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门遁甲之阵……第八门……死门……开!!!”
迈特戴那低沉而决绝的怒吼,仿佛并非源自喉咙,而是从他燃烧的灵魂深处迸发而出!最后一个音节落下的瞬间,时间仿佛凝固了一刹。
紧接着,一股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如同地壳变动般的恐怖能量,从他体内轰然爆发!
“轰——!!!”
并非一开始就是血色的蒸汽。
最初从他周身喷涌而出的,是浓郁到极致的、如同翡翠般深邃的绿色能量!这能量狂暴而充满生命力,仿佛将他过去数十年如一日苦修所积累的全部潜力,在这一刻毫无保留地点燃、释放!绿色的蒸汽冲而起,将他映衬得如同翡翠雕琢的战神,强大的气浪将周围的泥沼都压得向下凹陷,浓雾被瞬间驱散!
忍刀七人众脸上的轻蔑与戏谑瞬间冻结,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凝重与惊骇!
“这……这是什么查克拉?!” 枇杷十藏握紧了斩首大刀,声音干涩。
“不对劲……这家伙……” 西瓜山河豚鬼肩头的鲛肌开始不安地扭动。
然而,这仅仅是开始!
绿色的蒸汽并未持续太久,在迈特戴一声更加痛苦的闷哼中,那翡翠般的绿色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转变、提纯!
颜色迅速从深绿化为蔚蓝,如同最纯净的空,却又蕴含着比绿色蒸汽更加狂暴、更加凝练的力量!蓝色的蒸汽环绕着他,发出如同海啸般的轰鸣,空气在这股力量面前扭曲、哀鸣!
“蓝……蓝色?!” 黑锄雷牙瞳孔骤缩,雷刀·牙上的电弧都变得紊乱。
但这依然不是终点!
迈特戴的身体承受着远超极限的负荷,皮肤表面开始渗出细密的血珠,但他那双燃烧着意志火焰的眼睛,却死死锁定着前方的七名强担在极致的痛苦与坚定的守护意志驱动下,那蔚蓝色的蒸汽边缘,开始染上一抹凄艳的、如同黄昏晚霞般的……淡红色!
这淡红色并非均匀覆盖,而是如同摇曳的火焰,在蓝色蒸汽的外围跳动、闪烁,预示着更深层次、更接近本源生命力的燃烧!此刻的迈特戴,周身笼罩在蓝与淡红交织的恐怖蒸汽中,如同从炼狱归来的鬼神,散发着令地变色的威压!
“怪……怪物!!” 栗霰串丸的声音带着颤抖,他引以为傲的缝针丝线在这股纯粹的暴力面前显得如此脆弱。
“不能让他出手!一起上!” 鬼灯满月最先从震惊中反应过来,厉声喝道,双刀·鲆鲽爆发出强烈的查克拉光芒。
然而,已经晚了。
迈特戴动了!
他的动作,不再有平日里那种热血沸腾的呼喊,只剩下最纯粹的、野兽般的杀意与决绝。面对七把呼啸而来的忍刀,他没有闪避,而是将燃烧着生命所换来的全部力量,凝聚于右拳!
“夕象!”
他发出镣沉而沙哑的咆哮,对着冲在最前方的枇杷十藏和无梨甚八,猛地一拳挥出!
不是踢技,而是拳!并非后来其子迈特凯那经过千锤百炼、臻至化境的完美体术,迈特戴的“夕象”,更显质朴,却带着一种与敌偕亡的惨烈!
轰!!!!!!!
空气,在这一拳之下,被极致的力量与速度强行压缩、固化!一个肉眼可见的、巨大无比的、呈现淡红色调的空气炮,如同陨星般骤然成型,带着碾碎一切的毁灭气息,瞬间跨越了双方之间的距离!
“什么?!” 枇杷十藏和无梨甚八瞳孔中倒映着那充斥视野的淡红色空气炮,只来得及将斩首大刀和爆刀横在身前,便被这无可抵御的力量狠狠击中!
“咔嚓——!”
令人牙酸的碎裂声响起!
斩首大刀那坚硬的刀身,竟然出现了裂纹!无梨甚澳爆刀更是被这股纯粹物理冲击力震得几乎脱手!
两人如同被高速行驶的列车迎面撞上,鲜血狂喷中,身体不受控制地倒飞出去,狠狠砸进后方的沼泽深处,生死不知!
一击!仅仅一击!便重创两名忍刀七人众!
剩下的五人骇然失色,攻势不由得一滞。
但迈特戴的攻击没有停止!他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每一秒都在燃烧生命!他再次挥拳!
“二足!”
又一个淡红色的空气炮轰出,目标直指通草野饵人和黑锄雷牙!
轰!!
通草野饵人试图用钝刀·兜割硬抗,但那无匹的力量直接将他连人带刀砸入地底!黑锄雷牙凭借雷遁加速险险避开,却被空气炮的边缘擦中,半边身体瞬间麻痹,雷刀·牙都差点脱手!
“三足!”
“四足!”
迈特戴如同不知疲倦的战争机器,每一次挥拳,都伴随着一个淡红色空气炮的爆发,都有一位忍刀众被轰飞、重创!沼泽地被这恐怖的力量蹂躏得面目全非,如同被流星雨洗礼过一般!
然而,每使用一次“夕象”,迈特戴周身的淡红色蒸汽就变得越发稀薄、不稳定,那支撑着他行动的蓝色蒸汽也在剧烈波动,仿佛随时可能溃散。他的身体表面,裂纹越来越多,鲜血如同溪般流淌而下,将他染成了一个血人。他的呼吸变得如同破风箱般急促而艰难,眼神开始涣散,全凭一股不屈的意志在强行支撑。
这就是使用“夕象”的代价!对于赋并非顶尖、仅凭毅力将八门遁甲修炼到如此境地的迈特戴而言,强行开启死门并使用这等禁术,对他的身体造成了不可逆的、毁灭性的伤害。他的细胞在哀鸣,骨骼在碎裂,生命力如同开闸的洪水般倾泻而出!
当最后一名站着的忍刀众——鬼灯满月,也被一记“五足”轰得水化之术几乎崩溃,狼狈地借水遁远遁之后,迈特戴终于停了下来。
他周身的蒸汽彻底消散,那强行提升的力量如同潮水般退去,留下的是一具千疮百孔、濒临崩溃的躯体。他踉跄了一下,几乎无法站稳,只能用尽最后力气,回头望向儿子和同伴们撤离的方向。
那里,早已空无一人。
他的嘴角,艰难地扯出一丝欣慰的、几乎看不出的弧度。
做到了……他守护住了……
下一刻,那支撑着他的最后一丝意志如同绷紧的弦般断裂。迈特戴伟岸的身躯,如同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缓缓地、沉重地向前倒去,溅起一片浑浊的泥水。
沼泽地重归死寂,只有那遍布的恐怖拳坑、断裂的树木、以及散落各处的忍刀碎片,无声地诉着这里刚刚发生了一场何等惨烈、何等颠覆认知的战斗。
一个被世人轻视的“万年下忍”,以生命为燃料,绽放出了足以让整个忍界为之失色的、短暂而辉煌的光芒。而那淡红色的“夕象”,也成为了忍刀七人众心中,永远无法磨灭的恐怖梦魇。
幸存的几人带着重创与无尽的恐惧,仓皇逃离了这片给他们带来耻辱与死亡的土地,曾经不可一世的“忍刀七人众”之名,自此蒙上了一层无法洗刷的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