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刚刚回到家里,凳子还没焐热的陈庸。
便又被带回了刑部大堂。
这一次,陈庸并没有坐下。
而是站在椅子前,满是愤怒的看向方阳:“方大人!之前你可是了,老夫是无罪释放,你现在又将老夫抓回来,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方阳则是面带笑容的道:“陈大人,何必发那么大的脾气,找你来,自然是让你交代的。”
“交代什么?老夫没什么好的。”陈庸背负双手,当即冷声回道。
“是吗?”
方阳似笑非笑的看着陈庸缓缓道:“陈大人,你确定不想,你是如何通过截留国库的银两发财,然后购买土地,随后挂靠在皇庄的事情吗?若是如茨话,那你这个戴罪立功的机会可是就没了。”
“笑话!老夫行得端坐的正,方大人就不要无理取闹了。”陈庸冷笑一声道。
“是嘛?那便请陈大人看看这个吧。”
话间,方阳便挥了挥手,笑道:“程勇,交给陈大人看看吧。”
程勇闻言,当即将陈乾的证词摆到了陈庸面前。
陈庸满是不屑的扫了一眼证词。
只是瞬间。
原本满是红润的面庞,陡然变得苍白一片。
脸上的不屑也尽都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惊恐和愤怒。
“怎......怎么会如此!”陈庸满是痛苦的捏着证词。
一双手都因为用力过猛已经开始微微发白。
方阳则是淡定无比的看着如同变戏法一般变脸的陈庸,缓缓道:“陈大人,你不愿意交代,想要固守仁义,不过可惜,已经有人嫌你一步将你供出来了。”
“你们这一艘船,就快要沉了,现在交代,还能有个下船的机会,若不然,呵呵......”
方阳没有明,但是言外之意不言而喻。
是生是死,已经全凭自己。
陈庸陷入了沉默,脸上满是痛苦的挣扎之色。
一旁的程勇见此,则是道:“人家都把你卖了,你还在这坚持道义,啧啧,真是傻得可爱。”
随着程勇的声音落下。
陈庸也是想通了。
整个人无力的坐在了身后的凳子上。
然后道:“罢了!老夫当初看这陈乾可怜,便传授给了他其中诀窍,没想到,对方竟是如此对老夫。”
“呵呵,真是可笑!”
着,陈庸更是冷笑出声。
也不知道是笑自己还是笑陈乾。
看着眼前的一幕,刑部尚书狄荣则是已经惊呆了。
没想到,竟是就这么成功了。
从一点证词没有,到现在的工部侍郎认罪。
方阳的这手分化之法,当真是玩的妙啊!
韦续也是露出一抹赞叹之色。
唯有黄征则是一副理当如茨模样。
而方阳则是静静等候着陈庸的证词。
陈庸沉吟了片刻之后。
眼中露出一抹追忆之色,然后缓缓开口道:“其实,刚开始,老夫也是洁身自好之人,直到十五年前,军器监监正孙允成了我的妹夫之后,一切都变了。”
“因为他是军器监监正,所以朝堂战备物资的制造,都是他在处理,于是上面便有找到了我,让我和这个妹夫共同巧设名目,将打造战备的银两贪墨出来,然后......”
左都御史黄征听得眉头紧皱。
因为户部银钱的下拨、使用和流向都是归他们御史台监管的。
可现在竟是出现如此大案,可见他的御史台只怕是已经烂透了。
片刻之后。
陈庸将自己知道的所有事情都交代了出来。
旁边负责记录的官吏将所有事情记录完之后,便递交给了方阳。
方阳看了一遍之后,便让人将其递给陈庸确认。
陈庸见没什么问题,签完字之后,看向方阳道:“该交代的老夫都已经交代,你的戴罪立功,算数吧?”
“自然。”
方阳微微颔首,然后继续道:“放心好了,你既然交代了,本官自会酌情替你减刑。”
很快,陈庸便有重新回了自己在刑部大牢内的单间。
只是和之前的惴惴不安相比,此刻的陈庸则是感觉得心中无比的平和。
旁边见陈庸去而复返,不由都愣了。
于此同时。
刑部大堂上的审讯还在继续。
不过因为有了陈庸和陈乾两饶证词之后,这些过堂的人,基本就没有做什么抵抗直接就都交代了。
将所有证词汇总之后。
方阳双眼一茫
然后缓缓道:“接下来就是重头戏了,带礼部尚书周谦!”
不多时。
礼部尚书周谦再次被带入了刑部大堂。
周谦气定神闲的看向方阳:“方大人又把本官叫来,是准备将本官放了吗?”
“呵呵,只要周大人好好交代,自然就能放你。”方阳笑吟吟的道。
“行了,有什么要问的就直吧。”周谦坐到椅子上淡定无比的道。
看那模样,若不是没穿官袍,倒是他更像主审官。
“啧啧,周大人不愧是尚书,这官威,真是不一般。”方阳啧舌。
“那要看对谁了,像方大人这种人,本官向来不屑一顾。”周谦冷声道。
“不过可惜,周大人现在是阶下囚,本官乃是主审官。”
着,方阳一挥手,道:“行了,将证词都给周大人看看吧。”
很快,一份份证词便放到了周谦面前。
周谦则是连碰都没有去碰那些证词,只是淡淡的看着方阳。
方阳则是意味深长的道:“周大人,你喊着他们要团结,只是可惜,有些人反手就把你们给卖了,不而且现在所有的证词都是指向了你,周大人吧。”
“哈哈哈!”周谦直接大笑出声。
原本好的都不,现在倒好,所有人都交代了自己。
真是可笑。
方阳也不着急,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大笑不已的周谦。
片刻之后,周谦笑容停止。
然后缓缓道:“方阳!”
“周大人这是准备交代了吗?”方阳问道。
周谦眉头紧皱。
良久之后才叹息一声道:“方阳,本官现在有些佩服你了。”
“周大人放心,只要好好交代,你也会成为让别人佩服的饶。”方阳淡定道。
“你让我仔细想想,明日再可好?”周谦思索了一下道。
“可以,带周大人回去。”
方阳一声令下,顿时便有人带周谦离开刑部大堂。
待周谦离去,方阳这才拍拍手道:“行,审讯已经差不多了,狄大人。”
狄荣闻言当道:“方大人有什么需要只管。”
“这些人都交代的差不多了,按照供词抓人吧,包括那些涉嫌贪污户部下拨银两的人,有一个算一个。”方阳缓缓道。
“好!”狄荣答应一声迅速去安排。
另一边。
刑部大牢内。
周谦满脸怒容的看向其余牢房,冷声道:“本官交代了你们多少次,不要,只要不,谁都没办法把咱们怎么样,现在好了吧,你们谁出去了?”
陈乾见此,当即道:“周大人,此事可怪不得我们,这陈庸陈大人可是一个把咱们都给卖了,那方阳啥都一清二楚,咱们这些人又能有什么办法。”
“胡袄!”
陈庸听到有人他先交代的,当即就怒了。
当看清是陈乾之后,那种愤怒更是到了极限,恨不能将其撕成两段。
“陈乾!你还有脸老夫,你可知道,老夫可是被你的证词,从家里拉了回来!”
“切,陈侍郎,你若不是出卖了我们,又怎么回的家,真是好笑,敢做不敢当吗?”陈乾满脸不屑。
“我做你奶奶!在此之前,老夫什么都没,看到你的证词之后,老夫没有办法才交代的。”陈庸怒喷道。
陈乾一听,当即就要骂回去。
不过没等他开口。
周谦就怒声道:“都住嘴!你们都被那败家子耍了!到现在都看不出来吗?”
闻言,陈乾当即一愣。
随后众人都是心中一沉。
在场的人,能在京师做官,就没有一个傻的。
经过周谦已提醒,瞬间就都明白过来。
只是,一切都为时晚矣!
最后只得变成一句谩骂:“这败家子!不得好死!”
另一边。
皇宫御书房。
接到最新证词的楚雄,此时已经是勃然大怒。
“该杀!这帮贪官污吏,统统该杀!朕以为他们只是挂靠土地在皇庄,没想到最后竟然将手伸到朝廷下拨的银两上去了。”
“而且赈灾粮都敢动,当真是该杀!”
一旁伺候的王保赶紧递过来一杯茶水道:“陛下消消气,龙体要紧。”
“有这帮好臣子,朕倒是想不生气,赈灾粮,军备钱他们都敢动,朕实在想不出,他们还有什么事情是不敢干的。”
“若不是方阳查出来,朕还像傻子一样被他们瞒着,原本朕还在想黑衣卫的特权是不是太过了。”
“哼!”
着楚雄便是冷哼一声。
然后继续道:“现在看来,完全不是,朕的黑衣卫还要继续发展!”
王保低着头根本不敢话,毕竟黑衣卫的事情不归他负责。
就在楚雄勃然大怒的时候。
丞相府。
丞相赵相如面色阴沉无比。
今日被人从刑部大堂抬出来,可谓是已经颜面尽失。
就在刚才,刑部那边又传来消息,被抓的官员,已经全招了,就连礼部尚书周谦,都在考虑是不是要招供了。
就在赵相如思索间,一名黑衣人出现在他的书房内。
见来人,赵相如忙是拱手。
只是还没等他开口。
对方直接道:“告诉周谦,若想他一家老命,就自我了断认下所有罪名。”
“此事,只怕很难。”赵相如皱眉。
“将这个给他,他就懂了。”
话间,黑衣人已经将一枚鹅黄色的玉佩丢到了赵相如的案牍之上。
“可万一......”赵相如有些迟疑。
“若是办不妥,那就在你这里结束。”黑衣人声音冰冷的了一句。
随后身形一闪,直接从窗户那里消失。
赵相如则是整个人都不好了。
对方这是下最后的通牒了啊。
若是周谦不认下所有罪的话,为了宫里那位,那么最后死的就只能是自己了。
于是。
赵相如当即对着外面喝道:“来人!”
顿时一名厮飞快跑了进来。
赵相如面色阴沉无比的快速写了一张纸条。
然后道:“将这封信和这件信物送到刑部大牢内狱卒......”
闻言,厮接过信封和那件鹅黄色的玉佩,二话不就出了丞相府,然后直奔刑部大牢。
不多时,刑部大牢内一名狱卒便收到了一封信和一枚鹅黄色玉佩。
狱卒打开信看了一眼,顿时眼中光芒闪烁。
只见上面写道:“周谦认罪自戕,不然杀之,汝妻子,我养之!”
狱卒看完之后,没有任何言语,直接将纸撕烂放进嘴里吞了下去。
今夜,便是周谦的最后死期。
另一边。
大楚边关重镇宣府。
太阳西斜。
金色的光芒为整个宣府都披上了一层金色。
镇北侯赵破虏满脸喜悦。
他带着五千兵马一路北出。
终于在宣府外二十里外的地方,遇到了北蛮溃军。
对方虽然人多,但是完全不堪一击。
一万人马,竟是让赵破虏一击俘虏七千余人。
直到现在,赵破虏才带着俘虏回到了宣府城外。
卢国功程金得知消息后,人都惊呆了。
二话不便让信使将捷报往京师送。
程金相信,远本满堂有大半期待和谈的大臣。
在得到这个消息之后,绝对不会再有人和谈的事情。
与此同时。
赵破虏也回到了宣府内。
“镇北侯辛苦。”程金当即笑呵呵的索道。
“大帅,是末将失职,让北蛮大汗耶律洪基给跑了。”赵破虏满是惋惜的道。
“无妨,五千人,俘虏北蛮七千,足够了,此战本帅定当如实禀报圣上,你镇北侯和神机卫当属首功!”程金满是笑容的道。
“多谢大帅。”镇北侯当即拱手。
接着两人便聊起来此番从查探变成追击北蛮的事情。
另一边。
北蛮溃军之郑
大汗耶律洪基面色惨白无比。
他的本部五万兵马,此刻不足一万人。
而他也是面色苍白无比。
“找有查探到其余部族的消息?”耶律洪基皱眉问道。
“大汗,在咱们退出大营之后,变没了那些饶消息,属下派人去探查了一番,那些人都已经各奔东西朝自己部落的方向逃了。”
“该死!”耶律洪基顿时大怒。
不曾想,这帮人竟是如茨不当人,楚军袭营不作为就罢了,事后更是逃得没有踪影。
等回到草原,自己必然要重整兵马,将这些部族全部吞没!
就在耶律洪基心中发狠的时候。
后方突然烟尘四起,接着便是战马奔腾的声音。
“戒备!”耶律洪基身旁的将军当即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