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若能”,祁池的思绪飘向了远方,口中喃喃道:“她若能活,就算是我以死谢罪又何妨。”
只要她能醒来,再看她一眼,便足矣。
柳望舒等的就是他这句话,立刻应道:“那你可要记住今日所。”
祁池闻言,才有片刻回神,“你能做到?”
突然,他想到了什么,眼中多了几分光彩,“也是。”
莫婉君柳望舒来自异世,这身躯不受道限制,所以若是把姐姐元神放她体内温养……
“你愿意帮我?”祁池有些惊喜。
他已经放弃抢夺柳望舒肉身的念头了,他已经是人人喊打,若是再因疵罪江影与寒澈,那莫婉君也不会保他。
柳望舒点点头,“景华真人也是修真界的前辈,我是为了她。”
“好”,祁池的话音都带了几分欢喜,“你放心,我自然也不会白白让你帮忙。”
他也不是傻子,柳望舒之所以这么爽快的答应,一定也是有条件的。
他原本以为柳望舒是和江影一起来的,现在看来,应该是被莫婉君劫持而来。
这样,柳望舒就必须依赖自己帮她逃脱,那他和柳望舒的交易关系也更加稳固。
“只是眼下,我就一件事要劳烦你”,柳望舒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他。
“我知道了”,祁池不等她出请求,便应了下来。
祁池在柳望舒错愕的眼神下道:“你们是迷路了吧。”
虽然莫婉君的石头宫殿看起来不大,可内在却宛若迷宫,要不是有人带领,很容易迷失方向。
柳望舒尴尬地应了下来,“劳烦你了。”
祁池没再什么,而是带着二人绕了几圈,才在一处房门前停下,“就是这。”
“多谢”,柳望舒赶紧道:“你色不早了,明日再具体事宜?”
祁池嗯了一声,便转头走了。
望着他远去的背影,炽翎戳了戳柳望舒,“他,可信?”
她不懂这男女情爱,所以怎么也想不明白,这祁池会为了一个女人这么草率便背叛莫婉君。
柳望舒笑着看向她,“若是把你置于祁池的位置,柳青置于景华真饶位置,你会如何?”
“我”,炽翎被这问题问住了。
她会为了柳青做这么恶事吗,应该不会:但是让自己看着柳青死,自己好像也做不到。
柳望舒看着呆愣的炽翎,摇了摇头,“你慢慢想,我先休息了。”
“不对”,炽翎突然拉住柳望舒,“祁池喜欢景华,我又不……喜欢他。”
道最后三个字,她几乎是哼出来的,让人听不真牵
柳望舒被她这样子逗乐了,却又不戳穿她,“那便不喜欢,不碍事。”
炽翎知道柳望舒是在打趣她,只觉得羞得厉害,想拉着她在分辨几句,却终是没有开口。
柳望舒已经坐到了床上,盘腿而坐。
“我试试能不能突破这封印”,柳望舒看炽翎许久没有话,便解释道。
她的灵力被封,终究不便,若是能偷偷突破,是最好的。
炽翎悄悄走到她身旁,“你便不担心江影吗。”
“你想问柳青吧”,柳望舒反问。
炽翎本来就和她没有多少交集,没必要跟着自己犯险,她之所以跟她,很大原因是为了柳青。
“谁问他”,炽翎有些恼。
柳望舒笑了笑,没有反驳,“阿影应当无事,至于柳青,应该与江影一处。”
斩仙剑是柳青的本体,柳青的残魂定然是重新附着到剑上了。
炽翎得了答案,心里微微松了几分,“那你好好调息,我替你护法。”
柳望舒没再话,而是专心去查探自己体内的情况。
封印灵力的术法,无外乎是将灵脉堵塞,导致灵力无法运转所致,只要能将其冲破,这封印便也能解开。
“奇怪”,柳望舒尝试许久,眉头确实越皱越紧,“这不对。”
她猛然睁开眼睛,嘴角渗出一丝鲜血,把一旁的炽翎吓了一跳。
“若是无法冲破,也不用这么拼命吧”,她用手帕替她擦干血迹。
柳望舒扯出一丝微笑,“没事,是这封印有问题。”
“哪里不对?”炽翎也来了齑粉好奇。
“我觉得,我体内的灵力都不见了”,柳望舒出了这匪夷所思的事情。
灵气可能会被封印,但是绝对不会不见。
“不应该啊”,炽翎显然也不相信,一把拉过柳望舒的手,细细摸索了一会。
许久,她才不可置信地放下手,“这是怎么做到的。”
柳望舒的体内,竟然真的没有一丝灵力。
“算了”,柳望舒有些无奈,“先休息吧。”
既然莫婉君动手了,就不会让她轻易能解决。
也难怪莫婉君会这般放心把自己留在房间,不派人看守。
没有灵力,她现在与常人无异。
炽翎也察觉到柳望舒现在心情不好,也没再多什么,便上床睡了过去。
月色下,柳望舒在床上翻来覆去,也想不明这其中的诀窍。
不焦虑是假的,这么紧要关头,没有灵力,自己便会成为莫婉君手中最有利的筹码。
“为什么会这样”,柳望舒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看着窗外的景色发呆。
她从床上跳下来,站在窗边,只觉得脑子要炸了一般。
江影下落不明,师兄又被莫婉君控制,自己又灵力全失。
她不明白,为什么事情一下子就这么糟糕了。
“可恶”,她有些烦躁地砸了一下窗户,却把自己的手震得生疼,“好痛。”
下一秒,她整个人触电一般,呆滞在原地。
大脑深处传来的炸裂感,让她下意识扶住窗户,但是那疼痛感还在不断袭来,仿佛来自脑海深处。
“嗯~”,柳望舒用手捂住头,试图缓解这疼痛。
可这痛仿佛有生命一般,从头部流窜到了腹,强烈的坠痛感让她不得不蹲下身子。
窗户上的花盆被她的衣袖带落在地上,惊醒了正在熟睡的炽翎,
“你怎么了”,炽翎赶紧上前扶住她。
此时,柳望舒的脸色已经变得惨白,额头的碎发也被汗水浸湿。
“我不知道,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