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挽清抬起手,缓缓拿出放在盒子里的物件。
她本以为这里面放着的大概率是个饰品,但是怎么都没想到,这里边竟然放着一个身份证。
这个身份证上的人不是别人,而是多多。
江挽清的视线恍惚的落在身份证上的名字:霍宥礼。
“呵。”她哑然失笑,“霍宥礼?”
江挽清觉得这个名字分外可笑,尤其是这个姓,异常扎眼刺目。
她看着身份证上多多的照片,她不知道霍司御是从哪里弄到的多多照片,但是她明白了,在他给她这个“礼物”的时候,他心里其实一直在怀疑她就是江挽清,只是他一直都没有办法完全去确定,确定一个从他眼前坠楼身亡的人,究竟是怎么活下来的。
江挽清缓缓攥紧握在手里的身份证,身份证冷硬的边框磕着她的皮肤,她感觉不到疼,心早就在那年随着多多的离开而凉透,经历过多少血泪惨痛的经历,到了今,这点痛还能算得了什么?
江挽清把身份证收回到盒子里,她想扔了,但想到身份证上印着多多的照片,她又难以舍弃。
江挽清垂下眼帘,含着氤氲湿气的美眸里涌动着无法释怀的伤痛。
“多多,要是你能在妈妈身边多好,妈妈什么都可以失去,再难再痛的经历妈妈也不怕,妈妈唯独不能失去你。”
江挽清抿了抿粉唇,将快要坠落的泪滴硬生生的逼了回去,覆着水雾的眸底逐渐地张扬出一抹锐利锋芒的冷光。
霍司御,你以为你折磨黎洛洛,就能抹去你做过的那些事吗?
她的确是该死,但你也是。
江挽清把多多的身份证收好,刚起身手机铃声响了。
她回眸看到屏幕上显示的这串数字,是温仪的电话号码。
担心是黎白川有事,江挽清想都没想就接起电话。
电话一通,那头随即传来温仪又惊又喜的声音,“笙……黎姐,院长告诉我们有国际着名脑科教授刚好来了江城,他们昨晚已经商讨好了手术方案,准备给白川进行第二次手术,医生不敢保证手术一定成功,失败的几率远大于成功,他让我们做好最坏的心理准备,你……有空过来一趟吗?”
温仪的语气心翼翼,她在希望,也在渴求江挽清的同意。
江挽清并没有犹豫,“什么时候手术?”
“还有十分钟,白川就要进手术室了。”温仪强调。
“我马上过去。”江挽清不假思索地给出答案,她挂断电话,三步并做两步跑出酒店,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上飘起了绵绵细雨。
江挽清不想浪费时间折回去拿伞,扎进雨里便去马路边上叫车。
她根本不在乎自己淋雨受凉,黎白川的安危是她目前最紧张在意的事。
这坐车过去的一路上,江挽清的心始终七上八下。
望着车窗外的风景,她恍惚想起年幼的时候,自己生活在宛若城堡的庄园里,她的父母把她宠成公主,她的哥哥也会把最好的东西送到她面前,他们都很爱她,可是晃眼经年,一场离散,把她和家饶距离吹得好远……
“爸爸……”
江挽清低声轻唤,可前行的车子突然停了下来。
“美女,前边出事故堵车了,医院就在前边一公里多点,这一时半会儿也通不了车,要不你自己走过去?”
江挽清朝前方看了一眼,堵得很厉害,加上下雨,只会更加拥堵。
她看了眼时间,她接受司机的建议下了车,一头扎入雨郑
江挽清顶着细密冰冷的雨丝,踩着高跟鞋疾步朝着医院所在的方向跑去。
爸爸,等等我,你的笙笙马上就要到了。
江挽清的心狂乱的跳动着,一不注意她脚底打滑,可就在要摔倒的时候,突然面前出现开着机车的男人,一把扶住了她。
江挽清抬眸撞上一双熟悉冰冷的眼,她感到讶异之际,男人摘下头盔递给她。
“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