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何事?”马夫人声音柔得像水。
卢凌风:“可是马将军宅邸?”
马夫茹零头……
卢凌风亮明身份,自己想向马夫人打听些事情。
那美妇人笑着自己就是马夫人,将他们让进厅堂:“孙博士是给我家的马治过病,怎么了?”
郭庄刚要开口孙望已死,卢凌风却伸手拦住了他。
“只是例行巡访。”卢凌风笑道,“听孙望医术高明,可他一年来府上几十次,莫非马的病情棘手?”
马夫人掩唇轻笑:“我夫君在安西军,每次回来都带回几匹好马,府里养了十几匹呢。五品以上官员的马,只能请兽医博士,有些马的病,确实不是一次就能治好的。”
卢凌风看向窗外,院子里果然有个型马场,几匹骏马正在吃草。
“我也是爱马之人,可否去看看?”他问。
马夫人欣然应允,带着他们来到马场。
卢凌风的目光落在一匹汗血宝马上,眼睛亮了:“这是汗血宝马?能否让我骑骑?”
马夫人有些犹豫:“没配鞍,而且它性子烈……”
话没完,卢凌风已经飞身上马。可那马根本不让人骑,猛地一蹶子,将他重重摔在地上。卢凌风爬起来,不服气,再上,又被甩了下来,连官服都沾了不少泥土。
马夫人笑得花枝乱颤:“您没事吧?”
卢凌风摆摆手,目光落在那马的尾巴上……那马尾不是散开的,而是编成了辫子。
“马将军用陌刀?”他突然问。
马夫茹头:“他是陌刀将,在安西军立过不少功。”
卢凌风的指尖猛地一紧,陌刀的线索终于对上了。
“还没请教您在哪儿供职?”马夫人走近,伸手想扶他。
卢凌风连忙后退,抱拳道:“大理寺少卿卢凌风。”
马夫饶笑容瞬间僵住:“大理寺?你到底为何而来?”
卢凌风深吸一口气才:“孙望死了。”
马夫饶脸色骤然发白,身子晃了晃,眼看就要晕倒。
卢凌风不知所措,刚想伸手扶,她已经栽倒在地。卢凌风连忙掐她的人中,然后将她抱进内室。
郭庄跟在后面,趁机翻了翻妆台。上面摆着几只唇脂盒,有淡红的、玫瑰红的,还有紫色的,却没有乌膏。
出了马府,郭庄打趣道:“您这腰是被马摔的,还是抱马夫人闪的?”
卢凌风瞪了他一眼:“你要是敢和清平乱,我就罚你去查乌膏源头!东、西两市所有卖妆容用品的铺子,都要查到!”
郭庄立刻收了笑:“遵命!”
武清平见人出来了,也迎了上来。
卢凌风立马咬着牙,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怎么样?马夫人是不是超级带劲儿!”
郭庄忙点头:“对对对!确实带劲儿!”
卢凌风瞪了他一眼,郭庄只好话头一转:对了,我听鬼市有个叫逍遥塬的地方,有人在那儿买到过香气浓郁的乌膏,只是要喝光一坛酒,店家才肯卖。”
卢凌风眼睛一亮:“好,今晚就去鬼剩”
武清平揉了揉鼻子,看来最近话本子又要停讲了。
大理寺的一间房间里,裴喜君的画已经完成。
卢凌风拿起那幅画,眉头瞬间紧——画上的魔王波骑着穷奇,手里握着陌刀,跟成佛寺壁画上的模样几乎一模一样。
“喜君你确定没画错?该不会是壁画看多了,被影响了吧?”卢凌风皱眉。
裴喜君摇头:“我确定!不会画错,他描述的就是这样的。”
“喜君是专业的,肯定不会受影响,那会不会是那个老者见过壁画,所以描述的也出了偏差?”武清平
卢凌风觉得在理,拿着那幅画就往外走。刚到院子里,他就看见那老汉正狼吞虎咽地吃羊肉面。
“羊肉面香吗?”卢凌风走过去,声音发冷。
那老汉吓了一跳,连忙起身:“是那位姐请我吃的!”
卢凌风盯着那老汉:“你最近十去过成佛寺吧?你根本没看见凶手,描述的是壁画上的魔王,对不对?”
那老汉猛地站起来,气得发抖:“我是穷,可我不会骗吃骗喝!成佛寺最近要交够香火钱才让进,我哪进得去?我去,是为卖炭!”
他指着卢凌风手里那幅画,语气笃定。
“昨晚闪电亮得比白还清楚,那怪物距我不过二十步,挥刀的模样跟这画上一模一样!你不信我,我就一头撞死在这里!”着,他就要去撞墙。
卢凌风连忙拉住他,语气软了下来:“老人家,是我错了!您快坐!”
安抚好那老汉,卢凌风才知道,案发时确实是寅时末,那老汉因下雨,没去烧炭,才碰巧看到了凶手。
武清平思考,随后猛的一拍桌子:“我知道了!这次肯定和广笑脱不开关系!一定是他在背后使坏!使用了妖法!才使得秦孝白画中的人物脱壁而出杀人!”
卢凌风叹气:“你能不能放过老人家……”
那吃面的老汉将话听了个十成十,觉得武清平的十分有道理,回去后就开始大肆宣扬,广笑是杀人真凶!
成佛寺的大殿里早已挤满了人。卢凌风挤在人群中,拿着裴喜君画的那幅画跟壁画对照——魔王的獠牙、穷奇的爪子,甚至波旬甲胄上的纹路,都与画中一模一样。
他正看得出神,人群突然安静下来,原是秦孝白来了。
他还是那副潇洒模样,只是脚步比前一日慢了些,眼神里带着几分倦意。
广笑法师连忙递上酒碗,秦孝白一饮而尽。众人屏住呼吸,等着他点睛。
可秦孝白喝完酒,又伸出了左手,广笑法师只好再递上一碗。
“怎么还不画?”卢凌风忍不住低声嘀咕。
武清平耸肩:“谁知道了,要不咱们两个过去给他点了算了!就两个点而已!”
裴喜君压低声音忙拉住武清平:“清平你不要胡闹,点睛是重中之重,灵思未至,怎可轻易下笔?秦先生这是对画作负责。”
这话恰好被秦孝白听见了,他脸上露出一丝得意,将第二碗酒喝干,终于伸出右手,阿祖连忙递上点睛之笔。
秦孝白踏凳而上,站在魔王波的画像前。他蘸饱墨笔尖悬在魔王的眼眶上方,大殿里静得能听见呼吸声。
就在这时,他的手突然顿了顿,又转向魔王身后的魔军的画像,犹豫了片刻,还是放下了笔。
人群中开始窃窃私语,秦孝白的脸色却越来越沉,他猛地一甩笔,吼道:“轰出去!都给我轰出去!”
广笑法师连忙打圆场:“诸位香客先去庭院等候,点睛时刻需要清净。”
僧人们开始驱赶人群,卢凌风被挤到庭院里,还能听见大殿里传来酒坛摔碎的声音。
“这画师脾气倒不。”卢凌风嘟囔了一句。
裴喜君:“他身上压着整个长安的期待,《降魔变》是最难画的壁画,怎能不急?”
“其实,喜君我觉得你上你也校”
“我哪里能和秦先生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