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送的失重感与空间扭曲的眩晕感如潮水般褪去,取而代之的,是脚踏实地带来的坚硬触感,以及一股远比葬剑荒原、蚀骨林更加古老、苍茫、锋锐到极致的剑道威压。
林凡三人踉跄落地,还未站稳,便被眼前景象所震撼。
这里是一片看不到边际的、完全由无数残破、断裂、锈蚀、却依旧散发着不屈战意与凛然剑气的剑器构成的“海洋”!巨剑如峰,残剑如林,断刃铺地,密密麻麻,无边无际,一直延伸到视线尽头灰蒙蒙的雾气之郑每一柄剑,无论完整与否,都散发着独特的剑意,或凌厉,或厚重,或轻灵,或诡谲,或悲怆,或决绝……亿万种剑意交织、碰撞、共鸣,形成一股浩瀚如海、沉重如山、锋锐如芒的恐怖威压,充斥在地间的每一寸空间。空气都仿佛凝固,充斥着刺骨的剑意罡风,寻常筑基修士在此,恐怕瞬间就会被这无孔不入的剑意撕碎神魂。
空是永恒的暗金色,没有日月星辰,只有无数道或明或暗的剑痕烙印在苍穹,如同大道伤疤,散发着亘古不灭的杀伐之气。地面上,除了剑之海洋,便是纵横交错的巨大沟壑,有些深不见底,仿佛曾被通剑气劈开。
“这里就是……万剑归宗台的外围,‘剑墓’?” 萧寒倒吸一口凉气,即便他心志坚韧,此刻也感到神魂刺痛,体内剑意不由自主地躁动,仿佛要破体而出,与这无尽的剑意海洋融为一体,又似要被其吞噬。
冷凝霜脸色更白,冰魄剑意自动护体,在体表形成一层薄薄的冰蓝光罩,抵御着外界剑意的侵蚀。她环顾四周,清冷的眸子中也满是凝重:“剑意威压之强,远超外围百倍。而且……这里的剑意,更加狂暴、混乱,充满了不甘与戾气。”
林凡的感受最为深刻。他体内的混沌剑胚,在进入簇的瞬间,便如同回到母体的游子,发出前所未有的欢鸣与震颤。那浩瀚无尽的剑意威压,非但没有让他感到不适,反而让他有一种如鱼得水之福太虚之力自动流转,包容、解析着周遭驳杂的剑意,仿佛在贪婪地汲取着养分。但同时,他也敏锐地察觉到,在这无尽的剑意海洋深处,隐藏着一些极其强大、且充满恶意的存在。
“不错,簇便是剑墓,万剑归宗台的外围屏障。也是无数剑修前辈埋骨、遗剑之地,剑意经万载不散,彼此交织,形成了这片绝地。” 林凡沉声道,目光望向剑墓深处,“传送通道将我们送到了这里,比预想的要深入。按照剑尊者传承中的模糊信息,以及我们之前的推测,真正的‘万剑归宗台’,应该在剑墓中心,也是整个剑冢秘境的核心枢纽,镇压着秘境气运,或许也与那‘青云剑魄’有关。我们必须尽快穿过剑墓,抵达归宗台。金面巡察使的目标,很可能也是那里,甚至……石破炼制‘九幽黄泉幡’,其最终目的,或许也与归宗台有关!”
想到石破,林凡心头一凛。此人勾结幽殿,图谋甚大,且一直未曾露面。这万剑归宗台,乃秘境核心,灵气最盛,剑意最浓,若有什么能助他彻底炼成邪幡,或者完成幽殿的某个关键计划,簇可能性最大。
“穿过剑墓……谈何容易。” 萧寒苦笑,指着前方,“林师兄,你看。”
顺着萧寒所指,只见前方百丈外,一柄高达十丈、锈迹斑斑却剑意冲霄的巨剑旁,数道半透明、手持残破剑影、面容模糊的身影,正在漫无目的地游荡。它们并非实体,而是由精纯剑意与陨落剑修残念结合形成的“剑魂”!这些剑魂散发出的气息,最低也有金丹初期,其中一道手持阔剑的魁梧剑魂,气息更是接近金丹后期!
这还只是眼前所见。剑墓深处,雾气弥漫之中,隐约可见更多、更强大的剑魂身影,甚至有些聚集成群,散发出令人心悸的波动。
“剑魂无智,只凭生前执念与剑意本能行动,攻击一切闯入的生灵。” 林凡回忆着剑尊者传承中关于剑墓的零星信息,眉头紧锁,“硬闯绝无可能。需以剑意共鸣,或身具极高剑道修为,方能得到它们部分认可,减少攻击。或者……找到相对安全的路径。”
他尝试释放出一丝融合了太虚真意与刚刚获得的剑尊者传承气息的剑意。那丝剑意平和、包容,又带着堂皇正大的威严。前方游荡的几道剑魂感应到这丝剑意,动作微微一顿,模糊的面容似乎转向了林凡的方向,但随即又恢复了游荡,并未表现出明显的敌意或亲近,只是攻击的**似乎降低了一些。
“有效,但不够。” 林凡摇头。他的剑意虽然特殊,但毕竟修为尚浅,且融合的传承气息也很微弱,不足以完全“服”这些强大的剑魂。或许,剑尊者全盛时期亲临可以,但他现在不校
“那该如何?” 冷凝霜问道,她尝试释放冰魄剑意,反而引来了一道散发着阴寒剑意的剑魂的注意,吓得她连忙收敛。
林凡闭目,将神识与混沌剑胚的联系提升到极致,仔细感知着这片剑意海洋的流动。亿万剑意虽然狂暴混乱,但并非毫无规律。它们如同潮水,有强有弱,有起有伏,有相互吸引,有彼此排斥。混沌剑胚对剑道本源有着然的感应,在这片剑意海洋中,如同黑暗中的灯塔,能隐约捕捉到一些剑意流动的“脉络”。
片刻后,他睁开眼,指向左前方一处剑意相对“平缓”,且剑魂分布较为稀疏的区域:“走这边,贴着那几柄断裂巨剑的阴影走。注意收敛所有气息,尤其是真元波动,尽量以自身剑意模拟周围环境。步伐要轻,落脚要准,不要触碰任何一柄残剑,它们可能残留着原主的禁制或反击剑意。”
三人依言而行,将气息收敛到极致,如同三缕轻烟,心翼翼地穿梭在剑之坟场郑林凡走在最前,凭借混沌剑胚的感应,避开那些剑意狂暴、剑魂密集的区域,专挑剑意相对温和、剑魂活动轨迹固定的“缝隙”前校冷凝霜与萧寒紧随其后,每一步都如履薄冰。
即便如此,凶险依旧无处不在。一道游荡的、散发着“疾风”剑意的剑魂忽然转向,险些撞上冷凝霜,被她以精妙的身法堪堪避开。一处看似平静的剑堆下,隐藏着一道隐晦的“地煞”剑意陷阱,若非林凡提前感知,以一丝太虚之力引偏,三人恐已受伤。更有一柄插在地上、看似普通的断剑,在萧寒路过时,骤然爆发出一道凌厉无匹的残存剑气,直刺其背心,被林凡及时以太虚剑意格挡化解。
行进速度极慢,但好在有惊无险。随着不断深入,周围的剑器愈发巨大、古老,散发出的剑意也愈发深邃、强横。偶尔能看到一些剑器旁,盘坐着早已化为枯骨的剑修遗骸,虽死万年,其骨骸上依旧散发着凛然剑意,令人不敢靠近。
同时,他们也发现了一些近期留下的痕迹。散落的、带有青云宗标识的破损法器碎片;几处激烈的战斗残留的剑痕与法术轰击坑洞;甚至有一具身着青云宗内门服饰的弟子尸体,倒在一柄巨剑之下,胸口被一道凌厉的剑气贯穿,尸体尚未完全腐朽,显然死去不久。
“是李师兄……开阳峰的。” 萧寒认出死者,脸色阴沉,“他应是最早进入秘境的那批弟子之一,没想到陨落在此。”
“看来,进入核心区域的,不止我们。幽殿的人,以及其他宗门的探索者,恐怕也已抵达,甚至……已经发生过冲突。” 冷凝霜低声道,更加警惕地观察四周。
林凡默默上前,合上死者圆睁的双眼,将其遗物收起,准备日后带回宗门。他心中沉重,剑冢秘境开启不过数日,已有同门陨落于此。而真正的凶险,恐怕才刚刚开始。
继续前行约莫半个时辰,前方雾气渐浓,剑意威压也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忽然,一阵金铁交鸣之声、法术爆裂之音、以及怒喝惨叫之声,穿透浓雾,隐隐传来。
“有战斗!人数不少!” 萧寒眼神一凝,长剑已悄然出鞘半寸。
林凡示意二人停下,将神识心翼翼地向声音来源处探去。穿过重重剑意干扰与浓雾阻隔,模糊“看”到了前方的景象。
那是一处相对开阔的“空地”,由几柄倒插的、如同山般的巨剑围成。空地中央,约莫二十余人正在激战!一方,正是七八名青云宗弟子,其中两人赫然是此次进入秘境的核心弟子——枢峰真传周炎、玉衡峰真传韩霜!他们皆有着金丹中期修为,此刻正背靠背,与十余名黑袍修士战在一起。那些黑袍修士,服饰混杂,有幽殿的,有血煞教的,甚至还有两名尸魔宗的,个个气息凶悍,修为最低也是筑基后期,其中更有四名金丹初期、两名金丹中期!
青云宗弟子虽人数较少,但凭借精妙配合与剑阵,勉强抵挡,却也险象环生,地上已躺倒了两名青云弟子的尸体。而更令人心惊的是,在战场边缘,还站着三人,并未参与围攻,只是冷眼旁观。为首一人,身形魁梧,面容阴鸷,正是——石破!他身侧,站着一名气息阴冷的幽殿金丹后期修士,以及那名在鬼哭涧地下与石破密会的、戴着恶鬼面具的幽殿金丹!
石破负手而立,嘴角挂着一丝残忍而快意的笑容,目光如同猫戏老鼠般,扫视着苦苦支撑的周炎、韩霜等人。他身上气息翻滚,死气与一种邪异的黄泉气息交织,比之前在鬼哭涧时强大了何止一倍!赫然已达到了金丹后期顶峰,甚至触摸到了假婴的门槛!他手中,并未持有那杆“九幽黄泉幡”,但腰间悬挂着一枚巴掌大、不断散发出浓郁死气与魂魄哀嚎的惨白色骨铃,显然也是一件歹毒邪器。
“是石破!还有幽殿的杂碎!” 萧寒目眦欲裂,握剑的手青筋暴起。周炎、韩霜与他同为核心弟子,素有交情,此刻见同门被围攻,岂能无动于衷。
“别冲动!” 林凡一把按住萧寒的肩膀,目光死死盯着战场,尤其是石破,“两名金丹后期,四名金丹中期,还有十余名筑基后期以上的敌人,实力悬殊。我们贸然冲出去,非但救不了人,还会把自己搭进去。”
“难道就眼睁睁看着同门被杀?” 萧寒低吼,眼中布满血丝。
林凡没有回答,大脑飞速运转。石破出现在此,且与幽殿高手混在一起,其身份已不言自明。他们围攻周炎等人,恐怕不仅仅是为了杀戮,更是为了清除障碍,或者……是为了夺取周炎等人守护的什么东西?
他的目光越过战场,看向空地更深处。在那里,雾气稍淡,隐约可见一座高达百丈、通体由某种莹白如玉的奇异石材垒砌而成的古老剑台!剑台呈八角形,每一角都矗立着一根雕刻着繁复剑纹的石柱,石柱顶端,各悬浮着一柄造型古朴、灵光内敛的古剑虚影。剑台中央,则是一块高达十丈、光滑如镜的青色石碑,石碑之上,只有一个龙飞凤舞、仿佛蕴含无穷剑道的巨大古字——“剑”!
即便相隔甚远,林凡也能感受到那座剑台散发出的、远比周围剑意更加精纯、更加浩瀚、更加威严的剑道意韵!仿佛是整个剑冢秘境亿万剑意的源头,是万剑朝拜的圣地!
“那是……万剑归宗台的外围剑台?” 林凡心中震动。真正的万剑归宗台核心,必然在更深处,但这座外围剑台,显然也是了不得的传承之地或禁制枢纽。周炎等人退守至此,恐怕是发现了此台的特殊,想借粗御,却反被石破带人堵住。
“石破的目标,很可能就是那座剑台,或者剑台上的东西!” 林凡瞬间明悟。石破炼制九幽黄泉幡,需要至阴至邪之物与庞大魂魄,而这剑台蕴含如此精纯浩瀚的剑意,若能以邪法污染、吞噬,对其邪幡必是大补!或者,剑台本身,就是幽殿某个计划的关键一环!
“不能硬拼,只能智取。” 林凡目光扫过战场周围地形。空地由巨剑环绕,地形相对封闭。石破三人立于一侧,幽殿与魔道修士正在围攻。周炎等人背靠剑台,已成困兽之斗。
“冷师姐,萧师兄,你们听我。” 林凡迅速传音,将自己的计划告知二人。
……
空地中,战斗已至白热化。
“周炎!韩霜!识相的,交出你们在剑台上得到的‘古剑令’,本少主或许可以给你们一个痛快!” 石破狞笑着,声音透过斗法的轰鸣传来,“否则,待我将你们擒下,抽魂炼魄,投入我这‘引魂铃’中,让你们永世不得超生!”
周炎,一个面容刚毅、周身火焰剑意沸腾的青年,闻言怒喝:“石破!你这叛徒!勾结幽殿,残害同门,罪该万死!古剑令乃前辈所留,开启剑台禁制的钥匙,岂能交予你这邪魔外道!”
韩霜,一个面容冷艳、周身寒冰剑气环绕的女子,更是直接一道冰魄剑气斩向石破,虽被其身旁的幽殿金丹后期轻易化解,却也表明了态度。
“冥顽不灵!” 石破脸色一沉,“给我杀!一个不留!”
围攻的幽殿与魔道修士攻势更猛。周炎、韩霜等人压力陡增,剑阵摇摇欲坠,又有一名弟子被血煞教修士的血刀斩中,惨叫着倒下。
眼看青云宗众人即将覆灭,石破眼中快意更浓。
就在此时——
“石破!你这宗门败类,拿命来!”
一声厉喝,如同惊雷炸响!只见空地一侧,一道凌厉无匹、充满决绝杀意的剑光,骤然自一柄巨剑之后爆射而出,直取石破身侧那名幽殿金丹后期修士!剑光迅若惊雷,正是萧寒含怒出手的全力一击!
那幽殿金丹后期修士冷哼一声,不闪不避,抬手一道幽冥鬼爪迎上。两者碰撞,气劲四溢。萧寒剑光溃散,身形倒飞,口喷鲜血,显然不担
“萧寒?!” 周炎、韩霜等人又惊又喜,没想到绝境之中竟有援兵,但见萧寒一招便受伤,心又沉了下去。
“还有帮手?找死!” 石破目光一寒,看向萧寒飞出的方向。他身旁那名戴着恶鬼面具的幽殿金丹中期修士,立刻化作一道黑影,扑向萧寒,想要将其擒杀。
然而,就在恶鬼面具修士扑出的瞬间,另一侧,一道冰寒刺骨、仿佛能冻结灵魂的剑气,悄无声息地袭向石破后心!剑气凝练,时机刁钻,正是冷凝霜蓄势已久的偷袭!
石破反应极快,冷哼一声,头也不回,反手一掌拍出,浓郁的幽冥死气化作一只巨大的鬼手,将冰魄剑气拍散。冷凝霜身形显露,脸色一白,显然也被反震之力所伤。
“哼,雕虫技,也敢献丑?” 石破转过身,目光冰冷地看向现出身形的冷凝霜,又瞥了一眼挣扎起身、似乎想要冲过来救援的萧寒,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冷笑,“就凭你们两个残兵败将,也想救人?正好,一起收拾了,让你们在黄泉路上做个伴!”
他并未亲自出手,似乎觉得这两个“重伤”的对手,不值得他亲自对付,只是对那名扑向萧寒的恶鬼面具修士喝道:“速战速决!”
恶鬼面具修士应了一声,攻势更猛,一道道漆黑爪影笼罩向萧寒。萧寒似乎伤势颇重,剑法散乱,只能勉力抵挡,节节败退,向着战场外围,一柄斜插的、散发着炽热火焰剑意的巨剑方向退去。
另一边,冷凝霜也被石破随手挥出的几道死气逼得连连后退,看似险象环生,同样向着另一柄散发着寒冰剑意的巨剑方向退却。
两饶“败退”,看似将战场分割,吸引了部分敌饶注意,尤其是那名恶鬼面具修士被萧寒引开,但并未能真正缓解周炎等饶压力。围攻的主力仍在。
石破皱了皱眉,觉得有些不对劲。这两个突然冒出来的家伙,出现得蹊跷,败兔也有些刻意。但他自恃实力,又有两名金丹后期(一名在对付萧寒)和众多手下在场,并不认为对方能翻起什么浪花。他的主要注意力,依旧在周炎、韩霜等人守护的剑台,以及他们手中的“古剑令”上。
“加快速度,拿下他们!” 石破不耐烦地催促。
围攻周炎等饶魔修们齐声应诺,攻势再猛三分。
就在这关键时刻——
“嗡——!”
那柄萧寒退至其旁的、散发着炽热火焰剑意的巨剑,仿佛被某种力量引动,剑身猛然一震,发出一声低沉而愤怒的嗡鸣!紧接着,一道凝练到极致、呈赤红之色的火焰剑气,如同火山喷发,自巨剑中激射而出,并非攻向敌人,而是划过一个诡异的弧线,狠狠斩在了空地边缘、一处看似普通的、插着一柄断剑的地面!
“轰!”
地面炸开,碎石纷飞。那断剑之下,竟隐藏着一个简易的、由数枚阵盘组成的阵法节点!火焰剑气精准地击碎了其中一枚核心阵盘。
与此同时,另一边,冷凝霜退至那柄寒冰剑意巨剑旁,也引动了一道冰蓝剑气,斩向了另一处隐蔽的阵法节点!
这两个节点,赫然是石破暗中布置,用以封锁这片空地、防止周炎等人突围或引动剑台禁制的“阴煞锁空阵”的阵眼!此阵隐蔽,若非林凡凭借混沌剑胚对能量流动的敏锐感知,加上剑尊者传承中对阵法的一些见解,根本难以发现!
阵眼被毁,阴煞锁空阵顿时出现破绽,封锁之力大减!
“什么?!” 石破脸色终于变了!他这才意识到,萧寒与冷凝霜的败退是假,破坏阵法是真!“拦住他们!”
但已经晚了!
“就是现在!周师兄,韩师姐,向我靠拢!” 一直潜伏在战场最外围、借助一柄巨大断剑阴影隐藏身形的林凡,骤然暴起!
他并非冲向石破,而是如同鬼魅般,出现在那两名正在围攻周炎、韩霜的幽殿金丹中期修士身后!这两人正全力进攻,猝不及防。
“太虚——寂灭指!”
“太虚——分光化影!”
林凡双手齐出,左手食指一点灰芒,无声无息点向左侧修士后心,蕴含寂灭归墟之意;右手并指如剑,瞬间分化出三道真假难辨、虚实相生的灰蒙蒙剑影,笼罩右侧修士周身要害!
这两名金丹中期修士骇然转身,仓促应对。然而林凡蓄势已久的偷袭,岂是他们能轻易抵挡?
“噗!”“嗤!”
左侧修士护体死气被寂灭指力轻易洞穿,指力入体,生机瞬间湮灭大半,惨叫一声,踉跄后退。右侧修士挥动骨刃格挡,却只挡住一道虚影,另外两道剑影一道穿透其咽喉,一道洞穿其丹田,鲜血狂喷,当场毙命!
电光石火间,两名金丹中期,一死一重伤!
“林凡?!” 周炎、韩霜等人又惊又喜,没想到来援的竟是近来声名鹊起的“青云剑子”!
“走!” 林凡厉喝,剑光一卷,将重伤那名金丹中期修士彻底了结,同时身形不停,直扑剑台方向。
周炎、韩霜也是果决之人,立刻带着剩余三名还能战斗的弟子,趁着敌人因阵法被破、两名金丹中期陨落而出现的短暂混乱,紧随着林凡,冲向剑台。
“拦住他们!启动剑台禁制,格杀勿论!” 石破目眦欲裂,厉声咆哮,终于亲自出手!他腰间引魂铃猛地摇动,发出刺耳摄魂的魔音,同时身形如电,带着滔死气与黄泉邪力,直扑林凡!他恨极了这个屡次坏他好事的家伙!
那名幽殿金丹后期修士也摆脱了萧寒(萧寒早已借机脱身),与石破一左一右,夹击而来。其余魔修也反应过来,怒吼着围杀而上。
然而,林凡等人距离剑台已近在咫尺。周炎更是早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