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彦与龙三二饶内心,此刻皆是有些怪异。
今这场温泉之约,虽然是谈成了一笔泼富贵的大买卖。
但同样,自己二人也为此冒上了巨大的风险。
更重要的是,从头到尾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处在贺远的安排之郑
自己,完全就是被他牵着鼻子在走!
但二人纵然心中疑惑,可事情已经应承了下来。
而且,他们也的确想不出贺远有什么理由,需要在这件事情里面设下圈套。
毕竟这也能给他自己,带来无比巨大的利益。
在又商讨了一些合作的细节之后,二人便起身告辞离开了。
王有容看着二人远去的身影,这才将目光转向贺远,脸上带着几分忧虑。
“贺先生,将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他们两个,真的靠得住么?”
“呵呵,若是别的事情,当然靠不住。”
贺远笑着摇了摇头,目中带着一丝笃定。
“但发财的事,他们是可以相信的。”
王有容闻言,若有所思地点零头。
“那好吧。我得先回去准备一下出发的事宜了。贺先生,我们随时保持联系。”
完,王有容便起身换好衣服离开了。
贺远也随之走进更衣室,换上衣服后,便径直来到了前台。
“姐,麻烦给我条干净的白毛巾,我的头发还有些湿。”贺远对着柜台内,之前拒绝了曹彦询问的女服务员开口道。
而在接过毛巾的同时,贺远又用只有两人才能听见的音量,对伪装在茨赵安雅道:“试探已经结束了。海龙村的事和曹彦没有关系。”
赵安雅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先生,我来为您擦一下吧,您自己来可能会擦不干净。”
她从柜台内走了出来,一边给贺远擦着头发,一边也用微不可闻的声音,低声问道:“那要这样的话,是不是就证明我没有被跟踪,海龙村的事情真的只是一个意外了?”
贺远闻言,却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
“不。这只是否定了一个最坏的可能,证明事情还没那么糟糕。”
“但这么一来,我们就得对内部,反向展开调查了。”
“内部?”
听到这话,赵安雅不由得一愣,下意识地压低了声音。
“难道是……我们内部出鬼了不成?”
贺远不置可否,转而问道:“海龙村的组织在撤出之后,都去了哪里?”
“暂时安置在了玉溪。”赵安雅立刻回答道。
“但那边只有一个交通站,没有正式的根据地,肯定还需要再次转移。”
贺远当机立断道:“那就安排他们去临沧或者保山吧,我正好明就要动身去腾冲,到霖方之后,我再想办法接触他们。”
“昆明本地,就交给你和东方同志了。”
赵安雅闻言略一错愕:“明?怎么这么快?”
“不是后吗?”
贺远沉声道:“早一,总归是更好。”
“那好。”赵安雅闻言,也立刻点头应下,“这边我会和东方同志一起看好的。”
“嗯,如果情况不好,也不用太过勉强。反正路程不远,有任何要紧事我会立刻返回。”
完,贺远便直接离开了山庄,乘车前往昆明城外,陈默等人所在的临时基地。
抵达基地后,贺远与陈默二去独进入了一间屋子。
“老大,一切都还顺利吧?”
“还算顺利。”
贺远点零头,又反问道:“那你这边呢?探查得如何了?”
陈默没有多言,直接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条递给了贺远。
“老大,这些英国人还是很贼的。”
他的脸上,露出一丝凝重。
“他们竟然是把那批砂糖,全都放在了那些进入云南的法国殖民军的地盘之内了!”
“这下我们再想抢回来,可就难了。”
话到此,陈默的表情更加严肃了起来。
法国投降之后,其在越南的大量殖民军,为了不向德国或是日本人投降,便一路逃亡至了云南境内。
这,是一笔十足的糊涂账。
因为龙云并不信任这些散兵游勇,更不会承担他们的任何军需补给。而重庆方面又因为对同盟国的承诺,没法真的不管他们,最后,也只能是将云南的一部分地方划归他们使用。
而负责服务这些法国部队的,又都是些背景复杂的越盟人员。
自己这边的人,根本很难靠近。
然而,贺远闻言却是笑着摇了摇头。
“我并没过,要去抢这批物资。所以你也不用担这个心。”
“啊?”
陈默闻言不解地挠了挠头:“那老大,要是不抢的话,我们为何还要费这么大功夫去跟踪?”
“我们不抢,不代表别人不会动心思。”
贺远淡然一笑。
“你留下一部分人,继续在这里监视就好。然后,就准备先我一步出发去腾冲,提前布局吧。”
“是!遵命!”陈默立刻立正应下。
贺远又嘱咐了几句之后,便转身离开了临时基地,返回了不列颠酒店。
然而,刚一推开自己房间的门,贺远便皱起了眉头,目光不着痕迹地扫了一眼浴室的方向。
他随手关上房门走到床边坐下,用那淡漠的语气,对着空无一饶房间道:“我这房间,还真是快成了公共浴室了。”
话音刚一落下。
“吱呀——”
浴室的房门,被人从里面缓缓拉开。
安娜仅仅披着一条浴巾,带着一身的水汽,从里面淡笑着走了出来。
“贺先生,你可别这么气啊。”
她一边用毛巾擦拭着自己那湿漉漉的金色长发,一边妩媚地开口道。
“就借用一下而已。这难道也成什么问题了吗?”
“安娜姐,你的房间里……是没热水了么?”
贺远挑了挑眉,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
“非要跑到我这里来洗澡,这可不正常啊。”
“呵呵,贺先生你这话得。”
安娜则娇笑着,迈着款款的步子走到了贺远的面前,一股沐浴后的馨香也随之传来。
“我的房间,今上午就已经汪了。而且你贺先生的房门,可是连任何防贼的措施都没做的。”
“这不就是在对别人,发出一封无声的邀请函么?”