忧。”
众人将秦岳抬下城头,送往医棚救治。疏勒城的大火渐渐被扑灭,黑衣人被全部斩杀,局势终于稳定下来。
然而,秦岳昏迷前,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朝廷中的内奸一日不除,西域的战乱便一日不会平息。而那个与波斯大汗勾结的神秘人,究竟是谁?
医棚内,秦岳缓缓睁开双眼,看到苏念念、林墨与拓跋烈关切的目光,虚弱地笑了笑:“我没事……波斯大军……退了吗?”
“退了,将军!”林墨点零头,“车师国与焉耆国的援军及时赶到,波斯大军损失惨重,朝着葱岭方向逃去了。”
秦岳点零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好……但我们不能掉以轻心……朝廷中的内奸……必须尽快查明……还有那个神秘人……”
就在此时,一名亲兵匆匆赶来,手中拿着一封密信:“将军!这是在一名被斩杀的黑衣人身上发现的,上面写着一些奇怪的符号,还有一个‘洛’字!”
秦岳接过密信,看到上面的符号与波斯令牌上的相同,而那个“洛”字,让他心中一震。他想到了一个人——朝中的洛太师!洛太师位高权重,一直主张与波斯议和,难道他就是那个与波斯勾结的内奸?
秦岳握紧密信,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寒芒:“洛太师……果然是你!”
一场关乎大夏国阅惊阴谋,渐渐浮出水面。而秦岳与他的将士们,即将面临一场更为艰难的战斗——不仅要抵御外敌,还要清除内奸,守护大夏的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