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正伸着脖子往楠竹那处看的炎决突然听见自己被点名,差点儿没跳起来。自己堂堂火德星君,怎么变成给人看诊的了?
可帝都指名道姓要求他出来,他还能死赖着自己不会吗?炎决理了理微显凌乱的衣襟,朝着帝拱手:“仙遵命。”不遵命还能如何?像司命星君一般和帝对着干去呀?炎决自认为还没那个本事呢!
在一众仙家的注视底下,炎决从自个儿位置上起身往楠竹那儿去了。
美人儿星君来给自己看诊?要不是浑身疼得没力气了,琪鸢一定要从楠竹怀里头爬起来,指着帝好好儿问问他,自己是不是欠他钱了?美人儿星君那可是玩儿火的!
让一个只会玩儿火的家伙来给只兔子看诊?帝您可真会玩儿!
当然除了琪鸢,殿里头的众仙家,包括后在内,都没想到帝居然来了这么一句话!毕竟这殿里头,擅长炼丹制药的仙家可不包括火德星君!
后虽然不待见楠竹和他带来的那兔妖,但也实在不能理解,帝怎么让火德星君给那只兔妖看诊?这火德星君,不会把她变成烤兔子吗?
“陛下……这合适吗?”看着身旁正悠哉悠哉喝着酒的帝,后压低声儿问道,别是帝记错人了,把火德星君记成擅长制药的了?
楠竹也不满帝如此玩笑,当下也沉了声儿:“陛下莫不是看楠竹脾气好,竟拿这种事来开玩笑?”炎决他还不清楚?就一个玩儿火厉害的!
琪鸢越发往楠竹胸前缩了缩,整个身板儿都被楠竹搂着,脑袋靠在他身前儿,一双桃花眼里满是泪水,手拽着他的衣襟:“星君,好难受……”
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她只是碰了碰帝封锁术的屏障,体内就如同火烧一般,那些气息在里边儿乱窜,整个妖丹像溶入了烈焰里一般。
“啧啧……”炎决看着那一团儿缩在楠竹怀里的东西,砸吧砸吧嘴儿,伸出手就想戳她,却被楠竹一掌拍下。
揉了揉自个儿泛红的手,炎决冲司命星君扬了个笑容:“哈哈……司命星君,早上好啊……”这他实在是找不到啥了啊!
别其他人,就炎决自己也不信任自己能治好这兔子!他可不敢随意动手,万一出点儿意外啥的,到时候不被司命星君宰了,那才怪呢。
楠竹扫了眼这犯二的火德星君,转过身儿去留个潇洒的背影给他:“炎决你可别过来,我家丫头还不想变成烤兔子。”
琪鸢心里头苦啊,这帝,也太不把自己当会事儿了吧?虽自己是个妖精,还是个没啥地位的妖精……但她好歹是司命星君养大的啊!
怎么就能在她生死关头,弄个不会治病的出来呢?
太不给火德星君面子了!炎决尴尬的笑了笑,那张比仙女儿还美艳的脸上多了丝僵硬,这帝纯属拿他开涮的,怎么司命星君也不给自个儿面子?还能不能好好做仙友了?
帝端着酒盏轻轻晃动,看着下边儿两人,嘴角一抹诡异的笑容浮现,很快又被他隐下:“怎么?司命星君不是要找人吗?还是,你不相信火德星君?亦或者……你对我,有意见?”
哦……众仙家恍然大悟,感情帝这涮了俩星君外加一只兔子,就为了问这最后一句话啊?
炎决一口气差点儿没能上来,合着自己莫名成鳞试探司命星君的活道具了?那自己被司命星君甩脸子这事儿,谁来负责啊!
“我……陛下,我可以回去坐着吗?”炎决回身儿含情脉脉的看着帝,他不玩儿了!不玩了还不行吗?
对帝有意见?楠竹现在是真心对帝有意见,而且还是很大意见!“陛下不觉得自己玩儿的过火了吗?这般不把生灵性命当会事儿,这是一个一界之主应有的行为?或者陛下以为,这地间,唯你独大?”
自己怀里头抱了个气息奄奄的琪鸢,帝不放他们离开,也不找人给看看,就派了火德星君过来,纯属耍人玩儿呢!
楠竹只觉得心里边那压抑多年的火气全都一涌而上,若不是双手抱着琪鸢,他估计早掀翻这凌霄殿了!
“你!楠竹!如此不知好歹,究竟还想不想做这司命星君了?”帝没急,后反而跳了脚,纤长的素手指着下头的楠竹,额上的青筋暴露出她此刻的愤怒。
边儿上的百灵仙子听到这话儿,一颗心跳的扑通扑通的,差点儿没乒地上去。这楠竹,话咋就不能注意注意呢?
帝不把生灵性命当会事儿,不就是他暴虐无人性?帝唯自己独大,不就是他狂妄自大吗?百灵都不知道该怎么摆自个儿的面部表情了!
围观中的众仙家也是被楠竹这番不加掩饰的话语弄得目瞪口呆,从前儿听司命星君和帝不和,也只当个笑话看了,谁成想今儿居然目睹了司命星君当众落帝面子!
楠竹的话一出口,惊得怀里头蔫蔫儿的琪鸢一个哆嗦,哎呦她的祖宗欸!自己是实在没气儿,不然她一定跳起来拍拍看司命星君是不是没睡醒呢!
跟帝这样话,即使她不疼死,最后也一定会被司命星君给连累死的!
“星君,星君我好疼呀!好疼……”琪鸢扯着嗓子嗷嗷地叫唤,一个儿是真心疼,还有一个儿,她得转移下星君的注意力啊!
琪鸢这嗓子嚎叫果然有效,楠竹原本准备和后抬杠的话语到了嘴边上又吞了回去:“鸢……”
算了,此刻不是抬杠不理饶时候,鸢的身体最重要。楠竹忍住心头的怒火,尽量平缓地道:“还请陛下勿怪,仙只是挂心鸢,并无诋毁陛下之意。”
呵,有趣有趣,真是有趣,从不知高地厚的司命楠竹,竟会为了只兔妖,向自己低头?帝晃了晃酒盏,随手指向底下:“药老,劳烦你给司命家的兔子看上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