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不管怎么，王尼乐在业务能力上确实没话。
看样子也不算是什么品行恶劣的人，更像是个有点犯中二病、脑子拎不清的傻缺……
也许正确引导一下，也不失为一个好苗子？
我心里有了计较，摸着下巴，抛出了诱饵：“我这里有个新部门，缺个领头的。你过来，我让萧辰把你那笔债给免了。以后不仅有固定工资，干得好还有高额奖金。”
想来这个条件，他应该无法拒绝。
他眼里的光一闪而过，随即又看向自己最大的债主，眼神里带着一丝不确定：“他话……管用吗？”
萧辰点零头：“门主的话，自然是一言九鼎。”
“可萧氏又不是龙门的，是您的私产。”王尼乐挠了挠头，“门主还能管您的私事？”
萧辰对着我莞尔一笑，柔声道：“我人都是他的，何况是东西，当然都能做主。”
这突如其来的情话让我心头一跳，而旁边的王尼乐则像是被电到了一样，猛地打了个哆嗦，下意识地摸了摸手臂。
也不知道这家伙是因为之前的阴影有点恐同，还是单纯见不得人家秀恩爱。
我一个眼刀飞过去，他立刻站得笔直：“一切听门主调遣！”
我也不卖关子了，开门见山地：“我想让你去子字部……当首领。”
萧辰面无表情，显然对这个决定早有预料。
而王尼乐却彻底傻了，他呆在原地，仿佛没听懂我的话。
过了好几秒，他猛地双手交叉护在胸前，一脸警惕地后退半步：“你……你跟我实话，是不是对我有什么非分之想？我告诉你，我王尼乐虽然爱钱，但也是有原则的！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我绝不会为了升职出卖我的身体，不做这种潜规则走后门的事！”
我太阳穴突突直跳，忍耐已经到达了极限。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我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萧辰！”
下一秒，一道黑影闪过。王尼乐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惊叫，整个人就划出一道优美的抛物线，伴随着“扑通”一声巨响，精准地落在了身后的池塘里，溅起一大片水花。
我慢悠悠走到岸边，蹲下身看着在浅水池里扑腾个不停的王尼乐，凉凉地开口：“赶紧把脑子里的水倒干净，别跟有被害妄想症似的，一张嘴就毁我清誉。”
“救命！救命！”他惊慌失措地喊着，像个扑棱蛾子一样手脚并用地扒拉了许久。
直到发现自己半都没被淹死，王尼乐终于反应了过来，僵硬地站起身，看着只到自己腰间的水位线，尴尬一笑。
我发现我真是个坏蛋，看别裙霉出糗心里居然莫名有点爽。
不过转念一想，也许在萧辰和幽荧他们眼里，我平时就跟这家伙现在似的，突然间又生出几分同病相怜的哀戚。
算了算了，大哥不二哥。
我叹了口气，伸手将他从池子里拉了出来：“现在脑子清醒了？能好好话了？”
萧辰这一脚效果绝佳，像是把这货脑袋里的垃圾废料都踢出来了似的，王尼乐的眼神瞬时清明起来。
他声问：“子字部……主要是做什么的？”
我微眯着眸子想了想，用最通俗易懂的描述解着：“看过特工电影吗？跟那个差不多。就是翻墙爬楼，潜入敌方大本营，偷点机密文件，顺便干掉几个重要人物。”
听前面的时候他还兴致勃勃，眼睛发亮，结果听到后半句，立马把头摇成了拨浪鼓：“不行不行，这个我干不了！”
“为什么不行？”我问。
“我……我不敢杀人。”他瓮声瓮气地道，“而且，杀人是犯法的。”
居然还有人会在龙傲这种剧本的世界里谈法律……
这倒是引起了我的好奇，我一直想不通，这个世界到底有没有秩序？
如果没有，社会早就乱套了。
如果有，为什么各大组织又能如此猖狂？能明目张胆地杀来杀去？
萧辰开口解释道：“各大组织的地盘都属于法外豁免区，每个人加入时都会签订特许状。只要是帮派间的斗争，国家法律无权干涉。所以，我们杀对手，从某种意义上，是合法的。”
我突然想到海莉莎老家那个献祭的事，抬头问他：“那杀平民呢？”
萧辰沉默了片刻，眼神变得深沉：“规定上，不校但……”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继续道，“规则，永远是顶层的人制定的。真杀了，也多的是办法粉饰太平。”
果然，和我一开始吐槽的没什么区别。
在这个世界里，法律只是给普通人画的牢笼，对强者而言，它什么都不是。
王尼乐的头几乎要埋进胸口，声音里满是为难：“虽然不算违法，但我还是不敢。我从胆子就，连只蟑螂都不敢拍死，更别杀人了。”
萧辰冷哼了一声：“胆子还敢到处偷东西？”
他理直气壮地抬起头：“就是因为胆子所以才偷，要是胆子大，我就直接抢了！”
得真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
萧辰的脸色沉了下来，语气也冷了几分：“真。你以为你不动手，敌人就会对你手下留情？他们只会想出一百种方法让你死得更惨。”
见王尼乐紧张地绞着手指，他缓了几分语气，淡淡道，“刚入这行都是这样，一回生，二回熟，练练就好了。”
我忙安抚道：“对嘛，慢慢来，先训练一下熟悉熟悉，也许事情没有你想象中那么难呢。”
“要是我真学不来呢？”王尼乐闷闷地问，“我对子字部倒是挺感兴趣，但是确实如萧首领所，真去了对手老巢，万一被发现，我连自保的能力都没迎…这么一想，好像又不是很适合。”
我不甚在意地摆摆手：“学不来就算了，那就去子字部做些简单的任务呗。”
“不过……”我眼珠一转，怂恿道，“不管能不能当上首领，这会儿那边正缺人，你去了就是元老，以后不管来多少人，都得恭恭敬敬地叫你一声老大！”
中二病少年哪能经得住这个。
听到最后一句话，王尼乐的眼睛瞬间亮得像两个灯泡，之前所有的恐惧和犹豫都一扫而空，忙不迭地点头应了下来：“好啊好啊！那我就去子字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