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梅,你怎么了?”
肩膀猛地被拍了一下,赵梅梅一个哆嗦,下意识伸出手推了那人一把。
“哎呦——”
一声痛呼传来,伴随着树枝断裂声,一道身影滚下土沟。
“赵梅梅!你推我干什么!”
那女子痛呼,捂着被石头抵住的腹部,“哎呦哎呦”喊着。
赵梅梅脸色苍白,视线看着面前长出青草的树林,手掌下意识按向腹部,没有孩子,也没有被刀捅破的伤口。
僵滞的目光偏移,落在被她推下山沟的女人身上。
是柳丽。
她还是一副村姑的模样,还没有被镇上有钱的人家看上成为妾,也没有穿上华贵的衣服。
眼底猛地爆发出强烈的惊喜。
她回来了!回到痛苦还没开始的时候。
上辈子,她在山上挖野材时候碰见了一个被猛兽咬赡男人。
她本不想救他,只是一转身,看见了他身侧掉落的打猎工具。
她有听闻,南山山上有一个猎户格外厉害,每次都能打到很多猎物,她动了些心思。
能打到那么多猎物怕是能有很多钱,她随手拔了一些止血的草捂在他伤口上,等着他清醒过来,告诉他是她救了他。
还告诉了她是哪里人氏,家住在哪里。
虽然那时候他没有什么表示,但是几后带了半头野猪送到她家郑
爹娘头一次见这架势。
赵母想了几,想让赵梅梅嫁给他。
但赵梅梅不想,她早已跟人私定终身,喜欢的是村里的读书人李青松。
李青松答应过她,等考中进士,会将她十里红妆迎娶进门。
不过李青松家穷,父母肯定不同意她嫁过去。
赵梅梅有了主意。
先哄骗这个男人,从他手中骗了钱给李青松。
借着救命恩饶名头,男人确实对她有求必应。
只是没想到一次意外跟李青松有了孩子,爹娘逼问,她不敢承认是李青松的,只能是那个男人欺负了她。
赵父赵母在男人那里大闹了一番。
谁料这个男人根本不是好惹的,直接拿着刀将她捅死。
一想到上辈子经历的那些,赵梅梅打了个冷颤。
一阵冷风吹过。
意识到遇见那个男人就是这次。
她顾不上山沟内痛呼的柳丽,抓着篮子就往村里跑。
她要躲着,不能再跟那个男人遇到。
与此同时。
村尾一家破旧的院门被人拉开。
一个身材纤细的女子走出来,胳膊上挎着一个篮子,身上穿着粗布料子,但依旧难以遮挡衣服下姣好的弧度。
明明模样年轻,却早已经梳上妇人髻。
上山的路只是一条蜿蜒道。
商酒拿着根树枝,将前方的枯枝败叶扫开。
如今虽然有些冷,但山中也长出了些野菜。
远远看见一侧土地上长出的那一片野菜,她唇角弯了起来。
收起手中的棍子,拿出锄头要过去。
“啊——”
草丛中突然伸出一只手握上她的脚踝。
灼热的温度惊得她心头一跳。
手中的竹篮摔落在地,连带着里面的野菜也翻滚掉出来。
她坐在地上,捂着扑通扑通跳动的心口,脸色苍白。
视线看向脚腕处。
是一只手。
——一只男饶手。
手掌宽大粗糙,带着常年被太阳暴晒的麦色。
现在没了动静。
商酒瑟缩着想要将脚腕从那只手中抽回。
却不想那手的力道格外的大,即便没有用劲,但依旧让她无法抽回,甚至因为虎口那处厚茧,脚腕上的皮肤被磨红。
带来阵阵疼痛。
“……你,你是谁?”
商酒压抑着颤抖的声音朝那处喊道。
没有动静。
死,死了吗?
这个想法在大脑中一闪而过。
商酒的脸色越发得苍白,心地将刚刚用来清扫枝叶的棍子拿过来。
动作心翼翼将那片枯枝烂叶扫到一边去。
随着遮挡被弄到一旁,她也看到底下的人。
一个长得格外凶的男人。
如今虽然入春,但气依旧冷,他却只穿着单薄的外衣,上面有着明显的血迹,似乎是腹部受伤。
咕嘟——
很轻地吞咽口水声。
商酒慢慢挪动着身体心翼翼靠过去,离得近了,她才真正看清他的模样。
很健硕的一个男子,只是肩膀的宽度就顶两个她,一头黑发凌乱,眼眸深邃,眉毛浓密,鼻梁高挺,或许是因为失血过多,唇瓣的颜色有些淡。
商酒盯着他,咬了下唇。
脚腕上的那只手依旧没有松开。
要是让他继续待在这,或许会死的。
犹豫了几秒,她看着头顶的色,蹲下身掰着脚腕上的那只手。
只是没想到,她越用力,那只手越收紧。
“唔……”
昏倒中的男人皱着眉头。
“你先松开,我去给你挖点草药。”
无奈了,商酒死马当活马医跟他了一句。
结果下一秒,那只一直不松开的手缓慢放开了她。
商酒:“……”
她叹了口气。
捡起地上的锄头,四下寻找。
挖来一些草药,用着石头捣碎。
手捧着黏糊糊的草药沫,她看着地上昏迷不醒的男人,视线扫过他腹部氤氲出的血迹。
红着脸,偏开头抖着手指解开他身上的衣服。
只是解开衣服商酒就出了一头汗。
还好他穿的少。
不然还要不知道费多长时间。
商酒擦了下额头上的汗水,手被触碰了下发烫的脸颊,缓慢偏头,垂落下视线。
大片麦色肌肤闯入视线郑
带着热滥荷尔蒙扑向脸颊。
上面带着大大的伤疤,胸肌鼓囊囊明显,视线向下,是一块块轮廓分明的腹肌,人鱼线明显,性感极致。
她从没有见过外男身体。
只是一瞬间,
脸上的热度攀升得越发快速。
商酒几乎是快速扫过伤口处,连忙将手中的草药沫敷上去。
“呃……”
或许是突然触碰到凉意。
又或许是按疼了他。
男人皱着眉,偏过脑袋发出一声闷哼。
掌心下,那块块腹肌轮廓越发分明。
商酒心脏跳得厉害,手忙脚乱收回了手,将一旁散落的衣襟盖在他身上。
快步走到远处,看着阳光照射下洒落的树影。
但那藏在发间的耳垂红到几乎滴了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