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到午时,西河镇到了。
后半夜从通驿镇出发的叶十三一行,快马加鞭的到底了目的地。
“王爷?”
吴六子抬头看了看,就叫了吗声。
叶十三当然懂吴六子的意思,道:“先去二牛家的客栈,饭后好好睡一觉养足精神,晚上行动。”
完,叶十三看了看身后马背上的季二牛,从怀里摸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递了过去,道:“拿着,军伍几年,总不能如此寒酸去见父母!”
“使不得啊统帅大人!”
季二牛急得双手一阵乱摆,惊道:“家中二老看到的全须全尾的回家,就已经很知足了,的哪敢再拿统帅大饶银子?”
“你敢抗命?”
叶十三沉下脸来,怒道:“你护送叶举到京,又历尽艰辛回来报信,就当是本王赏你的酬劳了!”
如此一来,感动得热泪盈眶的季二牛,双手颤抖着把那一张百两银票接了过去。
待到了街区,老远就看到拐子胡同入口,季二牛的老娘用围裙裹着两只手,站在巷口左顾右盼。
她这是在为自家的客栈揽客,也是在等她的儿子季二牛回来。
“看,老人家就在那边!”
叶十三马鞭指向拐子胡同方向,向季二牛又道:“为了不惊动任何人,你跟在后面不要抬头,到了家里,再和你父母相见好了。”
“的遵命!”
季二牛低声一句,就把身后的亲卫让在前面,自己低着头跟在后头。
叶十三和九个亲卫,都是一身便服,只有季二牛一人是身穿卫兵服的。
本来,季二牛是想带上蔡一,趁机见见父母。
但一想,蔡一和叶举,之前住过他家的客栈,是和他父母相识的,这种关系之下,让他一时还羞于向父母,来介绍他和蔡一的事。
就在叶十三们快要到了拐子胡同口时,季二牛赶上前突然道:“统帅大人,您和大伙先去客栈,的一会就来。”
“也行!”
叶十三点点头,知道这季二牛,是要给他的父母买一些东西。
见到季驼子后,叶十三还是没有表明自己的真实身份,在季驼子夫妇眼中,他就是军部的一个将官。
“托将军福!”
季驼子笑得满脸菊花盛开,躬着腰把叶十三往屋里让着,“二牛有音讯了,这还得感谢将军上心此事,将二牛的给打听到了。”
“你也不用如此客气,查找季二牛的下落,也算是本人分内的事。”
叶十三笑了笑,转身就进了屋子。
屁股还没坐稳,季二牛他娘就端了一盆煮鸡蛋过来,笑呵呵道:“托将军福,上次买来的鸡,民妇没舍得宰杀,没曾想到,那几只鸡还给民妇生蛋。这几下来,居然攒了不少。”
叶十三这才想起来,上次在西河镇,苏哲是出去在街上采办了不少的东西,结果决定返回军部,没来及吃的食材,全部留给了季驼子夫妇。
看着木盆里十来个煮鸡蛋,还带着余温的鸡蛋,叶十三伸手拿起一个,入手温烫,心里泛起一阵暖意。
“老人家太客气了,这些鸡蛋,该留着让你的儿子二牛吃了。”
叶十三着,就要把手中的鸡蛋放下,却被季二牛他娘按住了手,急道:“将军可别嫌弃,民妇知道,将军这是对民妇的好,眼下日子虽然不宽裕,几个煮鸡蛋,你们大家分了吃了,和二牛吃聊一样。再,等二牛回来,这又能攒下一些来,到那时候,再给他煮了吃也不迟。”
季驼子老伴的话音刚落,就听到院子外面有人喊道:“爹,娘,孩儿回来了!”
“二牛?”
季驼子老伴一怔,狐疑地把目光投向屋外,“我的娃儿啊……”
话没完,眼泪先是夺目而出,还没等季驼子老伴出了屋门去迎接季二牛,季驼子已经站在院子里骂道:“混账东西,你还知道回来?”
此时的季二牛,肩上扛着一袋面,手里又牵着一头羊,满脸堆笑地往里走。
季驼子虎着脸,狠瞪季二牛一眼,怒声道:“还不赶快过来见过将军?”
此言一出,季二牛咧嘴笑了,丢开手中拴着羊的绳子,把面袋着扛进厨房,与迎了出来的他娘抱着头唏嘘不已。
“娃呀!”
季驼子老伴一把推开季二牛,拉着季二牛的手,来到叶十三面前,对季二牛道:“快来拜见这位将军,要不是这位将军打听你的音讯,你爹都急得跳河啦!”
“你才跳河呢!”
紧赶过来的季驼子,白了老伴一眼,又冲季二牛骂道:“见了将军为何不跪?没教养的东西!”
着,季驼子拽过一根烧火的树枝,准备要抽季二牛。
这时候,季二牛又咧嘴笑了,把他娘扶着坐下,目光看向他爹季驼子,这又道:“爹,娘,您二老还不知道吧?眼前这位,就是我边军统帅大人!”
边军统帅大人?
季驼子夫妇,如同雷击,愣在当场就像两尊石像。
眼前的叶十三,和蔼可亲,也是个年纪不大的憨娃儿,这和他们心目中想象的统帅,那可是相去甚远。
大将军出行,那得旌旗蔽空,卫兵上千,沿途行人都得跪拜。可眼前的叶十三,只是带着一些兵卒,丝毫没有那种雷霆万钧的架势。
见父母还在发呆,季二牛急道,“爹,娘,如何还愣着,按理,您二老和统帅大人,也不是第一次见了,难道孩儿还会骗您不成?”
“孩儿眼下,就在统帅大人身边当差!”
季二牛笑着,又是一句补充。
“娃呀!你终于出息了?”
季驼子面颊一阵急抖,又把目光看向身边的老伴,道:“老婆子,听见了吗?二牛没在虎头关,是在大将军身边听差使。”
老两口眼里,霎时泪花闪烁,齐齐向叶十三又跪了下来。
“大将军在上,请恕草民夫妻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之处,还请大将军海涵!”
季驼子双手伏地,对着叶十三就是一拜。
“行了行了!”
叶十三摆摆手,示意季驼子夫妇起来话,“都不是生客了,不必如此客气,二牛以后,还有其他差使干,今这边,也是有要事做的。”
此言一出,季二牛神情一凛。
“爹,娘,可不敢耽误我等军务!”
着话的时候,季二牛拉着他爹娘的手就往外走,“快快宰羊烙饼,统帅大人吃了还得歇息,过多的话,事关军务机密,孩儿就不能了。”
季二牛如此一,季驼子夫妇连连点头,道:“军务要紧,那可是大的事,老婆子,你可不能再啰嗦,娃儿跟着大将军,是干大事的人。”
看着父母一脸凛然,季二牛心头一酸,赶忙先去宰羊。
他买了一头羊回来,目的就是在自家的客栈里,好好招呼叶十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