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笙在学校晕倒后,尽管输了一液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但傅白榆还是让她搬回家住一段时间。
她知道傅白榆一直自责出事那他不在,没有坚持住校,点点头答应下来。
杜念瑶听道笙生病后,每变着法地让阿姨给她炖汤补身体,不管作业写没写完,晚上十二点前必须睡觉。
至于剩下的作业,自然是傅白榆帮她完成。
因为太长时间没帮她写过作业,有一回还被李燕看出来了,问她作业是谁帮她完成的。
道笙不会撒谎,只能边道歉边尴尬地承认是傅白榆帮她写的,本以为李燕会训斥她,没成想李燕笑眯眯地:“傅白榆写的啊,那没事了。”
道笙:“……”
就这样,道笙不光脸色越来越红润,体重也有横向发展的趋势。
“不行!我要减肥!”终于,在看清体重秤上比之前多了整整五斤的数字,道笙立下豪言壮语。
她即使长胖了也才九十五斤,按照165的身高来算,她根本不胖,甚至是偏瘦的。
但傅白榆始终对她晕倒的事情耿耿于怀,答应了她减肥的要求。
当然,减肥的方法是——早上跟他早起跑步锻炼身体,增强体质。
道笙起床气严重,生平最讨厌的事情就是早起,可减肥是她先夸下海口的,又不能自己打自己的脸,只好定十个闹钟,保证自己每早上六点就起床。
已经是深秋,清晨的室外温度只有十度左右,跑步时浑身冒汗,冷风一吹很容易感冒。
傅白榆身体好,又坚持晨跑了好几年倒是无所谓。
道笙体质差,他担心姑娘会着凉,跑步时速度放得很慢,顶多只绕着区跑两圈就结束。
早起晨跑的人很多,各个年龄段的都有,多数是上了年纪的老大爷。
像傅白榆和道笙这样十几岁的孩儿实在少见。
十二月有几连续下了雨,室外没办法跑步,傅白榆带着道笙去了楼下的健身房。
他用的是傅弥生的健身卡。
清早的健身房里人很多,只剩下一台跑步机。
道笙顺理成章地偷懒,坐在旁边的休闲长椅上笑眯眯地托腮看他,“哥哥你去吧,我看着你运动。”
傅白榆无可奈何,叮嘱道:“那你好好待着,别乱跑。”
“知道了知道了,我又不是孩子。”道笙嘟囔。
结果没一会儿,她的注意力就从傅白榆身上转移到了其他地方。
一会儿看看史密斯架那边的肌肉猛男,一会儿瞅瞅仰卧板上的黑背心帅哥,要不然就盯着深蹲架前的灰裤子男生不眨眼。
总之,就是不看面前的傅白榆。
傅白榆太阳穴跳了跳,果断下了跑步机,走到她面前。
突然被挡住视线,道笙还没注意到是谁,下意识推开他,“你站旁边一点,挡着我啦。”
健身房的人身材真好啊……她以后一定要多来健身房!
傅白榆幽幽地问:“看什么呢?”
道笙想也不想就答,“看帅哥呀。”
然后突然反应过来了,蓦地抬头,正好对上傅白榆山雨欲来风满楼的眼眸。
道笙:“……”
我现在跑还来得及吗?
她讪笑,“哥哥你怎么突然下来了……”
傅白榆没好气,拎着她的后衣领就像拎鸡崽似的,“回家。”
什么破健身房,再也不来了。
不过……以后在家里装一个倒是不错。
一直到十二月下旬,都没有再发生过像上次一样突然晕倒的事情。
也没有再出现像以前那样突然头疼或者突然耳鸣的情况。
☆☆☆☆☆
国赛的比赛日定在元旦节之后,一中总共有十七名学生入选,傅白榆和杜苏阳都在其中,并且只有他们要同时参加数学物理的竞赛。
比赛地点在邻省的一所中学,一中学生由四名老师带队,统一在机场集合。
道笙要上课,没办法送傅白榆,连续好都几闷闷不乐。
早上般的飞机,也没有时间晨跑,道笙像往常一样六点起床时,傅白榆已经吃完早餐在玄关换鞋了。
他穿了件黑色长款大衣,里面是灰色毛衣,脖颈上围了一条米白针织围巾。
行李箱立在脚边,衬托得他更加身长玉立,玉树临风。
道笙有种错觉。
他看上去不像参加竞赛的学生,更像是出差工作的丈夫。
而她……
呸呸呸!
什么乱七八糟的!
道笙揉了揉眼睛,刚起床的她还有点迷糊,壁虎似的扒在门边,轻声问:“哥哥,你要走了吗?”
傅白榆听见声音回过头,低低地问:“吵醒你了?”
“没有,”道笙摇摇头,“自己醒的。”
傅白榆看着她,两人四目相对好一会儿,从彼茨眼眸中看到了不舍与思念。
他突然张开双臂。
道笙吸吸鼻子,趿拉着拖鞋扑进他怀里,紧紧抱住。
“哥哥……”声音又嗲又可怜。
傅白榆心都快化了,将她搂了个瓷实,忍不住揉了揉她的头,“再回去睡一会儿,今不用跑步。”
“不要。”道笙在他怀里拱了拱脑袋。
客厅没有暖气,她只穿了件绒款睡衣,傅白榆怕她冷,敞开大衣将她牢牢裹紧,轻声哄劝,“乖,听话。”
道笙一想到接下来一周都看不见他,心里郁闷得不行,又软软地喊了一声,“哥哥。”
傅白榆一下一下捋顺她的长发,“怎么了?”
他看了一眼腕表,还有五分钟的时间。
“不想你走。”道笙紧紧抱住他的腰,生怕一松开他就不见了。
撒娇的姑娘实在可爱,傅白榆低笑,“那我不走了。”
“那怎么行,”道笙一下子抬头,“你都准备这么久了。”
她就是嘴上而已,怎么可能不让他走呢。
傅白榆唇角笑容扩大,又揉了她的头,“丫头。”
两人在玄关静静地抱了一会儿,傅白榆看时间到了,温柔地开口:“笙笙,哥哥该走了。”
道笙默默看了他两秒,“我会想你的。”
声音听起来闷闷的,全是不舍。
傅白榆没忍住,低头轻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哥哥也会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