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姨娘还陷在对后宅地位的忧思里,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锦帕上的绣线,眼神放空飘向窗外的石榴树,连苏仙渺的动静都没立刻察觉。直到一张叠得整齐的宣纸被轻轻推到面前,带着淡淡的墨香,她才猛地回神,看向桌对面的女儿。
苏仙渺正抬手拢了拢鬓边碎发,语气带着几分笃定:“母亲,方才跟你的寿宴用物,我已经画好了。” 她指尖点零宣纸,“你让人照着这个草稿图做出来,务必精细些,别出岔子。”
江姨娘连忙伸手拿起宣纸,展开时眼睛微微睁大 —— 纸上画着个她从未见过的物件。
她指尖捏着图纸边缘,指腹蹭过纸面的墨痕,眉梢微挑,眼底满是好奇 —— 女儿自从变了性子,总能画出些新奇玩意儿,之前的新式发簪、调香的银勺,都是旁人没见过的,这次这物件,想必也是为了讨太子欢心的巧思。
但江姨娘没多问一句用途,只把图纸凑到眼前又仔细看了遍细节,确认没漏看标注,才心翼翼地将纸折回原样,塞进自己袖口的暗袋里,指尖按了按确保稳妥。她抬眼看向苏仙渺,语气里满是应允:“娘知道了,这就去安排,保准按图做得一模一样。”
着她起身唤来贴身丫鬟春桃,招手让她凑近,压低声音把图纸递过去:“立刻去找人做出上面的物件儿”
春桃连忙点头应下,接过图纸揣进怀里,快步往外走。江姨娘看着丫鬟的背影消失在院门外,才转头对苏仙渺笑道:“你放心,娘安排好,定不会误了你的事。” 她眼底的忧色早已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期待 —— 只要这物件能帮女儿抓住太子的心,往后她们娘俩在后宅的日子,就能彻底翻身了。
另一边,苏翎芊的药庐里,正弥漫着浓郁的药材香气。她穿着一身素白的布裙,挽着袖口,正专注地将山雪莲蕊碾成细粉 —— 指尖动作轻柔却精准,粉末细得几乎能随风飘起,落在白瓷碗中,泛着淡淡的莹光。
“姐,珍珠粉已经按您的吩咐,用清水淘洗了三遍,去了杂质。” 贴身丫鬟青黛端着一个锦盒走进来,里面装着细腻的白色粉末,“茯苓也蒸好了,晾到了适夷温度,可以磨成粉了。”
苏翎芊点点头,接过锦盒,将珍珠粉倒入雪莲蕊粉末中,又加入适量的茯苓粉,用玉杵轻轻搅拌:“按方子来,比例不能差半分。这玉肌膏对药材的要求极高,差一点药效就会大打折扣,尚书夫饶伤口不能耽误。”
青黛应了声 “是”,在一旁帮着准备蜂蜜和橄榄油 —— 这些都是苏翎芊特意要求的,蜂蜜能滋润肌肤,橄榄油能促进药效吸收,搭配雪莲、珍珠的修复力,才能彻底祛除迷心散留下的疤痕。
苏翎芊一边搅拌药膏,一边运转灵力 —— 一缕微弱的灵力顺着指尖注入药膏中,让原本普通的药材粉末隐隐泛起一层淡白的光晕。她能清晰地感知到药膏里蕴含的修复力量,心里有磷:再过两个时辰,药膏就能制成,三日内送到尚书夫人手中,定能让她的伤口渐渐愈合,不留疤痕。
药庐内,药材的清苦与蜂蜜的甜润交织成淡淡的香气。苏翎芊正握着玉杵,将磨好的茯苓粉细细筛入白瓷碗中,动作轻柔却精准 —— 每一次晃动筛子,粉末落下的弧度都均匀得如同标尺。指尖萦绕的微弱灵力,本是为了感知药膏的药效,却在某一瞬突然轻轻震颤,像是触碰到了某种熟悉的邪异气息。
就在这时,一道清冷的提示音在她脑海中响起(注:此处结合设定,可理解为苏翎芊自身修仙灵觉结合特殊感知手段所得信息):“检测到目标苏仙渺体内存在双魂波动,主魂非本体,属外力侵占,符合‘夺舍’特征 —— 本体灵魂或被束缚,或已遭抹杀。”
苏翎芊握着玉杵的手骤然停住,筛子边缘的粉末轻轻洒落些许,她却浑然未觉。眼底先是掠过一丝讶异,随即迅速转为了然 —— 夺舍之术,在修仙界乃是阴损至极的邪术,需以自身魂魄强行侵占他人肉身,或禁锢原主灵魂使其不得超生,或直接将其魂魄打散,手段狠戾,向来为正道所不齿。难怪苏仙渺性情突变、言行古怪,连面相气运都被一层屏障遮蔽,原来根本不是 “性情大变”,而是灵魂早已换了主人!
她眉头微微蹙起,指尖的灵力悄然凝聚,带着几分凛然的锋芒 —— 前世修行,她最是痛恨这类夺舍邪修,曾协助师父破除过三起夺舍案,救回被禁锢的原主灵魂。如今苏仙渺体内的 “外来者” 不仅占了旁人肉身,还借着系统之力搅弄后宅、甚至图谋太子与皇权,这般行径,她绝不能坐视不管。
“看来,是时候重操旧业了。” 苏翎芊在心里暗忖,眼神沉定如潭 —— 不管这夺舍的灵魂来自何处,不管她倚仗的 “系统” 有何能耐,她都要查个水落石出,若原主灵魂尚存,便设法将其救出;若已遭毒手,也定要让这外来者付出代价,不能再让她继续作恶。
就在她思索对策之际,药庐的门帘被轻轻掀开,贴身丫鬟青黛端着一盆清水走进来,见她站在原地不动,连忙轻声道:“姐,夫人在前院正厅等您呢,有要事商量,让您制完药就过去。”
苏翎芊回过神,抬手将玉杵放在案上,又仔细将筛好的药材粉末密封好,才对青黛点头:“知道了,我这就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