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这样下去不行!”谢星晚心急如焚,“这疯子根本不怕疼!再打下去,他们三个都得被耗死!”
她下意识地想到了空间里的黑火药。
“炸他丫的!”这个念头无比强烈地冒了出来。
可……谢星晚的手顿住了,眼神充满了挣扎。
祁渊、萧昱衍、阿岩……三个人和崖山缠斗在一起,位置变幻莫测。
炸弹可不长眼睛,它只负责爆炸!
万一爆炸范围波及到他们三个任何一个……
谢星晚脑子里瞬间闪过各种血肉横飞的恐怖画面。
“不行不行不行!”她猛地摇头,把这个可怕的念头甩出去,“这玩意儿太糙了!尚一千,自损八百九十九点九!搞不好就是团灭套餐!工伤赔偿都算我的!”
【宿主!冷静!想想办法!一定有别的招!】系统在她脑子里急得团团转。
“想个屁!我要有办法还用得着这玩意儿?”谢星晚心里狂吼,眼睛死死盯着外面的战局。
一开始,他们还能僵持,可越往后,越是控制不住。
而崖山似乎还未忘记最初的目标,他拿眼眸越来越僵硬,慢慢地往谢星晚那边移动。
他的动作开始停止,那眼睛死死地盯着谢星晚的脖子。
他们的拳头打在身上,他却丝毫没有反应,下一刻便朝谢星晚冲来。
“心!”祁渊和萧昱衍同时惊呼,试图拦截,却被崖山蛮横地撞开!
阿岩离得最近,一咬牙,再次扑上去想抱住崖山的腿拖延!
“滚!”崖山怒吼一声。
砰!
阿岩胸口结结实实挨了一脚,整个裙飞出去,重重撞在一块岩石上,吐出一口血,彻底瘫软下去,生死不知。
“阿岩!”谢星晚失声尖剑
崖山毫不停留,狰狞的脸瞬间占据了谢星晚全部的视野!
那只沾满泥土左手,再次朝着她的脑袋狠狠抓下!
【快跑吧宿主!】
“妈的!不管了!”她眼中闪过疯狂!
“统砸,给我提能药!”
【不是,宿主你玩真的啊,这提能药你之前刚吃过一次!】
“快点,不吃就得死!”
话音未落,一颗药丸出现在她嘴里。
谢星晚狠狠咬下,咽下。
她扯开嗓子,用尽全身力气,发出了她能喊出的最大分贝,声音都劈了叉。
“祁渊!萧昱衍!抱头!趴下!快!”
这尖叫声带着决绝!
正准备拼死冲过来的祁渊和萧昱衍,听到这熟悉又凄厉的尖叫,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身体先于脑子做出了反应!
两人脸色同时剧变!
“卧槽!又来?”萧昱衍怪叫一声,巨大的银翼瞬间收拢护住全身,整个人像只受惊的鸵鸟,猛地乒在地,双手死死抱住了脑袋!动作一气呵成,熟练得让人心疼。
祁渊的反应更快!
冰冷的竖瞳猛地收缩,蛇尾在地面狠狠一抽,身体如同离弦之箭般向侧面一块巨大的岩石后方猛窜!
谢星晚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丑陋的脸,嘴角却勾起一个近乎神经质的笑容。
“王鞍……”她嘴唇无声地动了动。
然后,在崖山错愕眼神中,她做了一个让所有人,包括崖山,都意想不到的动作!
崖山的手紧紧地握住了她的脖子,而她没有闪躲。
在强烈的窒息感下,她将一只手握住崖山的手腕。
全部的念力集中,狠狠地砸向那只手。
“给我学狗叫!”
在祁渊震惊的目光中,一切似乎停滞了。
谢星晚的耳朵流下来了一行血,慢慢地滴下来。
而在这片死寂中,崖山竟真的张开嘴,“汪汪~”
她猛地将握着竹筒炸弹的右手,狠狠塞进了崖山张开的嘴里。
动作快!准!狠!
竹筒炸弹那粗糙的、带着硫磺硝石味的筒身,瞬间就怼到了崖山的嗓子眼!
“唔?!”崖山的咆哮瞬间变成了惊恐的呜咽!
他那双猩红的眼睛里,第一次出现了清晰的恐惧。
他想吐出来,想咬断这只该死的手!
但谢星晚比他更快!
她用尽吃奶的力气,死死把竹筒往他喉咙深处又捅了一下!
同时,左手两根手指间,不知何时已经夹着两块边缘锋利的燧石!
嚓!嚓!嚓!
火星在她指尖和竹筒引线之间疯狂迸溅!
“请你……吃个超大的!”谢星晚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对着崖山那张因惊恐而扭曲的脸,吼出了最后的台词。
嗤……
一点微弱的火苗,在崖山的嗓子眼里,在竹筒的引线上,幽幽亮起!
那“嘶嘶”的燃烧声,在崖山听来,如同死神的低语!
崖山的瞳孔瞬间缩成了针尖,他想挣扎,想把这该死的东西吐出来!
可不知为何,他的全部脑子都只影学狗奖这三个字。
谢星晚甚至能感觉到引线在疯狂燃烧时传来的微弱震动。
她嘴角那抹神经质的笑容尚未完全绽开,就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狠狠推开。
那是崖山濒死挣扎时最后的爆发。
她倒飞出去,重重撞在石缝深处的岩壁上,眼前一黑,耳朵里嗡鸣一片,只剩下尖锐的蜂鸣。
轰隆!
一声沉闷到极点的恐怖巨响,猛然从崖山张开的口中爆发出来!
他那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整张脸都被炸得焦黑。
他仰面朝,头颅歪向一边,那曾经猩红暴戾的双眼此刻空洞地大睁着,瞳孔涣散,失去了焦距。
眼角汩汩流出粘稠的血浆,胸口微弱地起伏了一下。
只有爆炸的余音在空旷的山谷间沉闷地回荡,以及碎石簌簌滚落的声音。
祁渊从巨岩后探出身,冰冷的竖瞳死死盯着崖山倒下的地方,确认那股狂暴的气息确实消失了,紧绷的身体才微微放松,蛇尾下意识地在地面扫动了一下。他的下颌和手臂上,被崖山利爪划开的伤口正渗着血。
“咳咳……”萧昱衍灰头土脸地从地上爬起来,一边剧烈咳嗽,一边抹去脸上的灰和碎石屑,“我……我去!谢星晚!你丫下次搞这么大动静……能不能……提前打个招呼?老子魂儿差点被你炸没了!”
他心有余悸地看着崖山那惨不忍睹的头颅,又摸了摸自己差点被震聋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