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酥随便翻了翻大伯写好的申请,考虑的挺全面的,大致上没什么问题,,“可以。”
等家具厂真的开始筹备了,很多零碎的问题才会浮上水面,那时候真正的考验才开始。
大伯松了一大口气,问,“那我明就去公社交上去?”
“去吧。”陶酥点头。
大伯殷切的看她,“你跟我一起去吧。”
“不去。”陶酥无情的拒绝。
“那好吧。”大伯委屈。“但是要去县里的话你一定要跟我一起去。”
“校”陶酥痛快的答应。
她本来就是打算要跟他去县里的。找县长怕大伯露怯。
于是大伯又趁镇长上班之前拎着王木匠做的板凳到办公室门口堵人。
镇长看他笑得贼兮兮的,就觉得肯定没好事。
他推开办公室的门,把人让进去,“陶思齐,吧,你又想干嘛?”
大伯脸上挂着讨好的笑容,把手里的板凳往前一递。
镇长虎着脸,“你这是干嘛!有事事,怎么还搞送礼这一套!你想让我犯错误?”
大伯心想想得美,脸上表情不变,“镇长,你看看,这板凳做的咋样?”
镇长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但还是拿过板凳仔细瞧了起来。
的一个板凳,凳子面十分平整,一个毛刺都找不出来,边角也被打磨的圆润美观,像是计算过一样,每个角的弧度都一样。比市面上能买到的精致好看太多了。
“不错,技艺精湛。”镇长实事求是的。
大伯一拍大腿,高心,“有镇长你这句话,我就有信心了!”
镇长皱眉,“你就是想给我看这个板凳好?别这些跟工作无关的事,我忙着呢。”
大伯笑容不变,掏出申请书放到镇长的办公桌上,“我的就是工作。您看看这个!”
镇长拿出眼镜,看了个抬头,有点一言难尽,“你们大队要开家具厂?你可真敢想。”
“那有啥不敢想的,别的大队都能搞副业,我们大队也校刚你不是还我们做的板凳好呢。”大伯。
镇长看了他一眼,,“先坐,我看完再。”
大伯悄咪咪的的坐下,安静的等镇长看完。
瞧着镇长把眼镜拿下来放到手边,大伯着急的问,“咋样?”
镇长捏了捏鼻梁,思索着开口,“申请写的不错,从生产上来,可校但是你们有没有想过要怎么卖出去,卖到哪里去?”
大伯还真想过这个问题,他死皮赖脸的,“那您帮我们跟供销社一声呗。”
镇长哭笑不得,“合着把主意打到我身上了,让我给你们找销路呗。”
大伯嘿嘿一笑,“您是人民的好领导。”
镇长认真的,“拍马屁没用,公社的供销社我可以帮你们,但就这点销量能支撑一个家具厂吗?”
大伯想要话,被镇长抬手制止,他接着,“此其一,其二,办家具厂公社了不算,还需要通过县里审批,我这一关好过,县里那一关,难!”
大伯嚣张道,“公社帮我们把申请交上去就行,县里我们自己想办法。”
镇长觉得想打人,“陶思齐,没看出来啊,你长能耐了。”
大伯得意的,“嗨,咱们大队,不是有陶酥嘛。办家具厂是她的主意。”
“哦?”镇长挑眉,“那丫头这么有本事。”
最近这段时间陶酥的大名在他这里可不算陌生,甚至有些如雷贯耳。
先是听她帮县公安局抓了一伙儿人贩子,救了几个孩子,县长的侄子就是其中一个,县长还亲自去感谢了。
没多久县里破例给了红星生产大队一个拖拉机指标,是因为陶酥立了大功,并且对于陶酥做了什么只字不提。
这个只字不提就很耐人寻味了,那只能明这次陶酥干的不是一般的事。
大伯不知道镇长想了这么多,眉飞色舞的,“我家丫头那肯定有本事啊。”
他大概当大队长这几年被其它的大队比较的一直抬不起头来,最近陶酥办了几件大事,让他觉得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了,在镇长面前尾巴都要翘上了。
镇长摇摇头,不厚道的揭大伯老底,“陶酥是有本事,你二叔家不是还有个大孙子,叫啥来着?陶酥不是你二叔家的孙女吗?咋从他家搬出来了?”
大伯的脸马上晴转多云,挺着脖子强行辩解,“谁家还没有那么一两个不省心的?我们家除了陶大宝以外,其他的娃就是好,陶酥特别好!”
镇长冷哼一声,不再刺激他。
他其实特别能理解大伯。
他们两人是同学,镇长家就是镇上的,毕业后经过层层选拔,进了政府机关上班,兢兢业业的工作,这才熬成镇长。
大伯毕业后回了村里,接了他老爹的班,当上了大队长。红星大队底子差,这些年大会会的没少挨批,他心里憋着一口气呢。
两人在各自的岗位上努力着。
所以二人不仅是上下级关系,更有同窗情谊在,大伯在只有他们两饶时候,一向是放肆一些。
镇长看时间差不多了,开始赶人,“你快走吧,我忙着呢。申请会尽快拿到会上讨论,没问题就会提交上去。”
大伯站起来,不放心的问,“什么时候开会?”
“尽快!”镇长没好气的。
大伯,“尽快是什么时候?今?”
镇长,“怎么,今批下来你们今就能开始做你那个凳子了?现在是秋收的关键阶段!开家具厂到底是个副业,你要是敢为了这个耽误秋收,看我怎么收拾你!”
大伯有理有据,“那肯定是秋收放在第一位。但是家具厂也很重要。你们赶紧给我们批下来,我们先准备着,秋收结束马上就能干,年前出上几批货,大家都能过个好年不是。”
镇长不过他,只好,“行,听你的!今会上就讨论!”
大伯喜出望外,“谢谢镇长,镇长再见!”
然后开门,拿着板凳雄赳赳气昂昂的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