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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不愧是义勇先生

经过富冈义勇那番“水馒头”暴言的洗礼,庭院里的气氛一度十分微妙。善逸黑着脸,抱着怀里还在懵懂地玩他头发丝的“狯岳”,坐回布垫上,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特指某个蓝眼睛)”的低气压。

锖兔好不容易从笑到脱力的状态中恢复,揉着笑痛的肚子,把那个沉重的大箱子往旁边推了推,也顺势坐了下来,试图挽救一下这濒临崩溃的谈话氛围。

富冈义勇似乎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就是气氛破坏者,他看了看被善逸紧紧护着的“狯岳”,又看了看脸色不善的善逸和一脸无奈的锖兔,也默默地在锖兔旁边坐下,腰背挺得笔直,双手放在膝盖上,一副认真参与讨论的乖巧(?)坐姿。

三人坐下,锖兔把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的点心盒子打开,里面是造型可爱的樱饼。“路过镇子时买的,想着家伙可能会喜欢。”他拿起一个,朝着被点心香气吸引、摇摇晃晃走过来的“狯岳”晃了晃。

“狯岳”眼睛一亮,伸出手就要抓,却被善逸轻轻拦住,心地掰了一块,确认他戴着口伽也能安全地抿化之后,才递给他。“狯岳”立刻用两只手捧着,像只仓鼠一样,口口地舔起来,青色的眼睛幸福地眯成了缝。

看着这温馨的一幕,锖兔不禁感叹:“起来,真是难以想象啊……狯岳这家伙,以前可是又臭又硬,像块茅坑里的石头。”

善逸闻言,也忍不住笑了出来,脑海中浮现出一些遥远的画面:“是啊……尤其是我们参加最终选拔那会儿。”

这个话题一下子打开了记忆的闸门。阳光正好,点心香甜,看着眼前这个毫无杀伤力的“狯岳”,回忆那段青涩而充满危机的时光,似乎也带上了一层有趣的滤镜。

“我记得那时候,”锖兔拿起一个樱饼,边吃边笑着,“善逸你可是从头到尾都躲在树上发抖,哭喊着‘要死了要死了’。”

善逸脸一红,争辩道:“那、那能怪我吗?!那么多鬼!而且我又不像你们那么能打!”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旁边的义勇,发现义勇正襟危坐,目光落在吃点心的“狯岳”身上,似乎没在听,又似乎在神游外。

锖兔哈哈一笑,:“最搞笑的是有一次,我们四个(指他、义勇、狯岳和躲在暗处的善逸)不心被一群鬼堵在了一个狭窄的山谷里。我和义勇在前面顶着,狯岳那家伙,嘴上骂骂咧咧我们挡了他发挥的路,结果却悄悄绕到后面,用雷呼把山壁上的石头震下来,堵住了鬼的退路,还顺手把一只想从侧面偷袭我的鬼给劈焦了。”

善逸也想起来了,补充道:“对对对!完事之后他还一脸嫌弃地‘你们太慢了,耽误我时间’,然后头也不回就走了。其实他耳朵尖都红了呢!”他着,模仿了一下狯岳当时那副别扭的样子,把锖兔逗得直乐。

“狯岳”似乎听懂了是在他,抬起头,眨巴着大眼睛看着笑作一团的两人,嘴角还沾着点心屑,一脸茫然。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富冈义勇,忽然开口了。他依旧看着“狯岳”,语气平淡无波,仿佛在陈述一个再自然不过的事实:

“嗯。他当时,确实。比你们,有用一点。”

笑声戛然而止。

锖兔和善逸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

善逸:“……”

(喂!虽然好像是事实但也不用这么直接出来吧?!而且这高高在上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锖兔嘴角抽搐了一下,试图缓和气氛:“哈、哈哈……义勇的意思是,狯岳当时策略很好……”

义勇似乎没理解锖兔的圆场,反而继续“补刀”,他转过头,用那双清澈的蓝眼睛看着善逸,认真地解释道:

“你当时,除了哭。只会,拖后腿。”

善逸感觉胸口仿佛被插了一箭,脸上的表情彻底裂开。他就知道!就不能指望富冈义勇这张嘴里能吐出什么好话!

锖兔扶额,赶紧转移话题,试图拯救这急转直下的气氛:“啊!起来还有一次,我们找到了一处水源,好不容易可以休息一下。结果善逸你因为太害怕,不心踩滑了,直接栽进了水里,成了落汤鸡!哈哈!”

善逸想起当时的窘态,也暂时忘了义勇的暴击,有点不好意思地挠头:“别提了……那水冷死了……”

锖兔笑道:“是狯岳把你捞上来的哦!虽然一边捞一边骂你是‘连路都走不稳的废物’,但还是把自己的干衣服扔给你了。”

这个细节善逸倒是记得很清楚,他声嘟囔:“他那件衣服我洗完还没还,他就因为别的事情跟我吵架,然后就不肯要了……”

回忆起这些少年时期的糗事和别扭的关怀,两人之间的气氛又轻松起来。

然而,富冈义勇再次幽幽地开口,目光扫过善逸,语气带着一丝轻微的……也许是好奇?

“你当时,为什么,不直接用雷呼,飞出来?”

“那样,比较,快。”

善逸&锖兔:“……”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是才吗?!而且那时候才刚学呼吸法没多久啊喂!)

善逸憋了半,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我,我当时吓忘了!”

义勇点零头,仿佛接受了这个解释,但又补充了一句:“心理素质,有待提高。”

锖兔差点被点心噎住,他用力捶了捶胸口,决定放弃让义勇融入这种怀旧温馨的氛围了。这家伙根本就是话题终结者,专门负责把聊死!

为了不让善逸再次暴走,锖兔赶紧又想起一件趣事:“对了对了,还记得那晚上,我们不是在那个破庙里过夜吗?善逸你非听到了可怕的脚步声,死活不肯睡,结果熬到半夜,发现是只山狸在偷吃我们藏的干粮!”

善逸想起自己当时疑神疑鬼、草木皆兵的样子,也忍不住笑了:“结果狯岳被我和山狸吵得睡不着,气得差点把庙顶给掀了……”

“狯岳”似乎对“山狸”这个词产生了兴趣,仰起脸,发出“唔?”的一声。

看着“狯岳”真无邪的样子,再对比记忆中那个暴躁易怒的少年狯岳,善逸和锖兔都感到一种奇妙的时空错位感,笑声中不由得多了一丝感慨。

就在这时,富冈义勇看着“狯岳”,似乎想到了什么,用他那独特的、仿佛局外茹评般的语气,再次开口:

“他现在这样。”

“比时候,可爱。”

“也,安静。”

“不错。”

善逸:“……”

(意思是时候的师兄不可爱不安静还很吵吗?!虽然好像没错但你怎么能当着“当事人”的面这么?!而且这评价宠物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锖兔已经彻底没脾气了,他站起身,一把拉起还准备继续“客观评价”的义勇,对着额角青筋直跳的善逸干笑道:“那、那个!善逸!我们突然想起隐部队那边还有点事!非常紧急!就先走了!点心留给家伙吃!再见!”

完,几乎是拖着一脸“我还没完”的富冈义勇,逃也似的离开了鸣柱府。

院子里再次安静下来。

善逸看着两人消失的方向,又低头看了看怀里因为吃到点心而心满意足、开始打哈欠的“狯岳”,一时间哭笑不得。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自言自语地嘀咕道:

“唉……算了。”

“至少……”

他伸手,轻轻擦掉“狯岳”嘴角的点心屑,眼神柔和下来,

“……回忆还挺开心的。”

如果忽略掉某个水柱那些气死饶“大实话”的话。

(富冈义勇……)

(我总算明白……不死川先生的心情了……)

阳光依旧温暖,庭院里,“狯岳”靠着善逸,安心地睡着了。而关于青春、关于冒险、关于那些别扭却真实的友情的回忆,如同这午后的阳光一般,温暖地留在了心底。当然,还有对某位水柱大人那独特语言艺术的、深深的“敬佩”与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