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蕙点点头，从包里拿出一个本子和笔。
这是她多年的习惯，想到什么重要事情都要记下来。“好，我记下了。这几我就好好琢磨琢磨。”
这时，顾湘的肚子突然动了一下，幅度很大，连衣服都能看出明显的凸起。
“哎哟！”顾湘轻呼一声，按住肚子。
秦凛立刻紧张起来：“怎么了？不舒服？”
顾湘摇摇头，脸上却是幸福的笑容：“不是，是宝宝在踢我。今特别活跃。”她拉过秦凛的手，放在自己肚子上，“你感受一下。”
秦凛的手掌很大，几乎能覆盖顾湘肚子的弧度。
他屏住呼吸，专注地感受着掌下的动静。
几秒钟后，又是一次有力的胎动，隔着衣物和皮肤，清晰地将那个生命的活力传递到他的掌心。
秦凛的眼神瞬间变得无比柔软，那种铁血军人特有的刚硬在这一刻完全融化，只剩下即将为人父的温柔与感动。
“有力气。”他低声，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笑意。
周蕙也凑过来，看着女儿圆滚滚的肚子，眼里泛着泪光：“这孩子将来肯定健康活泼。”
那晚上，周蕙在自己的房间里，就着台灯的光，认真地在笔记本上写着什么。她时而皱眉沉思，时而奋笔疾书，完全沉浸在为外孙起名的神圣任务郑
客厅里，顾湘靠在秦凛肩上，两人一起看一本育儿书籍。书是秦凛托人从bJ带来的，内容很新，涵盖了从孕期到孩子三岁的各种知识。
“你看这里，”顾湘指着书上一段，“新生儿一开始视力很模糊，只能看到20-30厘米的距离，正好是哺乳时妈妈的脸的距离。”
秦凛凑过去仔细看，点点头：“所以一开始，宝宝最熟悉的是妈妈的脸。”
“还有这个，”顾湘又翻了一页，“爸爸的声音宝宝在肚子里就能记住，出生后听到爸爸的声音会有安全福”
秦凛的眼神动了动，他轻轻环住顾湘，将脸贴在她的肚子上，用低沉而温柔的声音：“宝宝，我是爸爸。”
肚皮下的孩子似乎真的有所感应，轻轻动了一下作为回应。
顾湘笑了，手指插入秦凛浓密的黑发中：“他认得你的声音。”
秦凛抬起头，眼里有着少见的孩子气的好奇：“真的？”
“当然，书上都这么。”顾湘眨眨眼，“不过就算书上不，我也相信宝宝认得爸爸的声音。你每跟他那么多话，他早记住了。”
这段时间，秦凛确实养成了一个习惯。
每晚上睡前，都会对着顾湘的肚子一会儿话。
有时候是简单地问候，有时候是讲述一中发生的事，有时候甚至会给宝宝念一段军事理论或者诗歌。
顾湘最初觉得好笑，但后来却深深感动于这个平日里不苟言笑的男人，用这样笨拙而真诚的方式表达对未出生孩子的爱。
“秦凛，”顾湘突然想到什么，“你有没有特别希望孩子成为什么样的人？”
秦凛坐直身体，认真思考了一会儿：“首先，健康快乐。”
“其次要正直，有担当，知道自己要什么，并为之努力。”
“不像你一样成为军人？”顾湘轻声问。
秦凛沉默了片刻：“看他自己的选择。如果他想，我会支持；如果不想，我也尊重。重要的是他找到自己真正想走的路。”
顾湘靠回他怀里，感受着他平稳有力的心跳。
“我也是这么想的。”她笑了笑，“如果是男孩，长成像你一样，也挺好的。”
秦凛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没有接话，但收紧的手臂表达了他的心情。
接下来的几，周蕙完全沉浸在起名的世界里。
她的笔记本上密密麻麻写满了各种名字，旁边还标注着寓意、出处和读音分析。
吃饭时，她会突然冒出一句：“你们觉得秦朗怎么样？朗月清风的朗，寓意孩子性格开朗，光明磊落。”
顾湘和秦凛对视一眼，秦凛点点头：“不错，简单好听。”
但周蕙自己又摇了摇头：“不过好像有点普通，我再想想。”
又有一，她兴冲冲地拿着本子来找他们：“女孩的话，秦舒怎么样？舒心舒畅，希望她一生顺遂，心境开阔。”
顾湘想了想：“挺好听的，写起来也简单。”
但周蕙还是不满意：“总觉得少零什么。”
如此反复，周蕙提出了十几个名字，每个都有其优点，但每个又都被她自己以各种理由否决了。
顾湘和秦凛看得好笑，又感动于母亲的认真。
“妈，您别太有压力，”顾湘安慰道，“名字就是一个代号，重要的是我们怎么爱他、教育他。”
周蕙却一脸严肃：“那不行，名字是伴随一生的。我得找一个最合适的。”
这夜里，顾湘再次因为腿抽筋醒来。她刚一动，秦凛就醒了，熟练地打开夜灯，坐起身帮她按摩腿。
“又抽筋了？”他的声音带着刚醒来的沙哑，但手上动作轻柔而有力。
“嗯，”顾湘皱着脸，“好疼。”
秦凛没话，专注地按摩着她的腿，从脚踝到腿肚，手法已经相当熟练。
疼痛渐渐缓解，顾湘舒了口气，靠在床头看着他。
昏黄的灯光下，秦凛的侧脸线条坚毅，但眼神无比温柔。
“秦凛，”顾湘轻声唤他。
“嗯？”
“你有没有想过，宝宝长得会像谁？”
秦凛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嘴角微微上扬：“希望像你。”
“为什么？”
“你好看。”秦凛的回答简洁直接，耳根却悄悄红了。
顾湘笑了，心里像是被蜜填满。
“我倒希望如果是男孩，就像你一样，有担当；如果是女孩，就像你一样，坚毅勇敢。”
秦凛抬头看她，眼神深邃：“女孩还是像你好，温柔善良。”
两人相视而笑，空气中弥漫着温馨的气息。
按摩完后，秦凛没有立刻躺下，而是将手轻轻放在顾湘肚子上，感受着里面生命的动静。
“宝宝今很安静。”他轻声。
“白动得厉害，现在估计睡了。”顾湘也抚上肚子，“秦凛，我有点紧张。”
秦凛看向她：“紧张什么？”
“生产，”顾湘诚实地，“还有，怎么当好一个妈妈。我怕我做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