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除非因果太深,一世结不清,否则转世经过三次,就再也不会遇见,转世经过七次,你再刻意去寻,就要承担道给你施加的业力。”
“划不划算先另,你能不能达到目的都未可知,是一个人死,还是所有人亡,是一人做事一缺,还是牵连周围所有有关的人,这都是未知数。”
孟弦月对谢长今和谢长安完这些阴阳卷上不会有的东西,发现谢明月和谢清风还是没走到忘川河上,并且两人已经有了回头的趋势,吓得她赶紧飞身过去,送了两人一程。
“忘川河上,不要回头。”
一声轻喝,唤醒了所有握着命簿找不方向的鬼。
五颜六色的命簿从孟弦月手中飞出,应着上方二王、三王和四王打架的雷影,显得壮观又悲凄。
“阴阳卷,召。”
所有无名鬼全都来到第九层,争夺孟弦月手中多出的命簿。
群鬼厮杀,忘川河动。
孟弦月得以循私情,引谢明月和谢清风迅速过桥。
悠扬的笛声穿过万鬼嘶鸣,来到谢明月和谢清风耳旁,好似人间父母的呼唤。
“月盈露冷步九,仙群飘飘云水间。”
“慢转袖,拂妆奁,花簪恰勾思无限。”
“既是今生不得见,言何心头存惦念。”
“从此莫再相逢,君若入梦中,我宁夜不眠。”
“怕什么独对春秋过流年,无非是锁心锁梦锁从前。”
“什么宁夜不眠永不见,只怕是行思坐思长思念。”
“骨肉相连。”
一曲毕,谢明月和谢清风找到轮回镜,投进他们这一世父母的怀郑
孟弦月曲风一变,幻化无数刀光剑影,斩尽这些孤魂野鬼的因果,用彼岸花,送他们上了忘川河。
“前路艰难,诸位好自为之,忘川河上,切莫回头,心愈坚,路愈宽,多行善事,才好圆满。”
着,重重一落,将那些没抢到命簿的无名鬼,尽数震出邻九层。
谢长今看着孟弦月缓步来到自己面前,问她:“刚刚那是什么情况?”
“冥界有许多孤魂野鬼,他们并不是世俗意义上的独身一人,死了就是孤魂野鬼,而是执念太深,渐渐忘了自己是谁,没有来路,自然就不会有归途。”
“有的人可能任由自己消散,有的人可能突然后悔,可命簿已毁,世间没有他的去处,他就只能在游荡在各个地方,等待最终的消散。”
“但大道五十,衍四九,不管发生什么事,总有那么一线生机,冥界常常因世间因果相交,而出现许多有差错的命簿。”
“这个时候,就需要有人下去修正,于是就有了,万鬼抢命。”
“抢到的走,抢不到的留,能抢到命簿,并且能按命簿过完一生的,从此就有了来路,否则下场和那些抢不到的一样。”
孟弦月看着忘川河上的那些影子:“可他们当中,有的甚至连忘川河也走不过。”
“走不过忘川河的会怎样?”
“会沉到忘川河底,被忘川河里的厉鬼分食。”
“所以那忘川河才是红色的吗?”
“对。”
谢长今长叹一口气,觉得心中分外压抑。
孟弦月抬头一看,二王、三王和四王已经离开,孟弦月交代谢长今:“方才你看到的,不能讲。”
谢长今愣了一下,问:“是刚刚阴阳卷上的事吗?”
“是,那是他们三个饶劫,度过的生,度不过的死。”
“三个人?”
孟弦月看着谢长今:“二王、三王和四王是一家,你和长安也是一家,所以上九层还缺个孩子。”
“那我来。”谢兰青见缝插针的想要留下。
孟弦月和谢长今默契的推开她,两人目光流转间,都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如果我帮他?”
“那劫就失败了。”
“所以白菜?”
“是情劫。”
“有没有什么办法?”
“没樱”
“……我走了。”
“好的,您慢走,我不送了啊。”
谢长今和谢长安刚一转身,谢兰若和谢兰青就跟了上去,但谢长今和谢长安还有问题没问完,所以一回头,一家人就撞到了一起。
“咦——你们一家四口,真的是。”
谢长今已经失去站起来的力气了,干脆就坐在地上问:“我家知行和知微呢?”
孟弦月张了两下嘴,问:“你知道,冥界无日月星辰的吧?”
“我知道。”
“那你知道,冥界也无风霜雨露的吧?”
“我知道。”
“那你知道,冥界第一层,是冥王擎吧。”
“我知道。”
“所以。”孟弦月打了个响指,:“他们就是冥界未修炼成的日月星辰和风霜雨露。”
谢长今脑子懵了一下,:“我不太明白。”
孟弦月抿了下唇,:“跟我来吧。”
谢长今搭着谢长安的手站起来,和众人一起进了楼内。
孟弦月领他们到二十八朵彼岸花前,:“他们就是这彼岸花。”
“冥界第一层,是冥王擎。”
“顾名思义,他就是帮冥界顶着的人,而冥界无日月星辰,也无风霜雨露,所以他就想,能不能找到一样东西,可以作为冥界的日月星辰,兼司风霜雨露,这样,冥界的无名鬼,就会少一些。”
“因为不管那些鬼执念如何,归根结底,还是冥界非好土,不养人,也不养鬼。”
“而如果有了日月星辰,冥界就相当于有了养分,那些鬼能活得长一些,可以有更多的时间去放下执念,我们这些常年与鬼打交道的人,也不必非得再去人间投胎,才能化去鬼留在身上的怨气和戾气。”
“再者,无名鬼喝不了孟婆汤,厉鬼、怨鬼、恶鬼都喝不了,因为执念太重,没用,所以要想渡他们过忘川,就必须得想别的办法,于是就有了彼岸花。”
“这二十八朵彼岸花,正合二十八星宿,是最早种活的,也是最有灵智的。”
“他们每隔百年都要下去投一次胎,然后再回来修练百年,如此往复,直至修炼成人型。”
“修炼成人型以后呢?”谢长今直觉,不会到此结束,毕竟花和日月,还是有区别的。
孟弦月:“要把他们炼成日月星辰,镶嵌在冥界第一层上,再辅佐他们,以日月风雨之身修炼成人,如此,冥界便有了日光月华,一年四季。”
谢长今上前一步,还未开口,孟弦月就知道她想问什么。
“你不一定能等到这个时候,我也不一定能,他痛不痛我不知道,但一定是心甘情愿的。”
“若有道,圣人成焉,若无道,圣人生焉,万事万物,需要什么,就会有什么,只看时机是否成熟,命在手中,只定三,剩下七分,是他自己走的。”
孟弦月抱着彼岸花的花盆往后退,谢长今无奈笑一声,:“你想到哪里去了,牺牲与否,到时自有他的定数,岂是我能左右的,我只是想问问你,哪一棵是我的孩子。”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
“最好别知道。”
谢长今目光看过所有的彼岸花,所有的彼岸花都像是有感知一般,冲她摆动了两下。
谢长今点点头,叹声气,:“我明白了。”
“其实你不太明白。”
“那你能……”
谢长今一开口,才发现自己想的话,不受控制的断了一下。
孟弦月:“我也不能,可我不会藏他们的命簿。”
谢兰若和谢兰青凑过来,问:“藏了谁的命簿?”
孟弦月把彼岸花放回去,再回头,谢长今已经把属于谢兰若和谢兰青的命簿给了她们。
两人拿着命簿,脸上再没有一点笑嘻嘻的表情。
谢长安看着,轻笑一声。
“叫你们爱凑热闹。”
“啊~~”
谢兰青失落的:“第二张命簿,这么快就来了吗?”
“前两张命簿,一般都来的很快,怎么样?要不要走?”孟弦月喝了口茶,慢条斯理的看着屋内的众人。
谢兰青问:“为什么我们的命簿到这么快,他们跟我们差不多时候死的,为什么一张命簿都没樱”
“这谁知道?不定明就来了呢?”
“呸呸呸呸呸呸。”
叶承颐一连好几个呸,又强势又怂包的坐到赵琳身边。
“你想想办法。”叶承颐委屈的连母亲都不敢喊。
孟弦月看的好笑,:“你叫我一声母亲,我帮你想。”
“母亲!”
叶承颐高心抱住孟弦月。
“母亲,你可算理我了。”
“但不一定是好事哦。”孟弦月笑着。
“没关系。”叶承颐大声的。
孟弦月问他:“去投胎也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