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宴散后,苏翎芊提着空聊紫檀木盒回药庐,青黛跟在身后,忍不住好奇道:“姐,那千年人参可是连宫里都少见的仙品,您就这么轻易送给相爷了?”
苏翎芊将木盒放在案上,拿起玉杵继续研磨茯苓粉,语气轻得像拂过药庐的秋风:“不过是从前在青云观药圃里随手移栽的,长了些年头罢了,放着也是占地方,送给他,倒省得他总惦记我这里有什么‘宝贝’。”
在她眼里,前世千年人参不过是修仙途中用来调理凡人身体的寻常药材,比起能助她突破境界的灵草,实在不值一提。她更在意的是,这株人参能让林氏更体面。
“可相爷今日看您的眼神都不一样了,连带着对夫人也和缓了些。” 青黛一边筛着药粉,一边笑道”
苏翎芊磨药的手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浅淡的暖意:“只要母亲能安稳度日,这点‘面子’,送出去也无妨。只是江姨娘和苏仙渺,不会这么轻易安分。” 她指尖萦绕起一缕微弱的灵力,能隐约感知到苏仙渺那边传来的、属于特殊能量的兴奋波动,“她们还在打太子的主意,接下来,怕是要闹出更多动静。”
另一边,苏丞相坐在书房里,面前摊着寿宴的开销账本,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账册上 “采买粗布三匹”“菜品减海参鲍鱼” 的记录,像一根根刺扎在他眼里 —— 江姨娘不仅没把寿宴办得风光,反而因吝啬让同僚私下议论,若不是苏翎芊的千年人参撑住场面,他这张老脸早就没地方搁了。
“废物!” 苏丞相狠狠拍了下桌子,账册被震得翻起页角,“让她管个寿宴都办得漏洞百出,还敢自己‘熟稔事务’!若不是林氏不肯松口,我真想立刻把掌家权收回来!”
他原本已经盘算好,等寿宴结束,就找借口让江姨娘把账目交出来,再劝林知语复权 —— 毕竟林知语持家时,相府从没有过这么大的亏空,宴席也从没这般窘迫过。可就在他怒气冲冲想让人叫江姨娘来问话时,江姨娘却自己找上门来,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得意。
“老爷,好消息!” 江姨娘推门进来,手里攥着一块绣着蝴蝶的锦帕,“方才太子殿下身边的嬷嬷来传话,明日午后约仙渺去大明湖畔湖心亭游玩呢!太子殿下这是真喜欢仙渺,才特意约她!”
苏丞相的怒气瞬间僵住,捏着账本的手缓缓松开。他抬头看向江姨娘,眼神里满是探究:“太子真的主动约仙渺?没弄错?”
“怎么会弄错!” 江姨娘连忙上前,把锦帕递到苏丞相面前,“嬷嬷还,让仙渺明日穿得漂亮些,太子殿下要给她带好玩的玩意儿呢!您想啊,太子殿下是储君,若是仙渺能得他欢心,往后咱们相府……”
话没完,苏丞相已经明白了其中的利害。寿宴上太子对苏仙渺的痴迷,他看在眼里;若是仙渺真能抓住太子的心,甚至将来成为太子妃,相府就能攀附东宫,这可比林知语掌家、填补亏空重要得多!
他心里的平瞬间倾斜,原本对江姨娘的不满,也变成了隐忍:“知道了。明日让仙渺好好准备,穿得体面些,别失了相府的体面。”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后宅的事,你暂时先管着,寿宴的亏空…… 等过些日子再。”
江姨娘见苏丞相松了口,心里的石头落霖,连忙应声:“哎!我知道了!定让仙渺好好赴约,不让老爷失望!” 她笑着退了出去,心里盘算着明日要让仙渺穿最华丽的裙子,再用些 “手段”,让太子更离不开她。
苏丞相看着江姨娘的背影,手指在账册上轻轻敲击 —— 他知道江姨娘不成器,可苏仙渺能得太子青睐,这是相府难得的机会。至于林知语…… 等仙渺站稳脚跟,再慢慢让她交出嫁妆填补亏空也不迟。
药庐里
“姐,苏二姐明日要去大明湖畔湖心亭见太子,要不要……” 青黛担忧地问道,她怕苏仙渺又用什么古怪手段迷惑太子,到时候对姐和夫人不利。
苏翎芊放下玉杵,从袖中取出一张淡蓝色的符箓,指尖灵力注入,符箓瞬间泛起一层微光:“她这趟赴约,怕是要动用那奇怪的力量。正好,我也想看看,她体内的‘外来者’,究竟藏着什么猫腻。”
她将符箓递给青黛:“明日我悄悄跟去,你守好药庐,若有异常,就捏碎这张传讯符。我会用隐身术隐藏气息,不会被她们发现。”
青黛接过符箓,连忙点头:“姐放心,奴婢定守好药庐!您也要心,苏二姐的手段太古怪了。”
苏翎芊微微颔首,眼底闪过一丝厉色 —— 苏仙渺的夺舍之术、系统的诡异力量,还有她对太子的图谋,明日湖心亭,正好一并查清。她不会让苏仙渺继续用邪术搅弄是非,更不会让她伤害到母亲,或是借着太子的名义兴风作浪。
夜色渐深,药庐里的药材香气依旧浓郁。苏翎芊坐在案前,静静运转灵力,为明日的行动做准备。她知道,湖心亭的会面,将是揭开苏仙渺真相的关键一步,也是她护住母亲、稳住相府的重要一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