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妈)~”
当和槐花激动地扑向秦淮茹,差点把她撞个趔趄。
傻柱眼疾手快,一把扶住秦淮茹的胳膊朝两孩子道:
“慢着点儿!你们妈现在身子虚着呢。”
秦淮茹勉强笑了笑,伸手摸了摸两个女儿的头:
“妈妈没事……”
话没完,身子就晃了晃。
聋老太的拐杖“咚”地杵在地上:“柱子!你扶她进屋干啥?让她自己……”
“老太太!”傻柱头也不回地打断道:“秦姐都站不稳了,您就别拦着了!”
着,半扶半抱地把秦淮茹往屋里带。
“你看看,你看看,这傻柱子就是被这狐狸精给迷了眼了。”
聋老太眼里闪过一丝阴霾。
她盯着紧闭的房门,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拐杖上的纹路。
要是秦淮茹把那封认罪书的事出来,再跟傻柱多几句——
她怕两人之间的关系会出现嫌隙。
她可是一点也不敢瞧这秦寡妇,这么想着,不禁又往贾家靠近了几步。
聋老太的耳朵几乎贴在了门板上。
易中海在一旁悄悄观察着老太太的神色,突然压低声音对一大妈:
“老太太这是怎么了?”
一大妈张了张嘴,也不知道该不该之前聋老太让秦淮茹给傻柱顶罪的事。
“啊,这,老太太不一向是这样的吗?”
易中海想了想然后点点头。
老太太一直认为凭借傻柱的条件
(轧钢厂大厨,一个月37.5的工资,再加上院子里这两间大房子。
还有她和易中海他们的帮衬,上无老,下无,还有个上完高中的妹妹)
应该可以找个比秦淮茹还好的黄花大闺女,可傻柱一就围着那寡妇转悠。
这附近的人家谁听了傻柱不都直摇头啊,谁会把闺女嫁给他呢?
所以,她一直对吊着傻柱的秦淮茹心有不满,这的确没什么问题。
可易中海总感觉这事情不对劲。
“哎,对了,我们被关这几,老太太有没有做什么?”
“就没什么啊,就是有时候早出晚归的,有时候大白都还在睡觉。”
一大妈现在想想聋老太之前的行为也觉得有些奇怪:
“怎么了,你是不是想到什么了?”
易中海搓了搓下巴:
“要我,这次能这么快放出来,八成是老太太托了关系……”
易中海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这就对了!
老太太准是去找她那些‘老关系’了!”
他神神秘秘地比划了个手势:“你忘了?咱之前看见她屋里那箱……
咳咳,没准解放前老太太还是个……”
“瞎什么呢!”一大妈慌忙去捂他的嘴:“这话能乱吗?”
易中海扒开她的手,声音压得更低:“你想啊,王建军什么人?
转业军人!要不是上头有人发话,他能这么痛快放人?”
易中海朝聋老太的方向努努嘴:“按我的想法,老太太这几准是……”
话到一半突然停住,因为聋老太正冷冷地朝这边看来。
“老易,你们两个在那嘀咕什么呢?”
屋里。
傻柱给秦淮茹倒了杯热水:“秦姐,你慢点儿喝。”
秦淮茹捧着搪瓷缸子的手还在发抖,热水洒了几滴在裤子上。
她犹豫了一下,轻声道:“柱子,有件事我得跟你……”
傻柱望了她一眼:“有啥事直呗,咱们又不是什么外人。”
秦淮茹让棒梗带着槐花和当他们出去玩,她跟傻叔几句话。
棒梗眼珠子一转,拉着当和槐花往外走,嘴里还嚷嚷着:
“走,哥带你们出去玩去!”
刚跨出门槛,他又折返回来,搓着手凑到傻柱跟前。
“傻叔……”棒梗笑得一脸讨好:
“学校要组织去参观革命纪念馆,得交五毛钱……”
傻柱下意识摸裤兜:“这么突然?昨儿没听你妈啊?”
秦淮茹皱眉:“棒梗,什么时候……”
“昨下午通知的!”
棒梗急忙打断,从兜里掏出张皱巴巴的通知单:
“您看,这还盖着红章呢!”
傻柱接过纸条,眯着眼看了半:“这……‘自愿参加’啊?”
棒梗立刻垮下脸:“全班都去,就我不去多丢人……”
他偷瞄了眼秦淮茹……“妈,王老师了,这可是接受革命教育的好机会……”
秦淮茹刚要开口,棒梗突然压低声音:
“傻叔,您要是不方便……我去找大奶奶借也协…”
“别!”傻柱一把拽住他,从内兜掏出张皱巴巴的五毛票子:
“拿着!你可别去找你大奶奶了!”
棒梗一把抓过钱,扭头就往外跑:“谢谢傻叔!我黑前回来!”
秦淮茹望着儿子飞奔的背影,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那通知单上的公章……怎么像是用红墨水描的?
屋外,棒梗把五毛钱塞进鞋垫底下,得意地吹了声口哨。
他才不会告诉傻柱,其实明学校放假——这钱是给胡同口的二狗子还弹珠债的。
聋老太站在葡萄架下,把这一切尽收眼底。
她摩挲着拐杖上的裂纹,心里冷笑:这狼崽子,跟他爹一个德性……
见孩子走了后,秦淮茹绞着衣角,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柱子……我们被关这几老太太找我提过,想让棒梗认你当干爹。”
傻柱手里的搪瓷缸“咣当”砸在桌上:“贾东旭的儿子认我当爹?”
他嗓门一下子拔高了八度:“老太太这是要让我替贾家养儿子?”
屋外,聋老太的耳朵死死贴在门板上,听到这话时独眼眯成一条缝。
她心里暗赞:这傻柱子还不算傻!
要是棒梗成了他干儿子,往后不得养着贾家这一大家子?这还得了!
秦淮茹慌忙摆手:
“不是……就是挂个名分……”
她声音越来越……“老太太,这样你以后管教他也方便……”
傻柱“噌”地站起来,在屋里来回踱步,旧布鞋在地砖上磨得“沙沙”响:
“管教就管教,扯什么干亲!”
他突然压低声音:“秦姐,是不是老太太又逼你了?”
窗根底下,聋老太的拐杖“不心”撞翻了墙角的铁皮桶。
傻柱如蒙大赦般冲出来:
“怎么了怎么了!”
临走时扭头对秦淮茹喊了句:
“秦姐,这事儿以后就别提了!我傻柱帮人是情分,不图这个!”
秦淮茹在后面无力地朝他喊道:
“柱子!你听我完!”
聋老太精神一振,手中的拐杖立刻“咚咚”地敲响:“吵什么吵!”
易中海和一大妈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往墙角缩了缩。
就在不经意之间,易中海突然发现老太太的衣襟上沾着点黄泥。
这可不是四合院里该有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