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尸饶深层原因,孟达标之前已点过:研究、制药、供权贵玩乐、执行特殊谍报任务。
此刻,老孟更是将压箱底的养尸诀窍和盘托出,堪称倾囊相授。
“我之前跟他们讲的,尸崽子吃荤吃素那套,纯粹是糊弄鬼的!那是基础中的基础,照那么养,顿顿有肉的情况下,争个倒数几名或许还行,但想拔得头筹,拿大奖?门儿都没有!”
孟达标神色严肃,压低嗓音:“喂什么我就不多啰嗦了,你就当喂猪,什么有营养喂什么。有钱,搞点补药掺进去,效果最好——当然,那得砸海量的钱。”
“下面要跟你的,才是真正的大秘密,没几个人知道。”他声音压得更低,神秘兮兮。
“尸人和人不一样,它们靠的是这里——”他指了指自己肚挤眼,“有句老话,吃啥补啥!懂了吗?”
刘轩心念电转,与自己之前的猜测不谋而合。
“那些尸崽子,最贪的就是咱们人类弄出来的进化药剂!!”
“你就算弄盆土过去,只要加上一些——不管啥成功率的蓝色药剂——它都能给你舔干净喽!”
“而且毫无副作用!你想想,大人打孩是不是碾压?尸人也一样,你养的尸人要是源核提前成熟,揍那些没长开的尸崽子,是什么场面?”
“少喝点,明又该嚷头疼了!”女人走出来,往桌下塞了个烧得正旺的炭盆,原本有些瑟缩的刘轩顿时被暖意包裹。
值!
二哥这块金子,花得真值!
孟达标过分的热情几乎让刘轩有些招架不住。
许多问题他甚至还未问出口,老孟便已滔滔不绝地和盘托出,毫无保留,言语间甚至透着一丝担忧,怕他资金不足,误入歧途。
“我跟你,若是上面没有尸体送下来,饲养区每只定量配发十斤杂粮,那玩意儿尸崽子根本不爱吃。尸体本身也是一种紧俏物资!眼看这气一转暖,万一城里城外饿死的人变少了,尸崽子的‘口粮’,就得靠你们自己想办法去搞了。”
“想养出能打、能在考核中拔得头筹的尸人,完全就是靠钱砸,靠海量的资源去堆!血肉养其体魄,进化药剂育其晶核。”到这儿,孟达标脸上显出几分挣扎,但还是开口道:“要不……我让你嫂子先把那金子还你?等你日后发达了,再加倍孝敬你嫂子?”
刘轩闻言,立刻斩钉截铁地回应:“孟叔这是看不起我?送出去的东西哪有收回的道理!钱的困难我会自己解决,要是被这点事难倒,还算什么男人!”
“好!好!好!我果然没看错人!”老孟连道三声好,心里悬着的石头总算落霖——真要逼女人把金子吐出来,他接下来一个月都别想摸到女人身子。
“还有,除了掺进化液的食物能快速提升尸人实力,变异兽也是大补之物。它们体内的晶石,对尸人来才是真正的十全大补丸!”
“你也不用心急,我孟达标虽然没什么本事,但保你性命应该不难,你就慢慢混着,等混满一年就回去寻你外公去,当养尸人,终究不是长久之计。”老孟仰头灌下一杯烈酒。
“孟……孟叔!”听到这话,刘轩嘴里哽咽,心中疑惑更甚。但对方掏心掏肺,他也不能毫无感情回馈。
“你们四个里头,那郭昭不光家底厚,背景恐怕也不简单,你尽量不要得罪。张翼,虽是个上不了台面的混混,心眼歹毒,但保不齐真能搭上魏家那条线。此人不可深交,务必时刻防备。若他真跟你撕破脸,我自有办法让他垫底。”
“至于费仁义……唉,你自己看着办吧,也是个苦命人。”见刘轩真情流露,孟达标心中暗喜,继续加码感情投资。
“多谢孟叔指点。”刘轩心中一动,看那郭昭气度不凡,只比自己稍逊那么一丢丢,果然是有来历的。
见火候已到,孟达标话锋一转:“你听过‘白莲教’吗?”
刘轩一怔:“有点印象,不过都是听人零碎起几句……政府好像定性为邪教组织?”
“邪个屁!哪邪了?这安西城里信白莲的多了去了,也没见当官的把人都抓去毙喽!”
“只要你不到处宣扬、不聚众闹事,政府才懒得管你信什么。何况我教尊崇汉统,根正苗红,比那什么剥皮教、三圣会、安生堂之流,不知正派多少!”孟达标循循善诱。
“实话告诉你,你孟叔我,便是教中一员。这事儿不少人都知道,你看有官军来抓我吗?”
“怎么样?加入白莲,化身净世莲花,恭迎‘汉王’降世,驱散这人间黑暗!!”孟达标突然起身,手捏一个古怪印诀,神色庄严肃穆。
糟糕!不要啊!
刘轩内心是拒绝的。他一点不想跟这些神神叨叨的秘密组织扯上关系,只会平添麻烦。
“孟叔……我……我……”刘轩支支吾吾,试图搪塞。
“你若愿入我白莲,拜我为师,我便代师传艺,授你《达摩剑法》古武书册一本!”见刘轩犹豫,孟达标直接抛出了王炸。
“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刘轩猛地站起,单膝跪地,姿态虔诚无比。
“哈哈哈!好!好徒儿!为师甚慰!”孟达标伸手扶起刘轩,脸上洋溢着得偿所愿的溺爱。
……
这一夜,两人各取所需,皆大欢喜。
为了避嫌,两人约定平日里还是职务互称,没饶时候,才是师徒关系,后续的谈话便松散下来,各自盘算着未来。
到最后,孟达标拿出了那边印着《达摩剑法》的册子,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徒儿啊,这门武学太过深奥,为师也只学了些皮毛,武学一道,还得靠你自己去参悟,饲养尸人这方面遇到问题,尽管来找我。”
见夜色已深,刘轩领了四套被褥,辞别新拜的便宜师傅,独自踏着凌晨熹微的青色光,返回宿舍。
刚接近宿舍院门,几声压抑着愤怒和颤抖的哀嚎便从黑暗的屋子里迸发出来:
“姓刘的!你他妈想冻死老子是不是?看不惯就明刀明枪来,背后使绊子算什么好汉!”张翼的黑脸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刘轩是靠听声辨位,才分出是他。
“组长,你这事办得可真不地道。这一晚上给我冻的,鼻涕都快结冰了。”这是郭昭强压着火气的声音。
“就……”最后一个声音只冒了个头,就没了下文。
刘轩等了半,也无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