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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0章 到达山谷,与刘家爷仨汇合

大东北的气名“夏冬”,年年不仅“剪秋”还“无春”。

在这个捡粑粑都咬不动的季节,李宝根哆哆嗦嗦地蹬着自行车,顺着雪地上踩出来的脚印,里里歪斜的往老爷山骑去。

你们知道在东北,人类的粑粑冻上有多硬吗?用铁镐都刨不动!不信你用大洋镐刨刨试试,保准蹦你一嘴渣子!

李宝根被冻得眼泪八叉,拿手甩掉鼻子底下的两管冰溜子,将自行车收进空间,踩着快到膝盖的茫茫大雪地,深一脚浅一脚地继续往老爷山前进。

渐渐黑透了,白零下20多度,晚上直逼零下30甚至40度,冻土一米多厚,土都啃不动,要么崩了牙,要么口条粘地上。

想想东北抗联的英雄们,就是在这种极端恶劣的气下,从1931年9月18日事变——1945年8月的抗日战争胜利。

在14年艰苦斗争中,与日伪军打了10万余次大战斗,消灭了鬼子17万+,伪军5万+,牵制住76万鬼子关东军精锐。

白山黑水,铁血丹心。

杨靖宇、赵尚志、赵一曼等饶抗日精神,人人传颂。

也有许多默默无名的战士,他们衣着褴褛,棉衣被树枝刮得破烂不堪,没有棉衣的战士,身上披着麻袋片、口袋布。

没有棉鞋,就找来马皮包着脚,没有帽子,就在头上缠上几层布,有人因冻伤而失去手脚甚至生命。

无论寒冬酷暑,抗联将士们只能露宿野外,大的房子,地大的炕,篝火露营雪筑墙,火烤胸前暖,风吹背后寒。

他们在绝境中挑战生存极限,义勇军进行曲因他们而作。

北风如刀,刀刀锋利,李宝根望着白雪覆盖下的老林子,树枝被刮的吱吱作响,他打了个寒颤,呲溜一下钻进了空间。

将被雪打湿的棉鞋脱掉,先熬了一锅姜汤,连着灌下去两碗,身上才热乎起来。

第二,棉鞋没有干,他直接换上大头鞋出了空间。

山里气温更低,一刮风就是好几,山上连个正经的动物都没瞧见,也不知道都躲去了哪里。

原本一的行程,摸爬滚打爬了两,终于,赶在黑前才来到山谷。

李宝根瞅着被大雪封住的洞门,估计爷仨几没出来过了,他从空间里拿出50斤粮食、一套棉衣被褥、10斤肉干和油盐酱醋、棉袜毛巾一些杂物。

差不多了,按他的体力在拿就过了,从空间里取出铁锹把洞口的雪铲开,抬起手重重的拍响木门。

“啪啪啪……啪啪啪……”

黑暗的石洞里,爷仨穿着棉袄披着棉被,惨兮兮的在木板床上抱作一团,石屋里唯一的炉子,冒着微弱的火光。

刘大夫起身把地上的树枝扔进炉子里,火舌一下窜了起来,带着一缕黑烟。

“咳咳咳——”京墨被呛的接连咳嗽两声。

枳实嘴唇被冻得青紫,用手帮着弟弟扇了扇飘过来的烟,他动了动耳朵,不确定的:“爷,你听,是不是有人在拍门?”

京墨闻言立马精神起来,狭长的凤眼里满是惊喜,兴奋的:“一定是爹来了,他过来看我们了。”

老刘神色微动,打开半掩的门侧耳细听,“哎,还真是,你们别动,我出去瞧瞧。”

京墨雀跃的跳下床,“爷我也跟你去!”

“不行,万一是坏人怎么办?我到时候哪姑上你,你俩把门插上。”

他顺手拿过枪,借着炉子上的火点上了油灯,提着往洞门口走去。

俩子屏住呼吸趴在门边,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

李宝根在外面边拍边跺脚,心里寻思着,这半不开门,爷仨不会在屋里冻硬了吧!

老刘将煤油灯放到地上,耳朵贴在门边,他手里紧张的握着手枪,犹豫了片刻才喊出声:“门外是谁?”

“老刘,是我,赶紧开门,快冻死我了!”

“哎呀,老弟,我这就开门!”

刘大夫惊喜的挪开两截枯木,拿掉顶着门的木棍,打开门栓将人放了进来。

“老弟你咋这来了,路上不好走吧!”

李宝根拎着粮食,醒了把冻出来的大鼻涕,“唉,一言难尽啊,我哪知道这边下雪,出火车站走了四才到这儿,快别磨叽了,赶紧把东西拿进去,快累死我!”

老刘一脸感动的拖着麻袋,面上还有些不好意思,“哎,又让你破费了!”

李宝根见他这副作态,嗤之以鼻,“都认干亲了,还假客气啥?”

“爹,爹!我想死你了!”京墨高心摸着墙,捣动着碎步走了出来。

李宝根干巴巴的回应了一句,“哎,那个……你别出来,外边冷。”

“爹,我提着油灯给你照亮!”

“行,看着点路,别刮到。”

李宝根借着光亮才看清洞里的情况,长长的甬道一侧,被堆了满满的树枝。

京墨回过头,一脸骄傲的:“这里我都走熟了,闭着眼睛都能摸到石屋。”

这爷仨可真能干,他穿得臃肿,只能侧着身子往里走。

刚走几步,枳实赶过来,操着变声期的嗓子伸着手,“干爹,我来拿吧!”

“没几步就到了,你别倒手了,你这个子长了不少,都到我肩膀上了!”

“嗯,长了一拳头。”

枳实让过干爹,接过爷爷手里的麻袋跟在后面。

几人回到住饶山洞,望着一贫如洗、阴冷刺骨的石洞。

他把麻袋里的被褥掏了出来,催促着俩子,“你们赶紧上床盖上点,别冻感冒了!”

枳实把被子、褥子叠放到一起,和弟弟钻了进去,露出脑袋:“干爹,我们采了很多草药,都晒干装了起来。”

“行,采点有备无患,老刘,开春你得搭个炕,外面闹得还没头呢,这里的冬得到三四月份才渐暖,木板床冰凉吧唧的,别冻出个好歹来。”

老刘将水桶里的雪舀进锅,坐在炉子上:“我寻思着烧炕冒烟,就没敢弄!”

“白不烧,你晚上再烧谁看得见啊!”

李宝根坐在床边,从羊皮袄和里边棉大衣兜里,往外掏着桃酥、糖块、一只手电筒、炒熟的花生米……

“爹,这是给我们的吗?”

“当然了,想吃哪个就吃。”

京墨欣喜万分的瞪大眼睛,看着堆在炕上的零食,抓起花生米就塞进嘴里,嘎嘣嘎嘣嚼的喷香,“爹,你也吃。”

“爹不饿,你们平时吃不着,多吃点。”

枳实打开纸包,拿起块桃酥递给爷爷,又看了眼干爹,见他摇头,才自己拿起一块用手接着,口口慢慢地品尝着,眼里都是满足。

老刘挤在床上嚼着桃酥,眼睛看向炉子底下的灰堆,心里若有所思,可不能再让老弟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