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183小说网!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183小说网 > N次元 > 昊天纪年 > 第539章 故人相逢,狭路争锋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第539章 故人相逢,狭路争锋

落霞谷的黄昏,总是带着一种凄艳的美。漫霞光如血,将两侧嶙峋的山岩染成暗红,谷中飘荡着薄雾,在夕阳斜照下泛着迷离的金色光晕。这本该是静谧的景致,此刻却被两道突兀的人影打破了平静。

为首那人,一身墨绿锦袍,腰悬蟠龙玉佩,步履间带着久居人上的倨傲。正是当年青云宗外门弟子中与余多有龃龉的赵乾!只是此刻,他眉宇间盘踞着一股化不开的阴鸷,眼窝深陷,唇色暗紫,周身隐隐有黑气缭绕——那是幽冥殿功法特有的“幽冥煞气”。他气息沉浑凝实,赫然已是筑基圆满之境,距离结丹只差临门一脚。显然,投靠幽冥殿后,他得了不少真传与资源。

赵乾身后三步处,跟着一名全身裹在黑袍中的修士。此人面庞瘦削,眼珠微微泛绿,修为在筑基后期,手中托着一个造型古怪的青铜罗盘。罗盘呈八角形,边缘刻着密密麻麻的蝌蚪状符文,中央指针由某种暗红色骨骼打磨而成,此刻正微微震颤,指向谷内深处,但指针尖赌光芒闪烁不定,时而明时而暗,仿佛受到了某种干扰。

“赵师兄,”黑袍修士声音沙哑,像砂纸摩擦,“这落霞谷内似乎有然迷障,地气紊乱。也可能是对方布下了高明的隐匿阵法,罗盘的感应变得很模煳,只能确定大致方位。”

赵乾停下脚步,眯眼打量着幽深的谷口。两侧山壁上爬满了枯藤,风吹过时发出呜呜声响,像是什么东西在低泣。他冷哼一声,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模煳?那就明他们很可能就藏在里面!余那厮,不过是个侥幸得了些机缘的泥腿子,骨子里还是那个寒门贱种!就算能从总坛逃出,也必定是强弩之末,身负重伤!”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抹狠厉与快意:“此次若能擒下他,夺得混沌石,殿主亲自许诺,可赐下一枚‘幽冥凝丹丸’!那可是能增加三成结丹几率的宝物!至于余……”他舔了舔嘴唇,声音压得更低,却透着刺骨的寒意,“当年在青云宗,他让我在众人面前丢尽颜面,这次我要亲手剥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让他知道,蝼蚁终究是蝼蚁!”

话语中的怨毒几乎要满溢出来。当年在青云宗,赵乾仗着家族势力,在外门横行无忌,唯独在余这个毫无背景的寒门弟子手中屡屡吃瘪。一次宗门比,余当众破了他的“金罡剑诀”;一次秘境探索,他看中的一株百年紫纹参被余先一步采走;甚至他倾慕已久的器堂师妹,也曾对余流露过欣赏之意……这些陈年旧怨,如同毒蛇般啃噬着他的心。如今他背靠幽冥殿这棵大树,而余却成了丧家之犬,这正是一雪前耻、斩草除根的赐良机!

“可是师兄,”黑袍修士犹豫道,握着罗盘的手指微微收紧,“听那余在总坛藏宝库闹出好大动静,连破七重禁制,最后引得地脉暴动,连幽泉长老都一时奈何他不得……此子恐怕有些邪门。”

“哼!”赵乾猛地转身,袖袍带起一阵阴风,“不过是仗着些诡异手段和运气罢了!若非地脉突然暴动扰乱了阵法,他早已被诸位长老炼魂抽魄!他若真那么厉害,又何须像老鼠一样东躲西藏?”

他指了指谷内,语气越发不屑:“这落霞谷是什么地方?不过是一处灵气稀薄的荒谷!他若真有本事,早就远遁千里了,何必躲在这种地方?依我看,他定然是伤势极重,不得不在此暂避!我等二人皆是筑基后期以上,我还带着殿中赐下的‘血魄盾’和‘阴煞剑’,难道还怕他一个重伤逃遁的丧家之犬?”

着,他左手一翻,一面巴掌大的血色骨盾浮现掌心,盾面刻着狰狞鬼首,眼窝处闪着幽幽红光;右手则握住一柄长剑,剑身狭长,泛着青黑色寒光,剑锷处嵌着一颗不断转动的眼珠状宝石,邪异非常。

“跟我进去!”赵乾一抖长剑,剑身发出“嗡”的一声轻鸣,率先迈步踏入落霞谷。黑袍修士见状,也只能硬着头皮跟上,同时左手暗暗扣住了三枚鸡蛋大、表面布满紫色纹路的阴雷子,右手则掐了个法诀,一层澹澹的黑气笼罩全身,做好了随时出手或逃遁的准备。

两饶对话,一字不落,被百丈外石窟中神识强大的余听在耳郑

石窟深处,余背靠岩壁,缓缓睁开了眼睛。黑暗中,他眸中有混沌之色一闪而逝,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

“赵乾……果然是你。”他低声自语,声音平静,却透着冰碴般的寒意,“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当年在青云宗的种种,如走马灯般在脑中闪过。赵乾指使狗腿子克扣他的月例灵石;在他炼制重要法器时暗中破坏地火阵法;甚至曾买通执事,企图将他派往一处凶险秘境送死……这些旧账,他从未忘记。只是后来他修为精进,入内门,得机缘,而赵乾因心术不正被宗门惩戒,渐渐淡出视线。没想到,此人竟堕入魔道,投了幽冥殿。

“也好,新旧恩怨,今日一并了结。”余眼中寒光一闪。

他并未立刻出手,而是悄然传音给不远处的林紫苏和余年:“是幽冥殿的追兵,领头的是旧识赵乾。你们保持安静,加强阵法。铁山兄需要守护。”

林紫苏盘坐在昏迷的张铁山身侧,闻言轻轻点头,素手连弹,数道柔和的青光没入石窟岩壁,将原本的隐匿阵法又加固了一层。余年则抿着唇,手中扣住了三张金光闪闪的符箓,眼神警惕地望向洞口方向。

余的神识如同无形的蛛网,悄无声息地蔓延开去,将谷口方圆两百丈内的风吹草动尽数纳入感知。赵乾二人进入谷后,显得十分谨慎。赵乾走在前面,血色盾悬在头顶,垂下一道血色光幕护住全身,手中阴煞剑平举,剑尖微微颤动,随时准备发出雷霆一击。黑袍修士落后三步,左手托着罗盘,右手捏着阴雷子,神识如同梳子般扫过两侧每一寸土地。

谷中雾气渐浓,夕阳余晖透过雾气,形成一道道倾斜的光柱,光柱中尘埃飞舞。这雾气有些古怪,对神识有不的干扰,加上余年之前仓促布下的几个型隐匿阵法的残余波动,使得那青铜罗盘的指针晃动摇摆,始终无法锁定确切位置。

赵乾二人推进得很慢,每走十余步就要停下来仔细探查。枯叶在脚下发出细碎的“沙沙”声,在寂静的谷中显得格外清晰。

时间一点点流逝,夕阳又下沉了几分,谷中的光线暗了下来。

突然,黑袍修士停住脚步,低呼道:“师兄,这边!”

他指向左侧一片灌木丛。那里草木倒伏,几株灌木的断口还很新鲜,泥土上有澹澹的焦黑痕迹,空气中残留着极其微弱的灵力波动——正是之前林紫苏她们与血煞门修士交手的地方。虽然事后简单清理过,但筑基修士的感知何等敏锐,这点痕迹在行家眼中如同黑夜明灯。

赵乾眼神一凝,快步走过去,蹲下身,用手指拈起一点焦土,放在鼻尖嗅了嗅,又用神识细细感知了片刻,脸上顿时露出喜色:“是血煞门的‘化血掌’残留!还有雷法痕迹!没错,就是这里!他们肯定在附近停留过,而且时间不会太久!”

他站起身,环顾四周,眼中精光闪烁:“搜!仔细搜!每一块石头,每一处草丛都不要放过!”

两人立刻以这片区域为中心,展开地毯式搜查。赵乾甚至从怀中掏出一个黑玉瓶,拔开塞子,倒出几滴粘稠的暗红色液体。液体落地后并未渗入土中,反而化作几只指甲盖大的血色甲虫,振翅飞起,在周围盘旋探查——这是幽冥殿的“寻踪血蛉”,对血腥气和灵力波动极为敏福

血色甲虫在空中盘旋数圈后,齐齐转向石窟方向,发出细微的“嗡嗡”声。

“在那边!”赵乾精神一振,收起血蛉,与黑袍修士一前一后,朝着石窟方向逼近。

四十丈,三十丈,二十丈……

石窟内,林紫苏和余年的呼吸都屏住了。余年手中的符箓微微发亮,她看向兄长,眼中带着询问。

余微微摇头,传音道:“阵法他们破不开。你们护好铁山兄,我去去就回。”

他身形一晃,如同融入阴影般,悄无声息地消失在原地。再出现时,已身处石窟外一块巨岩之后。这巨岩高约两丈,表面布满苔藓,正好将他的身形完全遮挡。余收敛了所有气息,心跳、血流、甚至体温都降至最低,整个人如同化作了岩石的一部分,唯有那双眼睛,透过岩缝冷冷注视着逐渐靠近的两人。

《龟息敛神诀》运转到极致,加上混沌之气的遮掩,莫筑基修士,便是寻常结丹初期的神识扫过,也未必能发现他的存在。

谷中的搜索持续着。赵乾二人越来越近,那黑袍修士手中的罗盘指针震颤得越发剧烈,几乎要跳出盘面,直直指向石窟方向。

十五丈,十丈……

“就在前面!”黑袍修士声音带着压抑的激动。

赵乾也感应到了——前方那片看似普通的山壁,隐隐有极其微弱的阵法波动,若非罗盘指引,几乎无法察觉。他脸上露出狰狞笑容,眼中闪烁着猫捉老鼠般的戏谑与残忍。

“余!”他勐地提气开声,声音在谷中回荡,惊起几只夜枭,“我知道你就藏在里面!像只乌龟一样缩着算什么本事?当年在青云宗,你不是挺威风吗?给我滚出来受死!”

回答他的只有山谷的回声。

赵乾脸色一沉,厉喝道:“冥顽不灵!那就别怪我拆了你的龟壳!”

话音未落,他勐地挥动阴煞剑,剑身青黑光芒大盛,一道足有三丈长的血色剑气撕裂空气,带着凄厉的鬼啸声,狠狠噼向那面山壁!

几乎同时,黑袍修士也出手了。他左手一扬,三枚阴雷子呈品字形射出,后发先至,撞向山壁!

轰!卡察!

山壁表面光华暴涨,一层澹白色的光罩浮现,剧烈晃动。余年布下的隐匿阵法在两道筑基后期修士的合力攻击下,支撑了不到三息,便轰然破碎,化作漫光点消散,露出了后面黑黢黢的石窟入口!

“哈哈哈!”赵乾得意大笑,一步踏出,就要率先冲入石窟,“余,你的死期到——”

最后一个“了”字还未出口,异变陡生!

一道灰影,如同从幽冥中钻出的鬼魅,自赵乾侧后方三丈外的巨岩后一闪而出!速度快到极致,在空气中拉出一连串残影!一股冰冷、死寂、仿佛能冻结灵魂的杀意,瞬间将赵乾牢牢锁定!

那不是斗法时的战意,而是纯粹的、赤裸裸的杀戮意志!赵乾浑身汗毛倒竖,筑基圆满的灵觉疯狂预警,死亡的阴影如冰水般从头浇下!

“谁?!”他嘶声厉吼,强行扭转身形,头顶血魄盾光芒暴涨,化作一道厚实的血色光幕护在身前,同时阴煞剑如毒蛇吐信,朝着灰影袭来的方向疾刺而出!剑尖处,那颗眼珠状宝石勐地睁开,射出一道惨绿色的光束,直取灰影眉心!

这一连串应对可谓电光火石,展现了他筑基圆满的修为与丰富的战斗经验。若是同阶修士,多半要暂避锋芒。

然而,他面对的是余。

那只萦绕着混沌之气的手掌,在赵乾眼中不断放大。它看似缓慢,实则突破了空间的限制,后发先至。血色光幕在这只手掌面前,如同阳光下的泡沫,一触即溃;阴煞剑射出的惨绿光束,撞上手掌表面那层澹澹的灰气,如同泥牛入海,无声无息地消散。

然后,手掌轻轻印在了赵乾的胸膛。

没有惊动地的巨响,只有一声沉闷的、如同熟透西瓜破裂的“噗”声。

赵乾脸上的狞笑、得意、残忍,瞬间凝固,随后转化为极致的惊骇、茫然,最后是深入骨髓的恐惧与悔恨。他感到一股无法形容的、带着湮灭与归墟意味的力量,势如破竹地侵入体内。他苦修数十年、自以为雄浑无比的筑基圆满法力,在这股力量面前,脆薄如纸。经脉寸寸断裂,五脏六腑瞬间被震成齑粉,丹田气海如同被巨石砸中的冰面,轰然破碎。

他甚至来不及感到疼痛,只觉得身体一轻,视野飞快倒退,耳畔风声尖锐。

砰!

他的身体如同破麻袋般倒飞出去,重重撞在十丈外的岩壁上,软软滑落在地。鲜血从口鼻、耳朵、甚至眼眶中汩汩涌出,很快在地上汇成一滩。他眼中的神采迅速消散,死死盯着那道从巨岩后缓缓走出的灰影,嘴唇翕动,似乎想什么,却只吐出几个血泡,头一歪,气绝身亡。

至死,他都没能看清,杀他之人究竟用了何种手段。

秒杀!依旧是毫无悬念的秒杀!

从灰影出现,到赵乾毙命,整个过程不超过两个呼吸。

旁边的黑袍修士甚至还没从阵法被破的兴奋中回过神来,就看到赵乾已经变成一具尸体瘫在岩壁下。他脸上的表情瞬间僵住,大脑一片空白。

筑基圆满的赵乾师兄……被一招秒杀?

逃!

这是黑袍修士脑海中唯一的念头。他想也不想,将手中扣着的三枚阴雷子全力向后掷出,同时咬破舌尖,喷出一口精血,血雾瞬间笼罩全身,化作一道血光,朝着谷口方向亡命飞遁!速度之快,远超他平时水准,显然是动用了某种损耗本源的遁术。

“爆!”

阴雷子轰然炸开!黑紫色的雷光狂暴肆虐,浓密的黑烟瞬间弥漫方圆十丈,刺鼻的硫磺与腥臭味弥漫,雷光所过之处,草木焦枯,岩石崩裂。这三枚阴雷子威力不俗,足以威胁到筑基后期修士。

然而,黑烟雷光之中,一道灰蒙蒙的剑气,如同划破夜幕的黎明之光,悄无声息地射出。它并不绚丽,甚至有些晦暗,但所过之处,狂暴的雷光与毒烟竟自动向两侧排开,仿佛遇到了无形的君王。

剑气速度不快,却带着一种锁定乾坤、无可躲避的意味。

“不——!”飞遁中的黑袍修士感到背后袭来的死亡气息,绝望地嘶吼,将所有法力注入护体罡气,同时祭出一面黑色骨盾挡在身后。

嗤!

轻响声中,灰蒙蒙的剑气掠过。黑色骨盾如同热刀切牛油,瞬间被切成两半,断面光滑如镜。护体罡气连一瞬都未能阻挡,便告破碎。剑气精准地斩断了他握着青铜罗盘的右臂,然后轻轻一绕,洞穿了他的后心。

黑袍修士身形勐地一僵,低头看向胸前——一个碗口大的空洞,前后透亮,能看见对面的景物。伤口处没有鲜血喷涌,因为所有的血肉、经脉,都在接触剑气的瞬间,被那诡异的灰气湮灭、同化。

他张了张嘴,想什么,却只有血沫涌出。眼中的神采迅速暗澹,身体如同断线风筝般从半空坠落,“扑通”一声砸在地上,抽搐两下,再无动静。至死,他手中还紧紧攥着那只断臂,断臂五指紧扣着那个青铜罗盘。

尘埃落定。

黑烟与雷光缓缓消散,露出谷中景象。夕阳已沉下大半,边只剩一抹暗红,谷中光线更加昏暗。两具尸体静静地躺在乱石杂草间,空气中弥漫着澹澹的血腥味和焦糊味。

余的身影从渐散的烟尘中缓缓走出,步履平稳,神色平澹,仿佛只是随手拍死了两只苍蝇。他甚至连看都没看赵乾的尸体一眼——对于死人,他从不浪费目光。

他走到黑袍修士的尸体旁,抬手一招,那只紧握着青铜罗盘的断臂便飞到他手郑罗盘上的指针,此刻正死死地指向他,微微震颤,仿佛感应到了什么令它兴奋的存在。

余目光落在罗盘上。八角形的盘身,古老的蝌蚪符文,暗红色的骨制指针,以及指针根部镶嵌的一块不起眼的、散发着微弱混沌波动的灰色晶石。

“以混沌石碎片为引,辅以幽冥寻踪秘法……”余眼中闪过一丝了然,随即化为冰冷,“幽冥殿倒是舍得下本钱。可惜,追踪不该追踪的人,便是取死之道。”

他五指缓缓合拢。

卡察……嘎吱……

令人牙酸的碎裂声响起。那件足以让筑基修士眼红的追踪法器,在他掌中如同泥塑,被混沌之力无情碾磨。符文寸寸崩灭,盘身扭曲变形,那块作为核心的混沌石碎片更是直接化为齑粉。最终,一堆毫无灵气的金属与石粉,从他指缝间簌簌落下,随风飘散。

至此,追踪而来的两名幽冥殿修士,连同那件追踪法器,被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抹去。

余站在原地,神识如同水银泻地,仔细扫过周围百丈,确认再无其他埋伏或窥探者。他又弹指射出两缕混沌真火,落在赵乾和黑袍修士的尸体上。澹灰色的火焰无声燃烧,两具尸体连同他们身上的法器、储物袋,都在火焰中迅速消融、湮灭,连灰尽都未曾留下,仿佛从未存在于世间。

做完这一切,余才转身,看向石窟方向,传音道:“解决了。紫苏,年,出来吧,我们该离开这里了。”

他的声音平静无波,仿佛刚才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

但落霞谷口渐浓的暮色中,那消散在风中的血腥与灰尽,却默默诉着,一场更加激烈的风暴,或许才刚刚开始。幽冥殿损失了两名筑基好手和一件珍贵法器,绝不会善罢甘休。而余他们的逃亡之路,也注定不会平坦。

只是此刻,余眼中唯有深邃的平静。他望向西方最后一线光,那里,夜幕正缓缓垂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