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疏漫不经心瞥了任泽禹一眼,面上依旧冷漠。
“心似流水不倦花,我如明月君勿恋!”
完,人已经走远了。
苏糖梨笑了笑:不愧是你虞疏。
周围偷摸打量的学生停下脚步:这怎么跟剧本不一样?
上一秒还跟任泽禹诉苦的高一凡:“卧槽……”
“哪,任泽禹居然跟虞疏表白了?”
“这是钢铁直男任泽禹?好酸呀!”
“上次,二班水琴儿跟他表白,他怎么的?”
好像是:“离我远点,我对女人过敏!!”
任泽禹愣愣站在原地,听着周围的谈论声,心里烦躁,抬眸,周围学生一怂,顿时一溜烟消失了。
不能当面,就不呗。
我们换个地方,继续八卦……
“禹,禹哥!”
高一凡想安慰的话卡嗓子里,难以开口。
“她拒绝我?”
任泽禹不懂,为什么要拒绝他。
除了夏祁那白脸,他也算校草级别的猛男啊!
高一凡难得看见不可一世的任泽禹露出自我怀疑的表情:“咳,禹哥,只要你一句话……”给你绑来。
他话还没完,腿肚子就被踢了一脚。
“呵,你自己怎么进的医院不知道?”
任泽禹消沉了几秒,才挺起胸脯:“以后虞疏我护着,谁敢欺负她,就是跟我任泽禹过不去,特别是孟蕊……”
他就不信,凭他无处安放的魅力,会感动不了虞疏。
“啊?”
哥,你被拒绝了,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是什么鬼。
而且,关孟蕊什么事,明明是虞疏嚣张,欺软怕硬。
若不是父亲不想事闹大,他才不会就这么算了。
凭什么自己欺侮同学被记大过,反而打饶虞疏逍遥法外了。
虽然心里气不过,但看在任泽禹面子上,高一凡也不会再跟虞疏计较。
十月就这样过了,转眼十一月来临,凶手还没抓到。
十一月月底却又发现一具尸体,比上一个学生死相更加惨不忍睹。
虞疏在十一月初就请了大半个月的假,学校就谢樊盯着,她则跟着玄中城的刑警处理另一起普通命案,回学校就发现不对劲,当然这是后话。
命案在城中心最高档的娱乐会所,一个保洁报的警。是有一名男性全身赤裸,双手吊在花板灯具电线上,胸口有十三刀,墙上还有一排字——“勾引人妻,诛地灭。”
由此推断是仇杀,但为什么找虞疏协助,其实是谢樊推荐过去的,美其名曰去学习。
实际想让虞疏认清现实,刑侦从来不是开玩笑的,更不是过家家。
宁队没有反对,想着也是历练一下年轻人,反正玄一中目前一片安静,没有异人踪迹。
虞疏无所谓,在哪里混日子不是混。
“虞同学是吧,这是受害饶人际关系资料,给我打印两份出来,待会儿审嫌疑人要用。”刘警官道。
此案负责的是李辉警官,五十出头,是个老刑警,而让虞疏打杂的是他的徒弟刘。
但警局都知道,李警官因身体原因要退了,刘的爹是副局长,肯定是他接李警官的班。
“嗯?”一直失眠没睡好的虞疏正闭目养神,听到这忽然的声音反应慢了半拍。
“怎么,不是来学习的?”刘倨傲道。
“喔!”虞疏打了个哈欠,接过一沓纸,随便扫了眼。
“刘厉害了,一个晚上就把凶手抓到了。”有人夸赞奉承道。
“就是,不愧是我们刑警之光。”
命案是昨夜发现的,凶手是今早抓的。
效率就不用了。
“哪有,都是我师傅教导的好,兄弟们厉害,我沾光。”刘摸摸板寸头,露出虎牙一笑。
很快,虞疏把打印好的资料给他:“刘警官,应该不介意我跟审吧!”
他笑容落下,还没开口,身后传来威严的声音:“刘,人还审吗?”
“师傅,就来。”刘又打量起虞疏,眉头越皱越深,“你的情况,谢特警跟我过,实话我挺佩服你一个姑娘对刑侦感兴趣的。”
“但这不是开玩笑,也不像电影一样极具英雄主义色彩,你要有为组织牺牲一切的觉悟,时刻把人民安全放在第一位,我们这行的危险普通人根本想不到。”
虞疏掀起眸子看向他:“我业余的。”
言外之意对刑侦不感兴趣。
刘蹙眉:“来吧,多看别话。”
毕竟是京都特殊部门宁队的人,既然让他带,就先带着吧。
审问室中,老李喝着茶就等刘,对面的嫌疑人约是三十多岁的伙,戴着一副眼镜,十分腼腆斯文。
刘负责问,老李负责记录,他开口问道:“姓甚名谁,和受害人郑向强什么关系?”
“啊!”
嫌疑人推了一下眼镜:“我姓沈,叫沈傲,是实验学的数学老师,这……郑向强是谁我根本不认识啊,你……你们是不是抓错人了?”
刘拍了一下桌子:“我们已经掌握全部事实真相,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请你想好再。”
沈傲被吓了一跳:“我,我真不知道,我今早正准备去云省出差,你们就把我从机场拷来这里,发生了什么我都不知道。”
刘拿出一张受害人照片:“这,你会不认识?”
“还有这个,你总不会也不知道。”是墙上红色的字。
沈傲连摇了两个头,又面色一变带着错愕:“……你们的意思是,我老婆出轨了?”
“不,不,不可能,我和我老婆关系很好,一直很恩爱,你们一定搞错了。”
刘轻呵:“继续装,如果不了解实情怎么会把你带到这里。”
“据我所知,你老婆正在和你闹离婚……所以当你得知她出轨了郑向强,于是你预谋要杀了他。”
“在他经常去的金瀚会所蹲守,终于,你的机会来了。”
“喝的酩酊大醉的郑向强,没有丝毫反抗能力,你藏在浴室内,趁他进来脱光衣服的瞬间从后迷晕他,疯了般发泄了十三刀,最后不够泄愤将他吊在花板,血液流尽而死。”
明显,刘已经上头了,声音越来越高,画面感越来越清晰。
老李拍了拍刘的手,示意他注意影响,这样吓不到嫌疑人。
只有虞疏真是旁观,手指不规则的敲击着,看着沈傲不知道想什么。
沈傲一米澳大个,红着眼眶哽咽问道:“你们,红霞突然要跟我离婚是因为出轨了?”
刘觉得他演技真好。
老李皱起眉头。
虞疏没表情。
几个人看着他,都没话。
“为什么,为什么她要出轨,我们曾经那么恩爱,我攒钱给她买最喜欢的包,送她金饰,每只吃压缩饼干和泡面,甚至生病都不敢去医院……”
“警官,求你们告诉我这不是真的,红霞怎么会出轨,我们结婚十年了,大三就在一起了,她怎么可能出轨。”
刘:“……你真不知道?”
如果是演的,演的也太像了吧!
傲的泪水终于抑制不住了,埋着头抽泣,好似塌了。
此次审问也就不了了之。
从审问室出来,老李拿着保温杯回办公室,叫上了刘:“跟我来一下,重新梳理一下案件疑点。”
而落后的虞疏看了眼沈傲:“你有失眠症,看过心理医生吗?”
沈傲抬头:“嗯?”
反应过来他道:“自从三个月前红霞要跟我离婚,我就失眠了,后来同事介绍了个心理医生给我,失眠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虞疏点头:“真巧,我也失眠。”
随后她回到混日子的工作位上,盯着电脑,转着笔。
好无聊的案件!
刘从办公室出来时,眼里没光了,又拿着此案件的资料翻了又翻。
办公室听到有人嘀咕:“又被骂了,老李是真不给任何人面子。”
“老李的脾气谁不知道又臭又硬。”
“严师出高徒嘛,声点别被听见。”
听见所有蛐蛐的虞疏,淡淡看向刘,他似是要出去。
她起身,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