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凌飞笑着领他们去停车的地方,“具体我也不清楚,应该是有人通知了厂长吧。”
等将大家都上了车,李凌飞从后视镜中瞅了一眼后面座位上的母女俩,“唐主任,你们在那边工作还算顺利吧?”
“一切都顺利。”
“生活上习惯吗?听大山里气温比我们这里要冷,夏晚上睡觉都得盖棉被,是真的吗?”
“是真的!”这个问题晋鹏最有发言权。
“当初去的时候我不知道这个情况,结果只带了张毯子过去,好在唐主任带了棉被,她给了我一张薄被,才让我在那儿第一个晚上不至于冷到。”
李凌飞听了好笑:“你子去之前没有打听吗?”
“隔壁市和我们这里相距也没多远,谁知道温度相差这么大。”晋鹏挠了挠头,也觉得当时自己蠢得可爱。
李凌飞笑了笑,从后视镜看向后座:“唐主任,冷卉同志,你们住哪儿?一路赶回来想来你们也累了,我先送你们回去休息。”
“芙蓉街道那边。”唐琳了个大概的位置。
等车开到芙蓉街,再指路让他开到院。
离开三个多月,院墙角都长了不少杂草,看起来又有帘初的荒芜福
只不过,和上次不一样的是,院墙这次是完好无损的。
李凌飞停好车:“唐主任,这栋院子就是您家?独门独院?”
“对,其他都好,就是地处偏僻零。”唐琳推开车门下了车。
李凌飞听零头,这里距离机械厂是有点远。
“凌飞,晋鹏,你俩要不进屋坐坐再回去?”
李凌飞和晋鹏一听这话,不约而同地摇头:“不了,您三个月不在家,家里还要收拾,我们就不打扰了。”
秦家院门“吱呀”一声打开,秦白秋探出半截身子,发现站在汽车旁边与李凌飞话的唐琳,顿时眼睛都亮了。
“哎呀!唐同志,卉卉,你们回来啦!”
唐琳闻言转回身看向向她跑来的秦白秋,脸上盛满明艳的笑容。
她抬手挥了挥,声线带着几分亲切:“秦大姐,好久不见。”
“可不是好久不见,三个来月没见着你,还怪想你的,你们这次回来还走吗?”
“那边的工作还没完成,这次回来就休息几,料理一下这边的事情,忙完还要过去。”
秦白秋不知道她去外地是做什么工作,但这不妨碍她的热情:“那你们工作还真是辛苦,要全国各地到处跑。这几位是?”
她看坐在驾驶位的李凌飞和帮忙把行李搬下车的晋鹏。
“这两位都是机械厂的同事,凌飞和晋鹏。”
“好好好,年轻有为啊,伙子年纪轻轻就是机械厂的工人了,不错!”
李凌飞被秦大妈的话逗笑了,他等晋鹏上了车,朝唐琳和冷卉挥了挥手,“唐主任,冷卉同志,那我们就先走了!”
“好的,开车慢点,注意安全。”
秦白秋也笑着挥手:“伙子,下次还来玩啊!”
等车倒转头,秦白秋就神秘兮兮地指了指隔壁院:“你们知道那家现在住的是谁吗?”
唐琳和冷卉相视一眼,点点头:“知道,卉卉她亲爸一家。”
秦白秋一拍大腿:“原来你们早知道了啊。”
唐琳注意到原来孙家院有人往这边偷看,便示意冷卉将院门打开。
她回头邀请道:“秦大姐,站在外面话不是个事,咱进去坐坐。”
这话正中下怀,秦白秋正想找唐琳分享冷家的八卦。
冷卉推开院门,门轴的‘吱呀’声惊起了院子里的灰雀。
唐琳和冷卉提着行李袋跨进门槛,鞋底碾过青砖路发出细碎脚步声。
三个月无人踏足的院落里,野草从地砖的缝隙中疯长,几乎吞没了砖砌通道外的整片泥地。
枯黄与嫩绿交织。
陈白秋望着这荒芜景象,眉心揪成一团:“哎哟!才走了几个月,这草长得淹没膝盖了,怕是又得费一番工夫才能清理干净。”
冷卉打开房门,几间房间全部转了一圈,好在屋子没漏雨。
“还是你们这个院子清静。”秦白秋指了指隔壁,“孙家那院子,自从冷家住进去了,热闹得很,婆媳大战,夫妻吵架,孩哭闹,反正就没个消停的时候。”
屋子里浮尘在斜射的光里打着旋儿,梁上垂落蛛网轻轻摇晃,家具上都覆着一层灰。
这么多事要忙,她不是那些没眼力劲的人,知道唐琳和冷卉今还有好多事要忙,便提出告别:
“瞧这屋里屋外乱得......你们先拾掇着,等你这边弄清爽了,有时间咱们再唠嗑。”
屋里现在满室狼藉,唐琳不好留客,脸上露出几分尴尬的笑意,侧身引着秦白秋往门外走。
“实在对不住,等收拾好了,一定请您来喝茶!”
将人送到院门口,眼角余光注意到往这边打量的张大妞,看她故意挺了挺还没显怀的孕肚,唐琳直接无视,‘哐当’一声将院门关严实了,顺带还落下门闩。
冷卉检查了一下压水井,还能压出水,几个月没用,倒是没坏。
母女俩压出几桶便开始打扫屋子,扫房梁、擦家具、清洗用具、拖地面的灰尘。
等忙完,家里是干净了,但空气似乎还残留着灰尘的霉味。
冷卉和唐琳又弄了一些艾叶点燃将屋子里里外外熏了一遍,屋里取而代之的才是清新的草木香味。
行李还没收拾,冷卉已经瘫在沙发上不想动了。
唐琳烧了一锅热水,拍了拍瘫在沙发上冷卉:“身上全是灰,别躺在这里了,赶紧去洗漱。”
......
暮色彻底吞噬最后一丝光时,冷永康踩着路灯昏黄的光晕往家赶。
转过巷角,他下意识地瞥向隔壁院门。
他惊喜的发现,平时落了锁的院门,这次锁头不见了。
显然,这院子的主人回来了!
怕自己弄错,冷永康左右看了看,发现巷口四下无人,便将自行车撑脚撑好,上了两步台阶趴在院门的门缝上往里瞧。
缝隙里漏出的暖黄灯光,明晃晃地告诉他,这家主人回来了。
冷永康盯着那抹光亮发怔。
“大伯!”
冷不丁身后一声“大伯”,惊得冷永康浑身一颤。
他条件反射般转过身,发现冷梅站在他身后。
看她身上的斜挎包,显然也是下班后踩着夜色匆匆回来。
“大伯,是卉卉她们回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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