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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侧殿的檐下,沈晚就看见跪了一地的的宫婢和内侍。

殿中人许是又听见脚步声,一声饱含怒意的粗吼又传来。

“滚!!”

沈晚看了眼檐下跪着的宫婢与内侍,轻声道:“今日不必洒扫了,你们都退下吧。”

“谢公主体恤。”

春夏看着要推门的沈晚,往前迈了一步,“殿下,心些才好,恐他伤了你。”

沈晚摇了摇头,径直迈进了侧殿。

撩开锦帘后,眼前的景象让沈晚滞在原地。

碗盏的碎瓷片迸裂一地,萧越神情痛苦地仰躺在地上,前襟散开,大片坚实展露出来,发丝散乱,眼眶赤红。

他的手中正拿着一个碎瓷片,而另一只手的手臂被划了好几道口子,正洇洇渗出血来。

沈晚以为萧越要自裁,慌忙上前想要抢过萧越手中的碎瓷片。

萧越记忆中的香气越来越清晰,让某一处变得越来越不可控。

“滚开...不要碰我..”

萧越一把挥开身前的沈晚,沈晚身形不稳,往一旁跌去。

余光中,沈晚看见萧越拿着碎瓷片的手蓄势待发,要更狠地往自己那块已经洇满了血的臂扎去。

“不——”

沈晚扑在萧越身上,双手握住萧越那只捏着碎瓷片的手。

萧越似乎是被惊到,碎瓷片从手中脱落在地上,一双眼幽暗地盯着沈晚。

沈晚正要开口问你怎么了,却猝不及防又被萧越猛地推开。

沈晚被这力量推得向后倒去,下意识想要转头,半边白皙柔嫩的侧脸正对着地上的碎瓷片。

二人瞳孔都一阵紧缩,电光火石间,萧越抓住了沈晚身后的发丝往回一带。

巨大的冲力让二人裹在一处向后倒去。

沈晚感觉头发被扯得生疼,一阵旋地转。

她整个人压在萧越身上。

沈晚看着躺在身下的萧越神情隐忍又痛苦,忽然想到刚才这个位置是有许多碎瓷片的,现在她的重量还全压在他身上。

沈晚来不及去察觉更多,只慌忙抚上萧越肩头,将他后肩压着的瓷片拨开。

“你没事吧萧越,我立马起来。”

察觉到沈晚的动作,萧越的呼吸更加紊乱,五指紧紧箍着沈晚的后腰。

“别动。”

这低沉沙哑的声音渐渐让沈晚的神思从慌乱中抽出,感受到了异样。

薄薄的寝衣根本隔绝不了滚烫的温度。

也隔绝不了像富有生命力一般的脉动。

沈晚立即呆住。

那个位置,太危险。

危险到让她脑中一片空白。

她本能地想要逃离,可腰际刚逃离方寸又被一只滚烫的大手重重地扣回去。

“!”

猝然下落。

沈晚不由自主溢出一个音节,两颊染上飞霞,她慌忙捂住自己的嘴。

“跑?”

萧越黝黑的双眸危险地锁住沈晚。

只有低沉沙哑的一个字,却让沈晚听出了满满的的威压。

“这不就是你所希望的么?”萧越无比愤恨,咬牙切齿完这句话,眼底情愫翻涌。

鬓边的汗滴落,蓄在锁骨中,随着急促的呼吸颤动着,闪烁着晶莹的光。

“刚才不是还投怀送抱么?来啊!”

低沉的怒吼过后,一阵地颠倒,她被萧越不由分地扛起。

“砰”地一声,沈晚感觉自己被重重摔到榻上。

没有分豪撑着锦被起身的机会,便被死死地抵着。

严丝合缝。

沈晚连一丝挣扎的余地的都没樱

唯一能动的是沈晚的一双眸子。

那双眸子慌乱无措地看着咫尺间近乎有些疯癫的萧越。

他像饿了许久的大灰狼,恍然看见一只白兔。

而那白兔越是挣扎,越是慌乱,便越是让饿狼兴奋。

每一个细碎的挣扎都换来更强势的桎梏。

火炭硌人又烫人。

看着完全失去理智的萧越。

沈晚知道了是怎么一回事。

但是她已经无暇去想具体更多的。

一道清脆的裂帛声响,冰凉的空气霎时让她感觉到了冷。

“不...萧越...不要!!啊!”

滚烫的五指,毫无章法。

“不!不要。萧越,你看看我是谁,我不是...”

我不是谁,不是江凝吗,可萧越现在还没见过江凝,他现在的理智完全被操控,不管是谁,能让他泄愤即可。

沈晚无助又迷茫,她不想这样...

她不想…这种事上,她不该被拿来当做别饶工具。

萧越觉得萦绕在鼻尖的清香就如同那块糕点一般,是一种让人沉沦迷陷其中的甘甜。

那滋味在他的心中疯狂肆意疯长。

谁尝过甜头后,谁舍得放手呢。

太热了。

想要更多…更多

萧越垂下身形。

眸子幽暗又炙热,似燃着一团火。

“不...”

感觉到炽热的呼吸洒在在脖间,沈晚被温度惊地发颤,声音也哽咽起来。

“萧越...”

方寸间,沈晚孱弱的呼声和眼角的泪水让萧越的理智回笼一瞬。

她,在哭。

萧越混沌的脑中忽然浮现一个场景。

玄武台牢笼外,沈晚的红色衣袂在风中摇曳,用自己娇的身躯打开了牢笼邻二道门。

虽然动作坚定,但眼中的慌乱却藏不住,尽数被他捕捉了去。

她在獒狼森然的尖牙与利爪下都没有哭,此刻竟然哭了。

在这片刻的讶然中,萧越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沈晚趁着这个机会使出浑身解数推开了萧越。

她好想立马裹上外衣就这样逃出去,离萧越越远越好,可是她不能。

她的腰际还沾上了大片萧越手臂上的鲜血。

她好疲惫,好难过。

沈晚裹着锦被,瑟缩在角落,声音依旧温柔,却透露出无限的疲倦。

“我可以帮你,但不是这样...上次那般,我...”

声音越来越弱。

萧越不知怎么地,忽然被这颤抖话语中的疲惫刺痛了。

不管是高高在上,嗜血残暴的她,还是装得无辜无害的她,他还从来没有听过她如此疲惫的口吻,夹杂了许多的无可奈何。

萧越跌跌撞撞起身,赤脚踩在满地的碎瓷片上,踉跄着去了净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