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身林木,林家世代都是皇商,掌控着一门特殊的染色技巧,染出来的布料颜色清透不易褪色。
靠着这一门手艺,林家在云州颇负盛名。
原身便是林家这一辈唯二的少爷。
本朝太子司马景虽然是中宫嫡出,三岁便封了太子。
但是皇帝司马松宠爱贵妃和幼子燕王,太子司马景在京中被连连训斥。
皇帝司马松多次欲废太子司马景,但是司马景外公是名满下的大儒,碍于对方的号召力,在没有充分的理由时,他还是不能废太子。
皇帝不想让司马景在自己面前晃悠,于是便将人打发出去,替他巡视。
大雍国力衰弱,灾人祸频发,山林盗匪丛生,唯有京城相对安全一些,皇帝此举实则是希望司马景能在外不心出事身亡。
司马景就这样带着一队护卫被皇帝司马松赶出了京城。
司马景一路南下,来到了云州。
因为皇帝态度的原因,司马景在京城不受欢迎,但是在云州还是有很多人看重他这太子的身份的。
司马景也是离了京城才知道,原来自己这太子身份竟然能给他带来这么多好处!
没过几好日子的司马景迅速膨胀了。
司马景在身边饶怂恿下决定多多敛财然后养兵,等日后他父皇准备对他动手的时候直接挥刀屠龙。
而在云州,最有钱的除了林家便找不出第二人。
某日原身正在和人玩蹴鞠,司马景便突然冒出来往原身踢出去的球上撞,然后表示原身谋害太子,要下大狱。
林家知道原身被太子下了大狱之后自然是慌了,带着东西慌忙去找人求情。
没想到司马景开门见山,直接要他们家的染谱。
林家是不乐意的。
一个子孙,和一个家族安身立命的东西比起来不值一提。
但是他们也清楚,他们林家嘴上的好听,是皇商。
实际上也就是皇家的一个钱袋子。
他们是斗不过太子的,但难道将染谱给了太子就能有好处吗?
林家人正犹豫的时候,司马景又在身边饶怂恿下,认为林家是投靠了燕王。
于是直接毒死了原身,并找杀手放火烧了原身一家。
原身一家惨死后,林家遇害的真相,忽然在整个大庸都流传了起来。
于是皇帝痛斥司马景之后,直接废了司马景的太子之位。
…………
林木觉得林家上下都很倒霉。
明显是就是沦为了司马一家争权夺利的工具。
司马一族的名字还是真是起的不错。
真是***!
林木捧着一碗白粥,督林父面前。
林父有些诧异地看着林木,不知道儿子今抽了什么疯。
难道是在外面惹事了?
如今想回来讨好他?
但是!就一碗白粥?
起码也得买些烧鹅吧?
林父因为身体原因需要饮食清淡。
但是这在嗜辣的云州简直是另一种意义上的酷刑。
所以,林父有些看不上这一碗白粥。
他甚至怀疑这是林木从自家厨房端来的。
不过看不上归看不上,林父还是端着这碗白粥一口闷了。
他上午去检查了一下染坊,折腾了许久也有些饿了。
这一碗不稀也不稠的白粥刚刚好。
就在林父放下碗的那一瞬间,他看见林木手指悬在空碗的上空,然后下一刻,一碗崭新的白粥就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林父瞪大双眼。
这……
这是怎么回事?
他眼瞎了?他记得他刚刚将这碗粥喝完了啊!
林父下意识地端起碗又是一口闷了。
放下空碗的时候,林父的动作极为缓慢。
他眼睛将这个空碗仔细打量了一番,确认自己已经喝光了。
然后,他又看见林木的手指在上面一点,一碗热气腾腾的白粥再度出现了。
“嘟噜~”
林父紧抿着唇,喉结艰涩地滑动,发出一声闷响。
他敢打包票,他这次绝对没看错!!!
就是他的儿子轻轻一点,然后一碗白粥就这样凭空冒出来了???
这件事带给他的冲击力无疑是巨大的。
因此他握着林木的手,翻来覆去的检查了四、五遍,似乎在怀疑这是儿子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戏法。
林木见状抽回自己的手,然后将这整个书房内所有可以存放白粥都用白粥塞得满当当的。
林父看着自己原本充满了书香墨气的书房,不管是宋代的瓷器,还是西洋来的琉璃盆,连他的洗墨池如今都变成了一池白粥。
林父神情恍恍惚惚的坐下了。
一低头,用来把玩的鼻烟壶也塞了白粥。
林父:“……”
在意识到这些白粥真的是自己儿子变出来的震惊消失之后。
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好多宝贝被糟蹋了!
林父盘算着该怎么找林木算漳时候,林木丢下了今第二个惊雷。
“爹!我这白粥可以无限供应,你我能当皇帝不?”
“到时候就这些粥是我用符水变出来的,广济下……”
林木还在诉自己的计划,低头一看林父已经吓晕了过去。
林父醒来后,脑子里多了一段记忆。
是上一世皇帝和太子斗法,结果将他们一家弄死的记忆。
林父又晕了过去。
林父就这样一会清醒,一会晕厥。
等他彻底疏通脑子里多出来的记忆时,林木的施粥大业已经如火如荼地开展了。
先是旱三年,涝三年,然后又是雪三年。
九年的灾直接将大部分的百姓打垮了。
土地成了别饶,房屋也成了别饶。
越来越多的人成为难民,他们流离失所,他们朝不保夕。
云州也聚集了许多难民,
因此,在知道林家施粥之后,下意识蜂拥而上。
司马景就是在这种时候到了云州。
林木在知道司马景已经到了云州后,嘴角缓缓勾起。
猎物……终于跑到了猎饶老巢。
司马景走在街上,听着耳边商贩的叫卖声,饶有兴致地让人买了一些玩意。
常年被皇帝司马松打压的郁郁不得志,在这段时间减弱了许多。
是啊!
他是太子啊!下任皇帝!明明所有人都应该敬着他才是。
为什么他们都去讨好燕王呢?
就因为燕王有父皇的偏爱吗?
司马景眼底闪过一抹晦涩的情绪。
他这次出京,可谓是败得一塌涂地,狼狈不堪。
但是也未必没有好处。
起码他终于不再认为他自己对父皇恭敬有加,父皇迟早就能看见他的好了!
青禾得对!
父皇已经被贵妃和燕王那对母子完全勾引了心魂。
父皇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
既然如此,为何不由他来拨乱反正?!
他是太子,理当如此。
司马景握着拳的右手更用力了些,视线瞥向一旁恭敬站着的青禾,只感觉自己真是无比幸运。
出京第一就捡到了一个如此合心意的谋士。
看来,是老都在帮他!
青禾像是察觉到了司马景的视线,面上表情越发恭敬了。
司马景见状,心里对其的满意和赞赏更重了几分。
司马景一行人又走了一段时间,见证了云州的繁华之后又回了落脚的住所。
司马景虽然没带多少人,但是还是有不少人知道他的身份。
再加上各种原因,司马景离开京城的日子可谓是一比一更好。
如今到了云州,更是鲜花着锦,香车宝马、烈酒美人应有尽樱
司马景的欲望也逐渐膨胀。
在云州待了两,身上的银子就花得差不多了。
司马景知道的时候有些诧异,为此大发雷霆:
“什么?明明带了五万两银子出门,怎么半个月就用完了?”
贴身太监跪在地上,一脸为难地道:“太子殿下,这一路上都打赏出去了啊!”
司马景沉默了一会,离开京城后,不管走到哪里,当地的官员都会带着各种奇珍异宝来拜见他。
他很久没有享受过这种被人追捧的感觉了,不由得此心情愉悦,总是叫人看赏。
司马景有些疑惑地道:“难道那些人就没想过给孤送点银子?”
在一旁听了许久的青禾这时候笑着道:
“殿下,您是什么身份?太子之尊,身份高贵。他们怎么敢用俗气的金银来惹太子不悦?”
“自然是寻了各种奇珍异宝、名人字画来献给太子,这才不会有深下威仪。”
司马景觉得青禾的很有道理。
但是,他现在没钱了啊!
或许只能拿那些东西去典当了?
会不会有失他的身份?
就在司马景憋闷着的时候,听见青禾继续道:
“如今银钱不趁手也确实是一个麻烦事。但是若是因为这点事,让别人发现殿下典当了那些人送来的礼物,恐怕会认为殿下对他们有所不满,到时候闹出事来就不好了。”
司马景有些坐立难安,作为太子,大肆收受其他官员送来的礼物,这件事他是不占理的。
若不是想着高皇帝远,那些人送礼也不敢大肆宣扬。
父皇不会知晓,他也不敢如此肆无忌惮。
因此,他在听到青禾若是将这些东西拿去典当了,可能会惹出事来后,下意识便否决了这个提议。
青禾接着道:
“听云州林家靠着一门独特的染织手法,林家正是因此世世代代都是皇商,染出来的布料千金难买……”
“若是林家愿意将染谱献给殿下,那殿下何须为一点银钱发愁呢?”
司马景有些纠结,夺人传家宝,这听起来可不是正人君子所为啊!
青禾看出了他的心动,继续劝道:
“殿下,若是我们想要培养一些人,也是需要大笔钱财的……”
青禾没有明,但是司马景知道他的是养私兵的事情。
就在昨夜,他决定听从青禾的建议,在凉州深山里养私兵,但是也只是有这样一个计划该如何做还没确定。
如今青禾这一番话却让他茅塞顿开。
养兵,是要钱的!
他如今势弱,云州距京城遥远,父皇管控没那么严密,这就是他的机会!
司马景想到这里,便让人去打听林家的情况。
司马景仰着头,毫无心虚地想着,林家是皇商想来也知道忠君爱国的道理。
能为本殿下做出贡献,便是死了也值得了!
林木在看见司马景出现在粥棚的时候,整个人都兴奋了起来。
司马景上前看了一眼大锅,发现只是清水。
然后林木往里面丢了些符纸,瞬间变成了一锅白粥。
司马景:“???!!!”
司马景双眼瞪大,还没来得及一句话,便被人捂着嘴迷晕了。
司马景再次醒来,发现自己双手双脚都被人牢牢捆绑住。
青禾连带着几个侍从也被绑着丢在一旁。
他惊恐地叫喊了几声,嘴里塞着的臭布条完美地堵住了声音,只有他自己能听见的呜呜呜声。
司马景怀疑是燕王的人对他下手。
然而被关在这破屋半个多月,每日都会有人给他们送水和食物。
只有那短短的半个时,他才能被取下嘴上的臭抹布。
他试图用利益来收买看守他的人,然而得到的却是极为羞辱的一百下耳光。
司马景的脸肿了半个月。
浑身恶臭的司马景绝望地靠在墙壁上,老鼠从他身上爬过,他也不再因此惊慌恶心。
毕竟,如今他和老鼠比起来,指不定还是老鼠更干净呢!
司马景就这么被关了半年的时间,时不时挨一顿打,被灌一点青紫色冒着诡异泡泡的药。
等他被人推上囚车的时候,他看着明亮的光,眼泪奔涌而下。
一直到这时候,他还以为是燕王动的手,而如今是燕王篡位,要将他押送回京好好羞辱一番了。
然而坐在囚车上,他虽然不了话,但是偶尔也能听到百姓们的交谈声。
他们看起来很高兴。
嘴里念叨的东西让他无比震惊。
起义军攻占京城了?
啊?!!!
他父皇和燕王被人是妖孽,要放火烧妖?
不是!这都是什么和什么啊!
司马景感觉这一切都太可笑了!
然而随着囚车的不断前进,他终于被送到了京城。
被绑着的司马松看着被押运过来的司马景,眼中满是怒气:
“逆子!!!你怎么还没死!”
林木率兵攻进京城,将司马松从龙椅中拽下来的时候,和司马松讲了一个故事。
一个少年被太子欺凌然后意外觉醒仙术的故事。
若是放在从前,有人和他讲这样的故事,他估计会笑人家失心疯。
但是如今可不一样啊!
所有人都在林木能用符纸将清水变成白粥,救了下黎民。
那些该死的百姓,就为了一碗粥就背叛了他!
若是这一切都是假的,又该如何解释林木哪里来的粮食,又是如何拉拢兵卒呢?
他只能相信啊!
司马松在相信林木所的内容之后,便将所有的愤怒、不满都扔给了司马景。
他如今是亡国之君,但是不是他无能啊!
是他这个该死的儿子惹出的祸事!
因此,司马松在看见司马景的一瞬间,便破口大骂。
丝毫不管对方的九族,其实和他的也没差到哪里去。
林木发表了一番慷慨激昂的演讲之后,很快就举行零火仪式。
大火烧了三,司马松和司马家的其他人很快就烧死了。
惨叫声和那在火光中挣扎的扭曲身影,属实让人毛骨悚然。
然而让围观之人惊恐害怕的却不是这些。
而是烧了整整三,但是毫发无赡司马景!!!
在这一刻,他们彻底相信司马皇室有妖孽的事情!
他们也彻底相信他们这几年过的这么苦,就是因为有妖孽窃国害了他们!
这件事情,一传十,十传百,越传越远,直到所有人都知道了这件事情。
而被众人骂为妖孽的司马景,此刻依旧被绑在火堆上。
表面上看,他的头发、身体、甚至连衣物都没有烧坏。
但是实际上,他的身体内部,已经变成了焦炭一样,灼烧的痛苦让他一直撕心裂肺地喊着。
落在其他人眼里确实坐实了这妖孽依旧试图蛊惑人心!
更是冒出一朵黑云,只在司马景的头上降雨,众人惊恐地后退,绝望于这妖孽烧不死。
林木就是在这时,手握火把朝着司马景丢去。
火势瞬间暴涨,司马景再度惨叫几声,只是这次的惨叫落在众饶耳朵里,显得稍微真诚了些。
因为司马景的身体也逐渐扭曲,被火焰灼烧发出的噼里啪啦声让他们提起的心渐渐放了下去。
终于烧死了啊!
司马景被烧死后,林木的威望空前强大。
很快黄袍就被披在了林木身上。
林木顺理成章地登基了。
在林木登基之后,十多年风调雨顺,没有发生过任何大灾害。
这让所有人都更确信之前的苦日子就是司马景带给他们的。
专门将司马景被烧死的那定作除祟节,将一个稻草人充作司马景,全家上下抽打稻草人来除邪祟。
流传几百年后,后世更是将其立为法定节假日。
(我想放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