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金妹提出的要求,陶芹是一点都不意外。
这个辈,一向很贪婪,想要的东西特别多。
她笑着提醒金妹:“金妹,你还记得你之前最后一次来我这是为了什么事吗?也是想让我帮你撑腰,我当时就跟你了,要么你自己立起来,要么你就听话忍着,你这么快就忘了?”
“堂姑我没忘,我现在挣钱了,也立起来了,但是婆家看我更不顺眼了,所以我才想让你帮忙缓和一下我跟婆家之间的关系。”
陶芹更加奇怪了:“大方他爸妈到底怎么你了?”
到这个,金妹一时之间都不知道从何起,深深地叹了口气,她捡零事情跟陶芹慢慢。
“当初我嫁过去,好的五块钱生活费立马就变成了两块五。这两块五我也没保住,全是花在婆家了。后来我实在没钱了,我婆婆就让我一直回乡下去拿东西,刚开始,我娘、我哥嫂他们还挺热情的,我要什么他们就给什么,但是我总是只进不出的,他们对我就没有什么好脸色了。我跟娘家的关系现在也僵着,就这样了,我婆婆还惦记着让我娘把丝瓜络留着,让我带回城里洗碗。
到洗碗,堂姑,你知道我婆婆多抠吗?
一件衣服穿到连补丁都补不上了,她还要剪下来做鞋样。剪完鞋样那都是碎布了,她要在碎布里面挑点好的留下来,这样另外的衣服要是破了,就有料子补了。剩下来那些破的碎布,她这才用针线缝起来做抹布。等抹布再次不成样子了,她还要留着晒干,做火引子。
堂姑,我在乡下都没见人把一件衣服利用地那么彻底啊!”
陶芹心不在焉地听着,觉得也该让乡下的弟弟们帮自己留点丝瓜络,这玩意刷碗多好使啊!
金妹还因为陶芹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特别激动:“堂姑,你帮帮我吧!”
陶芹回过神,依旧拒绝了:“金妹,我帮不了你,你的三个事情,我一件都帮不了你。当初是大方自己想调到分厂去的,至于为什么,你可以去问问大方。
工作的事情,那是凑巧有这个机会,句难听的,金妹,你只是我娘家大伯的外孙女。我娘家后辈那么多,要是有机会,我为什么不给他们呢?。”
金妹失控地站起来:“你就是讨厌我,不想帮我!我都这么难了,你怎么一点同情心都没有呢!”
“金妹,云城比你过得惨的人多的是。我不欠你的,你别什么都赖在我身上!”
陶芹同样很生气:自己亲兄弟的孩子在城里工作,也没像金妹这样这么多要求。她当她是哪颗葱!
金妹气得胸脯不断地起伏,转身离开了沈家。
见金妹离开了,褚大妈才跑到沈家:“那金妹又过来干嘛?是不是又找你办事的,真是不要脸!”
完,褚大妈余光扫到门口出现一个人,后悔了:哎,金妹怎么又回来了?
金妹双颊绯红,瞪了褚大妈一眼,这才把桌上遗忘的三月泡带走了。
陶芹跟褚大妈互相眨巴着眼睛望望对方,都捂着肚子笑出了声。
金妹走在路上,觉得路人都在嘲笑自己,眼泪啪嗒啪嗒就掉了下来。
大方哥跟自己过,他是因为技术太好,被沈青山嫉妒才被赶到分厂去的,堂姑竟然还有脸让自己去问大方哥原因。
走着走着,金妹竟不知不觉走到了机械厂大门口。
她愣神地看着机械厂,心中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位女同志,你找人吗?”
门卫大爷看见金妹魂不守舍的,直接上前询问。
金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脱口而出:“我找沈青山。”
完,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门卫大爷把她上下打量了一番,可能是因为金妹瘦的原因,大爷觉得这女娃没什么杀伤力,于是问清金妹的名字后就进去帮忙喊人了。
沈青山正在教徒弟们一种新零件的制作方法,听见金妹找他,十分不理解。
陶大河也觉得奇怪:“师父,我跟您一块出去吧,不定她想给娘家带话,我周末的时候回村给她带口信。”
在门卫进去喊饶那段时间里,金妹的脑中思绪纷杂,最后决定拼了!
当沈青山跟陶大河出现在金妹的视线中国,她的双手紧紧地攥着。
沈青山站到金妹面前,很温和地发问:“金妹,怎么想到来找我了?是有什么事吗?”
金妹深呼吸了一下,然后在人来人往的大门口,就这么直挺挺地跪下了:“堂姑父,求您不要再针对我家大方了,让他回来吧!”
门卫大爷傻眼了:这姑娘脑壳有问题哦!他以后再也不敢以貌取人了。
沈青山后退两步,定了下心神,眉心挤出一个“川”字:“金妹,你在什么?我怎么就针对大方了!”
陶大河护在师父面前,恨不得把金妹吃了:“你起来话!别以为用这招,你就是受害人了,我们不吃这一套!贾大方要是有不满,让他过来,别躲在女人背后当缩头乌龟。”
金妹才不起来,继续卑微地祈求:“我家大方是能干了一点,但是他永远都是你的徒弟啊,他再优秀也越不过你的!
今是我看不下去,见不得我家大方不开心,这才背着他过来的,这一切要怪就怪我吧!但是,求你们让大方回来上班!”
金妹的样子引得一些不明真相的路人停下了脚步,大家对着三人指指点点,一副看热闹的样子。
见人多了,金妹更觉得自己没做错,又做了一件惊呆众人下巴的事。
她抬着头,一步步膝行到沈青山面前,连着磕了七八个响头,求沈青山放过自己丈夫。
人群中有些正义之士看不下去了,对着沈青山就骂:“你个老东西,你到底怎么对这位女同志的丈夫了?你有没有良心啊,人家都哭着求你了!”
“就是就是……”
人群中传来一阵阵附和的声音。
沈青山面色铁青,已经在爆发边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