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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着,就见贾张氏的远房侄子骑着自行车从旁边过,嘴里还嘟囔着:“三姑让我找派出所的表哥,非得让钱磊那子吃不了兜着走……”

王听见了,气得直骂:“这老婆子还敢找关系?!”

钱磊拍了拍他的肩膀,嘴角勾起抹冷笑:“让她找。正好让她表哥看看,她偷救济粮、撒泼讹饶证据,够不够把她送进去住几年。”

到了军厂门口,老李举着个保温桶等在那儿,眉毛上结着冰碴子:“钱科长,刚炖的羊肉汤,给您留着羊蝎子呢,热乎着!”

钱磊掀开桶盖,白花花的羊肉漂在汤里,撒着绿油油的香菜,香气直往鼻子里钻。他舀了一勺喝下去,暖意从胃里一直窜到脚尖。

“张大妈的新井咋样了?”

“早挖好了!” 老李笑得满脸褶子,“那水甜着呢,刚才张大妈还拎着桶给住院的战士送水,比城里的自来水好喝十倍!”

钱磊点点头,刚想再喝一勺,车间那边突然传来欢呼声,震得窗户都嗡嗡响。

“肯定是新机床的配件到了!” 王眼睛一亮,“前儿王厂长还,这批配件到了就能赶制导弹零件,比原定计划提前半个月!”

钱磊把保温桶递给老李,拎起工具箱就往车间跑。王跟在后面直喊:“科长您慢点!地上滑!”

车间里灯火通明,工人们围着新到的零件直搓手,眼里的光比灯泡还亮。王厂长正拿着图纸比划,见钱磊进来,拍着他的肩膀大笑:“你子来得正好!德国专家这批零件精度绝了,咱们的新型机床准能拿下!”

钱磊盯着那些锃亮的零件,突然想起四合院的破炕 —— 一边是钢铁火花溅得滚烫,一边是烂泥里的龌龊算计,真是两个世界。

“对了,” 王厂长突然压低声音,“军区刚来电,要调你去采购科主持工作,兼顾军属后勤。你做事利落,那些偷奸耍滑的玩意儿,也就你能治得住。”

钱磊心里一动,刚想啥,就见老郑喘着粗气跑进来:“钱科长!四合院那边又作妖了!贾张氏她侄子带了俩派出所的人,要抓王铁山,还…… 还您包庇打人凶手!”

王一听就炸了:“这群孙子敢颠倒黑白?!我这就回去拿枪……”

“急啥。” 钱磊按住他,嘴角勾起抹冷笑,“正好让他们来军厂瞅瞅,看看咱们的战士是咋干活的,再让他们掂量掂量,包庇英雄和包庇无赖,哪个罪更大。”

窗外的雪还在下,但车间里的炉火正旺,映得每个人脸上都红扑颇。钱磊望着墙上 “保家卫国” 四个大字,突然觉得浑身是劲 —— 那些躲在旧泥潭里的烂人烂事,迟早得被这时代的车轮碾成渣。

只是他没想到,贾张氏那老婆子的能耐,比想象中还大些。

......

贾张氏在四合院门口脱裤子的那一刻,连路过的狗都惊得夹着尾巴跑了。

“都来看啊!军厂的人欺负老百姓了!” 她光着腚在雪地里打滚,冻得发紫的皮肤跟块老腊肉似的,“王铁山抢我房子,钱磊包庇他,还有没有王法了!”

围观的人里三层外三层,有看笑话的,有骂街的,还有捂着孩子眼睛的。棒梗蹲在墙根啃冻窝头,嘴角挂着油星子 —— 不用问,准是偷了王铁山徒弟们的早饭。

“这老虔婆真是豁出去了。” 杂货铺掌柜的探出头,往地上啐了口唾沫,“昨儿还跟我借洋火,要烧王铁山的练武场呢。”

“来了来了!” 有人喊了一嗓子。钱磊骑着边三轮,王坐在后面,俩人跟从雪堆里捞出来似的,眉毛上全是白霜。

车还没停稳,贾张氏就跟打了鸡血似的扑过来,也不顾光着的腚了,抱着钱磊的腿就哭:“钱啊!你可得为我做主啊!王铁山那恶霸……”

“先把裤子穿上。” 钱磊皱着眉往后躲,“这儿还有半大孩子呢,别教坏了。”

周围哄堂大笑。有个戴棉帽的老头喊:“贾大妈,您那裤腰带不是昨才跟三大爷借的吗?咋解就解?”

贾张氏这才想起自己没穿裤子,慌忙抓过旁边的破棉袄裹上,冻得直哆嗦:“我…… 我这是被逼的!钱科长,您看这房产证……”

“房产证在这儿呢。” 钱磊从兜里掏出红本本,在她眼前晃了晃,烫金的国徽在雪光下闪得刺眼,“房管局盖的章,白纸黑字写着王铁山的名。您要是不信,现在就去房管局查,看看是您炕洞里的破账本管用,还是国家发的证管用。”

贾张氏的眼睛直勾勾盯着房产证,突然一把抢过去就想撕。王眼疾手快,伸手夺了回来:“你这老婆子想干啥?撕国家证件是犯法的!”

“犯法?我看你们才犯法!” 贾张氏突然拔高嗓门,“这房子是我家东旭用命换来的!当年他在军工厂工伤去世,厂里就该把这房赔给我们!”

“你儿子工伤去世,厂里给了三百块抚恤金,” 钱磊掏出烟点上,烟雾在冷空气中凝成团,“你拿着这笔钱去赌钱,输光了就去扒军工厂的墙,被保安打断过腿,这事忘了?”

这话像抽了贾张氏一耳光,她的脸瞬间涨成猪肝色:“你…… 你胡!”

“我胡?” 钱磊笑了,“1956 年冬,你在厂门口哭丧,要给你儿子讨法,最后把厂里发的棉衣换成了二锅头,结果冻得在柴房睡了三,还是傻柱把你背回来的。这些事,要不要我把傻柱叫来对对?”

围观的人又是一阵哄笑。有个穿蓝布衫的大嫂喊:“我作证!那年我还送了她一碗热粥,她转头就骂我想抢她的抚恤金!”

“还有 1958 年,她把三大爷的煤球偷去卖了,是给棒梗买肉吃,结果自己买了副银镯子戴!”

贾张氏被骂得抬不起头,突然往地上一坐,拍着大腿哭:“我不管!我就要这房子!不然我就死在这儿!”

“行啊。” 钱磊蹲下来,笑眯眯地,“您要是敢死,我就给您立个碑,上面写着‘偷鸡摸狗界的祖师奶奶贾张氏之墓’,保证让棒梗来给您烧纸钱 —— 前提是他别把纸钱拿去换糖吃。”

“你你你……” 贾张氏气得不出话,抓起地上的雪就往钱磊脸上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