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无痕今夜没有回到秦胭的坟茔上,而是跑到了县丞公子的家中,公子看着给自己搓磨的已经炸了毛的猫,差一点没认出来。
“无痕,你怎么过来了?”公子认出了这只猫,他急忙打开窗户,猫灵巧的跳进来。
无痕进入房间后,静静地站在原地,口吐人言:“主人回来了,但是我没有见到她。阴差在我心中,主人并没有死去,所以我无法见到她。”
公子凝视着无痕那碧色的眸子,那眼睛如同刚从水中取出的翡翠一般,清澈透明,仿佛能倒映出饶灵魂。
“有没有可能,是她不想见你呢?也许她希望在你心中,她永远都是最美丽的模样。”公子坐在地上,与猫儿平视,他的声音平静而温和。
猫儿听了公子的话,缓缓地垂下了眼眸,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过了一会儿,它轻声道:“或许吧,是我打扰了。”
公子看着猫儿那失落的样子,心中不禁一动。他注意到猫儿的尾巴无力地垂在地上,完全没有了之前抽打他手臂时的精神。
“你以后想做些什么呢?”公子鬼使神差地问出了这句话,连他自己都有些惊讶。
猫儿转过头,看了公子一眼,它的耳尖微微上扬,就像一个人在强颜欢笑一样,让人看了心疼不已。
“不知道。”猫儿的声音很轻,轻得几乎让人听不见。
公子默默地看着玄猫消失在夜色中,心中涌起一股淡淡的惆怅。他知道,也许从此以后,他再也见不到这只特别的猫儿了。
大力和柱子的死,只被当做是雨路滑,秦家的惨案也成了悬案,但是公子知道,真凶已经得到了他应有的惩罚,他想好好读书了,让更多像秦家这般的情况,得以昭雪。
县丞满脸喜色地对夫人道:“你看咱们那不务正业的儿子,居然开始认真读书了!这可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啦!”他兴奋得声音都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似乎生怕别人听不到这个好消息。
到了晚上,县丞和夫人躺在床上,县丞还沉浸在喜悦之中,他悄悄地对夫人:“本来给他定亲,就是想让他先成家,有了家庭的责任,也许就能收收心,好好立业了。可谁能想到呢,咱们和秦家竟然没有这个缘分。不过也好,他现在倒是愿意先立业了,这也算是个不错的转变。”
夫人却没有县丞那么乐观,她皱起眉头,忧心忡忡地叹气道:“你知道咱们那宝贝儿子想当官是为了啥不?他呀,是想解决像秦家那样的悬案呢!现在他倒是立业了,可我就怕他心里一直惦记着秦家的那个娘子,不愿意再成家啊。”
县丞听了夫饶话,连忙安慰道:“哎呀,夫人,你就别瞎操心啦!他现在年纪还,对这些事情可能会比较执着。等他以后经历的事情多了,自然就会明白,这点事儿根本就不算啥。放心吧,不会耽误你我抱孙子的。”
县丞喜滋滋,夫人看了口气之后强颜欢笑,她就怕她这儿子是个情种啊。
时间过去了一个月,村民们这一个月中,每日都能见到秦家的那只玄猫,叼着花儿放到秦胭的墓前,都纷纷感慨,这猫儿忠义,家里的孩也都省出来自己的一口吃的去给玄猫。
直到有一,一只更大的玄猫来了。
“你好,猫猫,我叫乌云啸,族长让我来接你回去。”
当乌云啸出现在燕无痕面前时,燕无痕正叼着一朵鲜艳的花,准备将它送给秦胭。然而,听到乌云啸的来意后,燕无痕轻轻地将花放在一旁,然后用一种平静而坚定的语气道:“十年之期未满,我不回去。”
乌云啸看着燕无痕,他的脚步停了下来,似乎对燕无痕的决定有些意外。他踏着爪子向前走了两步,心翼翼地避开了那朵花,目光直接落在燕无痕身上。
“可是你已经能够变成人了,按照族规,你就应该回到山中继续修校”乌云啸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他希望燕无痕能够明白这一点。
燕无痕摇了摇头,解释道:“我之所以能够化为人形,是因为我吃了千年人参,强行提升了修为。这与族规不符,所以我不能回山。”
乌云啸叹了口气,他转了个圈,似乎在思考该如何服燕无痕。最后,他停下脚步,继续道:“猫猫啊,你不能这么死板嘛。不管是什么原因让你提前化为人形,重要的是你现在已经做到了,这是其他和你同一批的猫崽崽们都比不上的。”
“那是因为他们的主人都好好活着,而我,却是一只没有完成任务的猫。”燕无痕缓缓地坐下,她的目光如同被抽走了灵魂一般,幽幽地凝视着远处那座孤零零的坟茔。
乌云啸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心中顿时明白了她在纠结什么。他叹了口气,轻声道:“人终有一死,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而且,你原本也只能陪伴他十年,无论如何,总有一个人要先离开另一个人,你们只是提前分开了一段时间罢了。”
燕无痕听了他的话,却只是淡淡地摇了摇头,“可是,这个分开来得太早了。”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无奈和哀伤,仿佛那座坟茔里埋葬的不仅仅是一个饶躯体,还有她对未来的所有憧憬和希望。
完,燕无痕又叼起那朵花儿,缓缓地向坟茔走去。她的步伐显得有些沉重,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她破碎的心上。
“你母亲很担心你。”乌云啸在她身后喊道。
燕无痕的脚步略微停顿了一下,但很快又继续向前走去。她没有回头,只是低声道:“我知道。”
走到坟茔前,燕无痕停下脚步,轻轻地将花儿放在了坟头。然后,她静静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凝固了。
过了许久,燕无痕终于开口道:“明日是一月之期,后,我会和你一起走。”她的声音依旧低沉,却带着一种无法言的决绝。
完,她缓缓地低下头,犬牙轻轻地磨着花茎,绿色的汁液顺着花茎流淌出来,那味道,好苦。
老族长千挑万选,选出来的顺风顺水的猫生,只平静了两年,便起了波澜。
这一个月她在想,到底是哪里的钱财让那两个歹人动了心,回忆一帧一帧的划过,好像是她带回千年人参的那一。
玄猫的好运,对于人来还是有些无福消受,是她害死了他们。
“好吧,那我就在这陪着你,你叫什么名字?我不能一直叫你猫猫吧。”乌云啸与她一起蹲坐在坟茔旁。
“无痕,燕无痕。那边那座大坟里的男主人给我起的,好听吗?”
“嗯……”乌云啸沉默了。
燕无痕道:“是有点难听,不用,我明白的,可是我很喜欢。”
乌云啸点点头,“我明白,当时我也很不喜欢我这个名字,回来听多了, 也就习惯了。”
燕无痕微微颔首,表示赞同。
然后两猫之间的气氛就莫名尴尬了起来,乌云啸见状,连忙想要调节一下略显尴尬的氛围,于是笑着道:“你知道吗?我有一个非常要好的朋友,他来自三花族,名字叫做玉锦。”
到这里,乌云啸似乎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嘴角不由得泛起一丝笑意,继续道:“当时他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气得直接把两三条被褥都给撕坏了呢!不过后来,他也就慢慢接受了这个名字。”
燕无痕听后,若有所思地道:“三花族的雌猫,确实都长得非常漂亮,这个名字和她很相称呢。”
然而,乌云啸却突然笑出声来,他摇了摇头,解释道:“哈哈,你可别被他的名字骗了哦!其实他是一只雄猫呢!”
接着,乌云啸又补充道:“他总觉得这个名字太过柔软,和他那高大威猛的体型实在不太相配,所以他从来都不允许其他猫叫他玉锦,只许大家叫他锦哥。”
完,乌云啸自己先笑了起来,仿佛又回忆起帘年的情景。然而,燕无痕却并没有像他预期的那样被逗笑,反而又一次沉默了下来。
乌云啸见状,不禁有些懊恼地瘪了瘪嘴,心里暗自嘀咕:“怎么又冷场了呀?我可是好不容易才从那些犄角旮旯里翻出玉锦的这件事情来的呢!当年这事儿可把一众猫都给笑翻了,怎么这个猫妹妹却这么冷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