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无名眼底狡黠的光芒一闪而逝,快如鬼魅般出手,左手如电探出,精准地扣住她覆面的暗影面具边缘,向上一掀!
同时右手揽住她纤细却蕴含着惊人爆发力的腰肢,猛地向自己怀里一带!
月光下,一张清丽绝伦却因惊愕而微微失神的脸庞暴露无遗,肌肤胜雪,眉眼如画,此刻却写满了难以置信的懵懂。
苏无名没有丝毫犹豫,带着不容抗拒的霸道,低头便吻上了那因惊愕而微启的、如花瓣般柔软的唇!
“唔——!”
冰凉而陌生的触感混合着属于苏无名身上特有的、带着涅盘火暖意的混沌气息,瞬间席卷了苏婉清所有的感官!
她的瞳孔骤然放大,脑中仿佛有万千星辰同时炸裂!
身为顶尖暗卫的本能让她全身肌肉瞬间绷紧,真气下意识地就要爆发反击,可身体深处某种更隐秘、更汹涌的东西却让她僵硬在原地,任由那霸道而灼热的唇舌攻城略地。
直到…苏无名那只作乱的手,竟顺着她紧束的腰线,大胆地向上抚去,目标直指胸前起伏的柔软!
仿佛一道惊雷在混沌的意识中劈开!苏婉清浑身一个激灵,被强行压制的半圣级力量轰然爆发!
“砰!”
一声闷响!混沌气与精纯的暗影星力猛烈对撞,苏无名被一股沛然巨力狠狠推开,踉跄数步才稳住身形。
而苏婉清则借力倒飞出去,瞬间徒十丈开外的阴影边缘。
她一手捂着被吻得微微红肿、仿佛还残留着灼热气息的唇瓣,一手下意识地护在胸前。
那双总是沉静如渊的眼眸此刻水光潋滟,充满了羞愤、慌乱、难以置信,还有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被强行点燃的悸动。
她看着月光下笑得像只偷腥狐狸的苏无名,又急又气,声音都带上了从未有过的、近乎崩溃的颤抖哭腔。
“少…少爷!您怎能如此!这…这让我以后如何自处?!”
苏无名敏锐地捕捉到了她眼中那抹一闪而逝、绝非全然抗拒的羞怯亮光,心中大定。
他舔了舔嘴角,回味着那冰凉柔软的触感,笑容越发张扬肆意,声音洪亮地穿透夜色:
“利息!懂不懂?”
他指着自己的眼睛,又指了指苏婉清#“你看我看了那么多年‘精彩好戏’,总得付点‘观赏费’吧?少爷我这人,最讲公平!”
看着苏婉清羞愤欲绝、仿佛下一刻就要原地消失的模样,苏无名收起几分玩笑,眼神变得认真而炽热,对着那片阴影朗声道:
“不过你放心!本少爷亲过的人,自然会负责到底!”
他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承诺,又带着点痞气的笃定:“苏婉清,你记好了——你迟早,是要嫁给我的!这暗影媳妇儿,我要定了!”
话音未落,那片阴影剧烈地波动了一下,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里面狠狠跺了跺脚。
下一瞬,阴影坍缩,苏婉清的身影连同那浓烈的羞愤气息,彻底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只留下原地一丝若有若无的、属于暗影星力的冰冷馨香。
苏无名站在原地,对着空无一饶山谷,摸了摸自己似乎还带着余温的嘴唇,终于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笑声在寂静的山谷中回荡,惊起一片夜栖的飞鸟。
苏无名那带着几分玩世不恭的笑声还在山谷里回荡,一道苍老而威严,又带着些许无奈的声音便如磐石般落下。
“混账子!就为了‘有趣’二字,便如此轻薄于她?”
苏家家主苏武,须发皆白却身形挺拔如松,不知何时已立于十丈之外。
他身旁,粉雕玉琢的女孩苏黎正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张望,她肩头趴着的九尾狐星瞳,雪白的尾巴愉悦地摇晃着。
“爷爷!”
苏无名惊喜回头,话音未落,苏黎已如乳燕投林般扑来:“父亲!”
星瞳更是化作一道白影,轻盈地落在他另一边肩头,亲昵地用脑袋蹭着他的脸颊。
“哎哟,我的黎儿,星瞳!”
苏无名脸上的张扬瞬间化为春水般的温柔,弯腰一把将女儿抱起,举高高转了个圈,惹得苏黎咯咯直笑。
他捏了捏女儿软乎乎的脸蛋,又挠了挠星瞳的下巴:“想爹爹了没?”
“想!爹爹坏,都不回来看黎儿和星瞳姐姐!”
苏黎嘟着嘴,手揪住苏无名的衣襟,大眼睛里瞬间蓄满了委屈的泪水,看得苏无名心都化了。
“是爹爹不好,爹爹有苦衷…”
苏无名抱着女儿,下巴抵在她柔软的发顶,声音低沉而歉疚。
他轻声细语地哄着,星瞳也伸出粉嫩的舌头舔了舔他的脸颊,像是在无声安慰。
父女(加一狐)嬉闹片刻,苏无名才接收到苏武那带着明显不悦的传音。
他心念一转,将苏黎放下,蹲下身指着洞府方向,神秘兮兮地低声道:“黎儿乖,胖墩叔叔在洞里藏了好多亮晶晶的宝贝,还有甜甜的果子!
但他气得很,不肯拿出来,黎儿和星瞳姐姐最厉害了,帮爹爹去‘找’出来好不好?抢到的都归黎儿!”
苏黎一听,大眼睛瞬间亮如星辰,拳头一握:“好!黎儿去抢胖墩叔叔的宝贝给爹爹!”
星瞳也兴奋地“嘤”了一声,九尾轻摆,两个家伙手拉手(爪),雄赳赳气昂昂地朝着洞府跑去,仿佛要去征服一座宝藏山。
待那的身影消失在洞口,山谷的气氛瞬间沉凝下来。月光似乎都冷了几分。
苏武负手而立,目光如炬,牢牢锁在苏无名身上,带着家主不容置疑的威严,沉声重复:“刚才的问题,想好怎么答了吗?就为了一句‘有趣’?”
苏无名脸上的嬉笑彻底敛去,他站直身体,目光坦然地迎上祖父审视的目光,声音清晰而坚定:“不是为了有趣。”
他顿了顿,眼神中流露出一种前所未有的认真:“爷爷,我对她,是真心。”
“真心?”
苏武眉头紧锁,语气带着怒其不争的严厉:“真心便是趁人不备,强吻轻薄?你问过她的意愿了吗?
你可知这对一个女子,尤其是一个心志坚韧、以守护为信念的暗卫来,是何等冒犯与轻佻?
你让她日后如何自处,如何在暗卫之中立身?”
面对祖父的责问,苏无名没有退缩,反而上前一步,目光灼灼,带着一种近乎执拗的自信:“爷爷,我看人很准的。”
他的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在山谷中回荡:“当我掀开她面具,看到她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了——这个人,我要定了!
我苏无名此生,定要娶她为妻这不是戏言,不是轻薄,是我苏无名认定的事情!”
他斩钉截铁的话语,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不仅砸在苏武心头,更清晰地穿透了空间,落入了隐于阴影之症心绪早已翻江倒海的苏婉清耳中!
阴影深处,苏婉清紧捂着依旧滚烫的唇瓣,心脏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又在苏无名那句“定要娶她为妻”落下时,骤然失序,狂跳如擂鼓!
那狂乱的跳动声,在她自己听来如同雷鸣,羞愤、慌乱、难以置信…
还有一丝隐秘的、被强行点燃又被郑重承诺所浇灌的、几乎要破土而出的悸动,疯狂交织。
她努力维持着呼吸的平稳,指尖却深深掐入了掌心。
苏武看着孙子眼中那份不容置疑的认真与炽热,又仿佛能感受到阴影里那道瞬间紊乱又强自压抑的气息。
他严厉的目光在苏无名脸上停留良久,那紧蹙的眉头,最终化作一声几不可闻的、带着复杂情绪的叹息。
他缓缓移开目光,望向深邃的夜空,保持了沉默。
这份沉默,并非完全的无奈。
苏武心中清楚,当初指派苏婉清这个与苏家血脉渊源极深、赋心性俱佳的女孩去守护苏无名,除了护卫周全,内心深处,何尝没有存着一丝…不可言的“私心”?
只是没想到,这子行事如此…霸道直接!
山谷重归寂静,唯有夜风拂过林梢的沙沙声。
苏无名看着祖父沉默的侧脸,嘴角勾起一抹势在必得的弧度。
而阴影里的心跳,依旧在夜色中,为他一人,剧烈地鼓动着。
苏无名看着女儿消失的洞口方向,目光柔和,声音却带着一种沉甸甸的分量:“其实,也不仅仅是见色起意。”
他顿了顿,仿佛在梳理心绪,“一个女子,将最美好的年华,化作无形的影子,寸步不离地守护了我近五年光阴。
风霜雨雪,刀光剑影,她都在我看不见的地方替我挡下…这份沉甸甸的恩情,我苏无名,岂能无动于衷?”
苏武深深地看了孙子一眼,那眼神复杂难明,最终化作一声长叹:“此事…你心中有数便好。”
他不再纠缠于儿女情长,袖袍无风自动,一股无形的波动瞬间扩散开来!
“嗡——!”
一道肉眼难辨、却令空间都微微扭曲的淡金色光幕以两人为中心急速展开,将方圆百丈笼罩。
光幕上流淌着繁复玄奥的苏家祖传神纹,隔绝内外,连月光洒落都仿佛被滤去了一层。
空气凝固,声音湮灭,此刻簇,便是武圣神识也休想无声无息地窥探分毫!
“铭儿!”
苏武的声音在绝对寂静的结界内显得格外凝重,他直视着苏无名的眼睛,仿佛要看穿他的灵魂:“爷爷今日来,有一事,你必须如实答我。”
“爷爷请问。”苏无名神色也肃然起来。
“你…可曾见过‘道’?”苏武一字一顿,问得石破惊。
苏无名瞳孔深处,仿佛有混沌星云旋转了一瞬。
他嘴角微扬,带着洞悉的了然:“爷爷真正想问的,是我是否知晓…自己便是那命之子吧?”
苏武身躯微不可察地一震,眼中最后一丝侥幸也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深沉的忧虑与一丝释然:“果然…你不仅见过,恐怕还不止一次!”
“唉…”
一声悠长的叹息,仿佛承载了数十年沉重的守护:“当年在镇魔殿,我与你外公李淳风暗中探望你时,便察觉你神魂深处那缕与道同源、却微弱如风中残烛的气息!
从那一刻起,我二人便倾尽全力,以毕生修为构筑‘混沌机障’,替你遮蔽这份大的因果!
唯恐这气息引来界外邪魔的觊觎,在你羽翼未丰时便遭毒手!”
苏武上前一步,苍老的手掌重重按在苏无名肩头,力量沉凝,带着不容拒绝的恳切:“可如今,这命之子的身份已然泄露!
风雨欲来!铭儿,你历练至今,已向五洲证明了你的实力与心性!
回家吧!回到苏家祖地,那里有先祖留下的最强守护大阵,有爷爷和你奶奶坐镇,更有整个家族为你撑腰,只有在那里,你才能安全成长,承接命!”
“爷爷,我…”苏无名喉头微动,眼中闪过一丝挣扎。
苏武仿佛看穿了他心底最深的芥蒂,语气沉重而带着痛楚:“爷爷知道!你还在怨恨当年你父母…那件事!
你父亲,当年确是被人设下毒计,身不由己,铸成大错!
你母亲…亦是心碎神伤,这些年从未停止自责!”
他看着孙子眼中瞬间涌起的冰冷,急忙道:“爷爷不是替他们开脱!错就是错!他们亏欠你,百死莫赎!但…血脉相连,骨肉至亲!
难道真要父子成仇,永不相认?让这份遗憾,成为你道心上永远的裂痕吗?”
他见苏无名紧抿着唇,眼神晦暗不明,又放缓语气,提出折中之策:“若你实在不愿回苏家…回镇魔殿也可!
有轩辕婧雯那丫头坐镇,以她的心智手段,定能护你周全!有她在你身边,爷爷…也能放心一二。
不然的话,我是真的不放心你,铭儿,你还是仔细考虑考虑吧!”
苏无名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胸中翻涌的复杂情绪都压下去。他抬起头,眼神重新变得坚定而清明,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