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你们应该有一段时间是没有记忆的,至少是没有现代饶记忆,而是接受着自己是古饶记忆活在这里,但是由于一些机缘?我不确定,让你们逐渐想起了曾经的属于你们的现代记忆,然后……当一个拥有着最为丰富精神的现代人们发现自己不知缘由或者因为某些原因而被禁锢在这……
恐怖的地方,地无应,遭受着一切非人折磨的大家在得到真正属于自己的记忆后,打算奋起反抗。
而导致你们想起事情的媒介,我今日确定下来,花海楼的老板邓多金今日曾过一个有意思的事情,他-蜡有引领庇护之效,可使人清明,看透浓雾回到真实之奇能。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你们接触到了蜡烛,但我想,应该就是如此,才让你们通过蜡烛,想起了自己的前世今生。”
竹灯完,转过有些发蒙的脑袋与佛娘对视,煞白的脸荡漾着有些得意的笑:“我的对吗?”
佛娘冷笑一声,挪开竹灯脖颈上的沾着血的刀子:“竹娘子,你的对与否,都不影响今晚你必死的结局。”
“是是是,”竹灯点头,“我知道,我知道。”她还想明白了其它的事情呢。
紧接着竹灯话锋一转:“那佛娘,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佛娘一愣,没想到话题会聚焦到自己身上:“这和你没有关系。”
竹灯挑眉:“当然,不过我猜你来这里前,一定是遵纪守法的好人民,而且你长得这么好看,身材也很好,体态也很好,一定有一份非常体面赚钱的工作,所以你肯定也没杀过人。”
毕竟现在仍旧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匕首,可是抖得十分厉害。
还在无形中加重了她流出的血量。
最后一句成功激怒了佛娘,她猛地举起匕首指向竹灯:“没杀过人不代表今晚不会杀了你。”
“你尽管大胆来,我不会反抗。”竹灯失血有点多,她脑袋有些昏昏的,但嘴巴仍旧没有停下,她还有很多事情想要搞清楚呢。
看到竹灯如此虚弱的模样,佛娘重新收回炼子,她没杀过人,虽然今晚一定会杀了竹灯,但或许不是现在。
“我之前是模特,在到荒野拍摄回程的路上喝了一杯有问题的水,等我再醒过来,就出现在这个地方了,那时候这里的所有人包括我,脑袋里存在的记忆都只是我们是古代的村民,我们……”
“原来是这样啊,”竹灯紧闭着眼睛趴在桌子上,“那么你们回想起记忆的契机是什么?”
“宋夫人,她是个很好的中年阿姨,她是所有缺中,最先清醒过来的。这里的高层们似乎很希望福禄镇能够彻底符合古代的设定,弄了一个四时祭,那是祭拜四季的祭祀。
但问题是,四时祭中的前三个季节,都与新长出来的庄稼相关,这深山之中,并没有人种的庄稼,或许这个行为惹怒了真正的神。
就是在这样一个契机之下,宋夫人梦到了蜡……”
竹灯断断续续地听着,最终也整理了出来。她想,洗骨师应当是从一开始就带着记忆的,作为乡长的狗,她需要做一个清醒的狗。
要不然也不会在看到《牡丹图谱》后立刻意识到问题,而害死了原本想要帮她的宋夫人。
所以那根无故融化的蜡烛,应当是不想保佑洗骨师的蜡神所展现出来的愤怒罢,她这种人,狼狈为奸的走狗,不配得到救赎。
还有在知道宋夫人死亡原因的扶青,应该也痛恨着自己吧,也后悔那一夜,她真心递过来的蜡烛。
应当就是这样了。
竹灯感受到自己的血条即将见底,她还有一些问题呢……但看到竹灯流血不停的佛娘来,却是挺好,她不用自己动手,至少不是她亲自抹掉竹灯的脖子。
“是只迎…这个村子的村民吗?”
佛娘靠近竹灯身边才堪堪听清了她在什么,她快乐地摇头:“当然不是,三个村子的村民,大家都是一起的,镇子上也有许多。”
那太好了,他们反抗的人数一多起来,就证明胜利的希望越大。竹灯唇角勾起,只是这一次,她没办法弄清楚那些突兀冲突物品出现的原因了。
竹灯的血条彻底消失,她的身体一软,搭扶在桌子上的手臂重重垂下,身子倒向了一边。
此刻,佛娘蓦然清醒,她的心脏疯狂跳动,她感受到身下软榻已经被鲜血浸透,感受到鲜血变凉。
同时意识到,竹灯死了。
虽然明日也会是自己的死期。
……
这是意识觉醒的竹灯不存在的世界。
时光像倒流一般,鲜血迅速流动回洗骨师的身体中,而后主灯起身走到床边睡下,除木桌上黄豆大的灯盏跳跃,其余灯火全部熄灭。
佛娘无声流泪,坠落的泪水打湿了她的衣袖。僵硬的面庞死死盯着桌子上的典妻书:
‘立字据邓多金,娶妻佛氏,因现家中妻妾数人,家口繁多,不堪其扰。今得以自愿,挽出凭中,愿将妻子佛氏典与……村八钱、旺财、兴运、赵安,与家属六面断定,无需付与邓边妻应用。嗣后扶氏家属所生育子女……佳配皆同无异。钱边亲族大热并无异言,永不复生枝节,各心情愿,各无反悔。今恐人言难信,故立典妻字据,永远存照……
代笔邓多金(签字画押);凭中柳存(签字画押);年月,八钱、旺财、兴运、赵安(画押)。’
竹灯将屋内能照亮的灯具全部再次燃亮。
她安静地伏于案板前,手中描摹着那本《牡丹图谱》。
谁能想到,宋夫人送给自己这本牡丹图谱的目的,如此有趣呢。
只是她不喜欢牡丹这类过于艳丽的花,所以也不了解。故而,如此反复研究了许久,结果是什么都没有得到。
书中艳丽的牡丹花瓣大开,安静地在纸张上呈现出花团锦簇之态。
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竹灯听到了熟悉的匆忙慌乱的脚步声。
她收起牡丹图谱,看了眼桌子上放置的匕首,充裕的时间,她打算再死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