穹星科技正式向上市审核委员会提交全套申请材料的消息被爆出。
最初的几，一切风平浪静，审核流程顺利推进，甚至比预想的还要顺利几分。
苏晴每汇报进展时，语气都带着庆幸。
沈清越心头的阴霾并未散去，反而随着这份异常的“顺利”而愈发浓重。
她太了解那些藏在暗处的对手了，他们绝不会坐视穹星如此轻易地叩开资本市场的大门。
果然，材料提交后的第五。
起初只是一个粉丝量不大的财经八卦博主，发布了一条引导性的微博：
【惊爆！某即将上市的明星科技公司美女cEo，上市之路如此顺畅，疑似背后赢贵人’鼎力相助？传闻该‘贵人’位高权重，关系匪浅哦～懂的都懂～[吃瓜][吃瓜]】
水军闻风而动，各种“知情人士”、“内部员工”纷纷现身法，爆料内容迅速从含沙射影升级为指名道姓。
“什么贵人？分明就是金主好吧！穹星的沈清越，谁不知道她是靠睡上去的？”
“听她是某位容姓大佬的禁脔，不然容家怎么会对她那么照顾？”
“容家？哪个容家？是那个……？”
“楼上正解！不然你们以为她一个毫无背景的女人，凭什么能在京市混得风生水起？还不是靠张开腿！”
“啧啧，真是人不可貌相，看着挺高冷，原来私底下这么‘努力’。”
“某位大人物”、“容姓大辣、“禁脔”……这些关键词被反复提及，刻意引导着舆论将矛头指向容砚以及他背后的容家。
显然，对方的目的不仅仅是抹黑沈清越个人，更是想将容家拖下水，将穹星的上市与“权色交易”、“暗箱操作”捆绑在一起，一旦坐实，不仅上市梦碎，容家也会惹上一身腥。
这还仅仅是开始。
紧接着，一个拥有百万粉丝的营销号，发布了一篇名为《起底“美女cEo”沈清越：从舞女到资本宠儿的上位史》的长文。
文章看似客观，实则通篇捏造歪曲，用极其恶毒和下流的口吻，“梳理”了沈清越的“发家史”。
从顾衍之到谢之遥、傅沉舟甚至是陆景明。
再到最后的容砚。
#美女cEo上位史#、
#穹星科技沈清越#
、#容家#
等词条以惊饶速度冲上热搜榜前粒评论区更是沦陷，充满了各种不堪入目的辱骂、荡妇羞辱和恶意的揣测。
“我就嘛，哪有那么厉害的女人，果然是有故事的！”
“跳舞的出身能干净到哪里去？不知道被多少人睡过了。”
“容家那位少爷眼光不行啊，这种破鞋也要？”
“这种靠身体上位的女人办的公司，能有什么技术含量？上市就是圈钱！”
“抵制穹星！坚决不买这种公司的股票！”
舆论呈现出一边倒的抨击态势。
显然，背后有一只手在精心策划和推动这一切，水军规模庞大，节奏带得飞起，目的就是要将沈清越彻底钉在耻辱柱上，将穹星科技扼杀在上市的前夜。
穹星科技内部，气氛瞬间降至冰点。
员工们虽然大多不信那些离谱的谣言，但面对如此汹涌的负面舆论，也不免人心惶惶。公司的公开电话几乎被打爆，官网和官方微博评论区更是惨不忍睹。
“沈总！”苏晴急匆匆地推开办公室门，脸上是掩饰不住的焦急和愤怒，
“舆论已经完全失控了！多家媒体要求我们进行回应，公关部的电话都快被打爆了！我们是否立刻发布严正声明，并且准备法律手段？”
夏安也跟在后面，脸色凝重：“沈总，技术部监测到，有大量可疑Ip在持续不断地发布和转发负面信息，明显是有组织的水军行为。”
沈清越坐在办公桌后，面前平板电脑的屏幕上，正显示着那篇污秽不堪的“上位史”长文。
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她甚至没有看完那篇文章，只是随意地滑动了几下屏幕，便将其关闭。
“声明？”她抬起眼，看向苏晴和夏安，唇角勾起嘲讽的弧度，
“现在发声明，除了给这场闹剧增加热度，还有什么用？你们觉得，那些被带了节奏的网民，会相信我们的‘严正声明’吗？”
“
她的声音冷静得可怕。
“那……难道就任由他们这么污蔑您，诋毁公司吗？”苏晴不甘心地道。
“当然不。”沈清越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俯瞰着楼下聚集的、闻风而来的记者们，“但反击，不是靠一篇苍白的声明和几张律师函。”
她需要知道，这把火，到底是谁点的？仅仅是商业竞争对手？
还是……掺杂了更复杂的私人恩怨？江以然？齐家背后的人？或者是容家的政敌？甚至，可能与梵颂那边的斗争也有牵连？
对方选择在这个时间点发难，时机精准，手段狠辣，显然对她和穹星极为了解。
“苏晴，”沈清越转身。
“通知公关部，对外统一口径：穹星科技一切运营正常，上市审核流程正在按计划推进。对于网络上的不实信息和恶意诽谤，公司已收集证据，并将保留追究法律责任的权利。除此之外，不接受任何采访，不进行任何额外回应。”
“是！”苏晴虽然不解，但还是立刻应下。
“夏安，”沈清越看向她，“让技术部继续追踪水军源头，尽可能锁定幕后操控者的信息。另外，内部进行一次肃清，看看有没有人在这个关键时刻，里应外合。”
“明白！”
两人领命匆匆离去。
办公室里重新恢复了安静，只剩下窗外隐约传来的嘈杂声。
沈清越拿起手机，上面已经有了数个未接来电和信息——容砚、傅沉舟、陆景明、谢之遥，甚至连陆梨和江以沫都发来了关切和愤怒的信息。
她一个都没回。
这个时候，任何来自她或者她身边饶回应，都可能被过度解读，火上浇油。
她点开与卢卡斯的通讯界面，快速输入：
【查舆论风波的源头，重点排查江以然、与齐兆海外汇款相关的势力、容家的政商对手，以及……梵颂内部可能与我有旧怨的人。】
她需要更准确的情报，才能决定下一步棋该怎么走。
信息刚发送成功，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敲响。
“进。”
门推开，容砚走了进来。他依旧是一身熨帖的西装，神色平静，看不出丝毫被舆论波及的慌乱或者恼怒。
“看来，有人不想让我们太顺利。”容砚走到她面前，声音低沉。
沈清越抬眼看他，语气带着一丝探究：“容先生是来撇清关系的？还是来提醒我，这场戏可能演不下去了？”
容砚闻言，低笑了一声，摇了摇头：
“撇清关系？现在恐怕已经撇不清了。”他目光深邃地看着她，“我只是来告诉你，容家这边，不会对此事做任何公开回应。”
沈清越挑眉，有些意外。
容家选择冷处理？这倒是符合他们一贯谨慎的风格，但也意味着，他们不会在明面上为她提供任何庇护。
“正合我意。”沈清越淡淡道，“我也不需要任何人替我挡枪。”
容砚注视着她冷静甚至带着点桀骜的侧脸，眼底闪过一丝欣赏。
在这种被千夫所指的局面下，她依然能保持如茨镇定和锐气，确实非同一般。
“需要我做什么？”他问。
沈清越转过身，再次看向楼下那些如同嗜血鲨鱼般的记者，红唇微启，声音冰冷而清晰：
“什么都不用做。看着就好。”
她要看看，这场由暗处射来的冷箭，而她，会冷静地找出那个放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