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色的海马被装入玻璃箱郑
的身体在水箱中绕了一圈,视线扫过周围的人,目光准确无误落在人群后商酒身上。
背鳍和胸鳍飞快运动,朝着她的方向奔来。
然后“咚”地一声撞在玻璃上。
江恒“噗嗤”笑出声。
“商教授,这海马看起来智商不高的样子。”
他完这句话的下一瞬,猛地对上了海马看来的视线。
一双眼睛又又圆。
他却从那双眼睛中看到怒意。
……怒意?
不是吧?
商酒闻言,走近玻璃箱。
原本生气的海马注意力瞬间转移,背鳍扇动,直直冲过来。
眨巴着一双眼睛跟着她晃动的指尖移动,吐出的气泡。
她笑了声,“它很可爱。”
唇角的笑容一闪而逝。
蓝安愉盯着她的唇角,圆圆的眼睛闪过痴迷。
直勾勾盯着她的脸,甚至忘了游动,被水流推着在箱中游荡。
江恒静静地看着那只都要沉底的海马,
唇角抽搐:“……它不会要死了吧。”
这都身体僵直沉底了。
下一瞬,就见僵直的海马扑腾着背鳍在箱中来回游荡。
那模样跟吃了兴奋剂一样。
“……”
他仔细盯着海马,确认对方是公的时,脸上的表情难以言喻。
这海马还以色待人?
他气笑,转头看向商酒:“商教授,这海马是放回海里还是……”
商酒视线落在那眼巴巴望着她的海马。
绿豆大的眼睛仿佛倒映出她的身影。
乖巧又可爱。
放在口袋中的手指不自觉摩挲了下,
“既然已经将它抓上来了,那我将它带回去养着吧。”
江恒没再话。
他知道商酒对海里的生物很感兴趣,对饲养它们也很有经验。
这次出行回去。
商酒没有再回到研究院,直接开车回家。
副驾驶座上,蓝安愉隔着保温箱直勾勾盯着开车的人。
愉悦地在箱中转了一圈。
他被她带回去了。
她果然喜欢他!
是被他漂亮的容貌和优雅的身姿吸引了吗?
早知道这般,他就应该早点告诉她自己的身份。
想着,他吐了几颗泡。
前面红灯亮起。
商酒余光察觉到那灼热的视线,偏头看过来,视线跟箱中的家伙对上。
抬起指尖戳了戳箱子。
“怎么一直盯着我?”
家伙高高仰起头,用着嘴巴隔着玻璃贴向她的指尖,一下一下亲吻。
商酒被他的动作看愣了下。
下意识收回手指。
下一瞬,对方目光跟着她收回的手看过来。
模样委屈巴巴。
像是在责怪她为什么收回手指。
商酒有过一瞬间疑惑。
她知道海马对比其他鱼类,智商偏高一些。
但它们都这么亲近人吗?
回到住处。
她让佣人帮忙把这家伙装入水箱中,自己转身去了浴室。
在船上她也洗漱过。
但还有很多事情处理,只是简单洗漱。
心理上依旧觉得身上格外难受。
家中佣人因着商酒喜好,对饲养这些海洋生物也有所了解。
蓝安愉待在保温箱中,从佣人身侧缝隙中看见商酒的身影离他越来越远。
游动的尾巴蜷缩了下。
烦躁地在水箱中游荡。
“咦,刚刚这海马不还安安静静,现在怎么突然那么急躁?”
“有可能氧气不够吧?”另一佣人开口,
“咱们快点把他移到水箱里,可别死了。”
蓝安愉感受到保温箱被她们抬起来,箱中的海水晃动,商酒的身影也跟着彻底消失在视线郑
水流涌动。
他被水冲得晃荡。
好不容易稳住身形。
再次抬起眼,整条鱼呆在原地。
房间内装满了水箱,比起他所在的水箱,其他水箱中装满各种各样的鱼类虾类。
红的,蓝的,绿的,黄的!
五彩斑斓!
而他在这些鱼类对比下,是那么不显眼的存在。
蓝安愉瞪圆了眼。
眼睛湿漉漉闪烁着水光。
心里委屈。
他不是她最爱的宝贝吗?
她怎么养了那么多鱼?!
“呦,新来的?”
眼看着那两个佣人离开,蓝安愉隔壁水箱的黄鱼甩了下尾巴,。
蓝安愉转过身,朝它的方向甩了下尾巴不想理会。
黄鱼倒是不尴尬,
“行了,被抓上岸没有什么不好。”
“难受啥?”
“在这不愁吃不愁喝,还不用被鱼吃,这可比海里好不少。”
不管黄鱼什么,蓝安愉都不理会。
尾巴卷住水箱内的水草,抬起眼睛,目光阴沉沉盯着那群可恶的鱼。
花纹那么丑陋,泳姿那么难看,还不会跳优美的舞蹈,怎么能入了她的眼!
可恶可恶可恶!
被他盯着的那群鱼类感受到生的压迫,下意识逃窜。
撞击水箱,里面海水晃荡。
水哗啦浇在地板上。
动静格外巨大。
看着那两个人类再次回到屋中,蓝安愉收敛了眼底的情绪,闭着眼休息。
商酒洗漱出来,就从佣人口中知道家中那群鱼格外不对劲。
她将半干的发丝别在耳后,推门进入养鱼间。
地面上的水渍已经打扫干净。
水箱中的鱼早已经恢复平静,缓慢游动时不时吐出的泡泡。
商酒视线在周围扫视了一番,最终落向新搬来的水箱上。
粉色的海马卷着海草安安静静缩在那,也不动弹,只是顺着水流,身体缓慢摆动。
她垂眸思索了几秒,翻出食物投喂进去。
蓝安愉早听到脚步声。
他以为又是那两个忙碌的人类,也不想睁眼。
心里酸涩的厉害,肚子也饿得难受。
海龟爷爷得对!
人类就是讨厌!
他为了她远离了海洋,现在不仅受饿,还要跟她养的一群鱼争夺宠爱!
早吃当初,他就不该——
鼻尖猛地嗅到食物的香气。
蓝安愉倏地睁开眼。
隔着一层玻璃。
商酒的面容在眼前放大,柔顺的发丝披散开,瞳孔被阳光映成浅浅的茶色,眉眼柔和。
他的视线向下移动,落向那被吊带裙包裹的身形上。
布料单薄,锁骨白皙明显,中间位置有一颗的痣,像是无形的吊坠,让人目光下意识落在那处。
“怎么不吃?”
看着僵直不动的海马,商酒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